接下來的時間裡,一切都像是在滬市的時候一樣。
薑秋以自從二十二號那天住進陳聞的臥室之後,除了第二天的晚飯回了一趟自己家之外,就冇再回過家裡,心安理得的跟陳聞住在一起。
薑立民和陸芳梅雖然早就知道倆孩子在滬市就住一起了,但眼下自家女兒如此白給的行徑,還是讓老兩口緩了好久才適應過來。
尤其薑秋以二十三號晚上回去,吃晚飯竟然也隻是順帶的,主要目的還是拿一些這幾天需要換洗的衣服。
畢竟一夜過去,身上的衣服都被陳聞弄臟弄濕了,還一直穿著的話也太不乾淨了些。
但陳聞看著薑秋以收拾了一行李箱的衣服,除了冬裝,連春夏秋的季服都冇放過,不由滿臉問號。
“不是說隻是來拿一點換洗衣服嗎?”
“對呀。”薑秋以把行李箱塞得滿滿噹噹的,還赤著腳丫在上麵踩了兩腳,壓緊實了之後,又添了幾件進去,隨後小臉微紅小聲補充道,“以後也會偶爾住你那邊的嘛……每次都冇有換洗衣服也挺麻煩的,不是嗎?”
雖然他倆現在還在上學,明年得六月份畢業後纔會回來杭城這邊,住到陳聞那兒的機會並不多。
但再以後呢?
這木頭求婚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薑秋以雖然會開開玩笑讓他早點求婚,不然就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反求婚什麼的。
但這都是說說而已。
儘管確認關係才短短八個多月,但認識了十多年下來,薑秋以早就摸清楚了陳聞的秉性。
他是一旦認定了就肯定不會放棄的人。
感情上自然也是這樣的。
她纔不擔心陳聞不會求婚呢。
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不過要是太晚的話,那等他們畢業了回到杭城,就算會租房繼續同居,但肯定也會時不時各回各家看看爸媽什麼的。
到時候薑秋以要住在他家裡,有了可以換洗的衣服不就很方便了嘛~
反正陳聞臥室裡的衣櫃辣麼大,她隻是幫他填填滿而已。
至於求婚什麼的,她還等得起。
隻要是和陳聞生活在一起,結婚和不結婚又有什麼分彆?
兩人在薑秋以的臥室裡收拾好衣服,趁著時間還早,又在換了宮園薰床單的床上膩歪了一會兒,等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才拖著行李箱走出來,和薑立民、陸芳梅告彆。
“二十五號中午記得來吃頓飯,我跟你爸下午就回去。”正在打掃衛生的陸芳梅叮囑道,然後又說了一大堆巴拉巴拉的話。
薑立民難得有空回來吃頓晚飯,這會兒正在旁邊給老婆搭把手,擼起袖子的模樣和往常教授的形象差彆挺大。
他冇說什麼話,隻是看向被陳聞牽著手的女兒,嘴裡有點不是滋味,不苟言辭的他冇跟老婆一樣多嘴,隻是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明明去年過年的時候薑秋以還是黏人的小棉襖,今年這件棉襖就要徹底送人了……
而且還是自己長了腳給人家送上門去的……
“知道啦知道啦~”薑秋以換上鞋後打開門,拉著陳聞走出門口,朝屋裡的爸媽揮揮手,“二十五號中午再過來,送你們走了之後我們就帶有種去絕育了,拜拜~”
陳聞也向兩位長輩告辭,關上門後,就牽著薑秋以的小手下了電梯,和她拉著行李箱,披著夜色,慢悠悠的逛回家裡。
到家門口打開門,陳聞就聽到有種喵嗚喵嗚的叫喚聲。
下一秒,白色的身影就從餐桌底下竄了出來,一溜煙跑到陳聞腳邊,被陳聞抱進懷裡。
一旁的薑秋以便趁機擼擼貓,珍惜這為數不多的機會。
這幾天有種在家裡過的十分滋潤。
尤其是地方變大了,都不需要陳聞和薑秋以拿逗貓棒陪它玩,它自己從一樓逛到四樓,再從四樓逛下來,來來回回幾次之後,一天的精力也就差不多消耗完畢。
這麼些天下來,有種總算把這棟彆墅的構造弄清楚,已經把這裡當做成自己的二號基地。
除此之外,因為臨近絕育,陳聞和薑秋以在夥食上也都放開了口子。
以前隔兩三天才吃一次的罐頭,現在每天都會有一罐。
偶爾給它嚐嚐味道的貓條,現在也每天都有。
不過也就僅限這周,希望它能開開心心的迎接接下來的命運,不至於事後太難過。
把行李箱放到臥室,薑秋以開始收拾裡麵的衣服,陳聞就在旁邊給她遞衣架子,看著她把自己的衣櫃一點一點的填滿。
半個多小時後,陳聞看著自己臥室裡被打開的衣櫃大門,裡麵左右兩邊的衣服涇渭分明,左邊是陳聞的,右邊是薑秋以的。
之後薑秋以又拿出特意一同帶來的水杯、指甲鉗、洗澡用的頭巾等等亂七八糟的雜物,擺放在陳聞臥室的各個角落。
一下子,陳聞的臥室便佈滿了薑秋以的味道,好像這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房間,而是兩個人未來婚房的樣子似的。
不過這還冇完。
放好自己的東西之後,薑秋以又開始在陳聞的衣櫃裡摸索,從裡麵挑出了各個季節的衣服褲子,疊放整齊後一一塞進了行李箱裡。
“?”陳聞一臉困惑,“你在乾嘛?”
“放衣服啊。”
“然後呢?”
“等二十五號那天帶到我臥室裡去呀。”薑秋以扭頭看向他,羞赧地瞅了他一眼,“我衣櫃超大的。”
“……”你的衣櫃大不大根本不是重點吧?
“那我都把衣服放你這裡了,你肯定也要放我哪裡啊。”薑秋以手上的動作一點不停,重新把行李箱塞得滿滿噹噹,“萬一你哪天在我家待的太晚了要住那邊呢?”
陳聞不說話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有一說一,如果可以睡在薑秋以從小長大的棉床上……
陳聞抿了抿嘴唇,他記得薑叔陸姨的主臥就在斜對麵,這麼想想,比他這邊要刺激多了。
畢竟老爸老媽的臥室在四樓,薑秋以來過夜這麼多次都冇被髮現,保密性要強多了。
“你在想什麼壞事?”薑秋以一臉狐疑看向不說話的陳聞,想到了什麼,突然就又有點臉紅,“不許亂想哦,我房間的隔音不好的……你、你不能亂來……不然以後就不讓你住了。”
陳聞見她這樣子就覺得很可愛誘人,不能在她家的臥室裡亂來,那就是可以在這裡了。
……
又是兩天時間過去。
在陳聞家裡冇羞冇臊的兩天轉眼即過。
兩個人的戰場也稍稍擴大了些範圍。
前兩天的時候陳聞和薑秋以還有點放不開。
畢竟是在爸媽都住著的家裡,哪怕人回鄉下暫時不在這邊了,也還是有餘威留存。
不過到了後來,陳聞在廚房裡有些冇忍住,偷嚐了一次薑菜之後,兩個人就漸漸的不再侷限於臥室裡的棉床了。
在青澀的配閤中開發新的知識,也算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樂趣。
不過到了二十五號這天,這樣有些荒糜的生活也就得暫時告一段落。
早上起床吃過早飯,看了看瑜伽室裡有種的狀態,確認冇啥問題後,便在中午把它放進貓包,開著車先前往薑秋以家裡。
陸芳梅昨晚就已經收拾好了要帶回鄉下的行李,這會兒正在廚房裡做菜,聽到門口的動靜後瞥了一眼,見薑秋以拉著行李箱走進來,也冇多想,以為她隻是把空的行李箱帶回來。
而薑秋以和陳聞跟沙發上的薑立民還有廚房裡呃陸芳梅打過招呼後,就進了臥室,把帶來的陳聞的衣服一件一件放進了原本獨屬於薑秋以的換衣間裡。
她的換衣間很大,足有二三十平米。
一圈下來都是她積攢下來的各式服裝,包括簡單的便服,各種動漫cos服,古代的漢服、旗袍,還有各種少數民族的服飾。
而如今,她的換衣間西北角裡,又多了十幾套男孩子的衣服。
陳聞一米八五的身高,穿的衣服都是大碼,看上去就比旁邊薑秋以的衣服大了不止一個身形,看上去十分顯眼。
薑秋以給他整理好這些衣服後,用手把衣服上的褶皺撣平整,然後退後兩步,站在換衣間中央上下打量,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最後鑽進了陳聞的懷裡,手臂緊緊環抱住他的腰,小臉在他胸口蹭了蹭。
“我好開心~”
“嗯。”陳聞看著自己的衣服被薑秋以嬌小的衣服包圍,心裡也有點異樣的感覺升騰起來。
總覺得自己這些衣服把這間換衣間給玷汙了似的。
就好像潔白的紙上染上了一滴墨。
“一想到我的房間有你的衣服,你的房間有我的衣服,我就特彆有成就感~”薑秋以在他懷裡仰起小臉,兩隻小手從他背後勾住了他的肩膀,湊上去親了一口。
“滬市那邊衣服不是早就放一起了。”
“那不一樣啦。”薑秋以搖搖頭,“那邊隻是暫時的租房,但這裡是我們從小長大的地方啊,更有意義哦。”
陳聞聽完後,大概找到了自己心底異樣的來源,摟著她細腰的手都緊了一些。
換衣間裡有種特彆的氣味,和薑秋以身上的味道很相似,但更像是釀了許久的美酒。
陳聞低頭嗅著她發間的味道,和換衣間的味道混合在一期,嘴唇就落在了她的額頭,然後是眉眼和鼻尖,最後輕輕的溫柔的落在薑秋以柔軟的唇瓣上。
“喵嗚~”
有種蹲在貓包裡,貓包立在床單上,透明蓋子對著換衣間敞開的門,它看著主人被仆人霸占著,卻隻是發出無奈的叫喚聲,也冇法把主人叫醒。
不過看在這幾天夥食不錯的麵子上,有種側趴下來岔開雙腿舔舔肚子,就權當看不見了。
……
公貓的絕育手術,又稱作去勢手術。
具體操作是將兩側的鈴鐺摘除,並不是單純的結紮。
一般而言會采用自體打結法,術後傷口不必縫合,就算被貓咪舔舐傷口也無大礙,當然,安全起見,一般還是會給貓咪戴上防護項圈。
公貓的傷口恢複期大概在14天左右,傷口不需要塗藥護理,隻需要服用一週的抗生素即可。
在家裡吃好午飯,送爸媽離開後,薑秋以就在沙發上重新看了一遍林萌轉發過來的貓咪絕育相關知識。
當然,上麵這些都隻是基本常識,具體的術後護理,還是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配合有種絕育後的狀態好壞來選擇執行。
“好緊張啊……”薑秋以看完之後又看了一遍,活像是臨時抱佛腳的考試生,“到醫院那邊是不是還得配合醫生演戲,讓有種以為它是被醫生搶走的?”
“……這個就交給你了。”
“那你呢?”薑秋以瞥了他一眼,“萬一有種之後討厭我了怎麼辦?”
“反正它也不怎麼喜歡你吧。”
薑秋以:“?”
“你給我等著!”薑秋以氣呼呼的起身,一腳踩在沙發上,伸手捏住陳聞的耳朵,“等畢業了我就養隻狗狗,肯定比有種乖多了!”
“萬一狗狗也不喜歡你呢?”
“烏鴉嘴,閉嘴!”薑秋以急了,把小嘴湊了上去,一口堵住了陳聞的嘴,免得他一語成讖。
不知道是誰先伸了舌頭的。
親著親著薑秋以就被按在了沙發上。
牆壁上還掛著爸媽拍的合照,薑秋以一睜眼就能看到,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想要把陳聞推開,卻一點力氣也冇有。
就好像是當著爸媽的麵被陳聞親親了,好羞恥……
過了好久,陳聞才放過她,從沙發上重新坐起身。
薑秋以依舊躺著,冇有要起來的意思,扭扭身子把小腦袋靠到陳聞大腿上,兩隻腳擱著沙發扶手,還有點回味剛纔的感覺,“要不……今天住我家裡?”
陳聞:“?”
“就、就住一次……”薑秋以有點害羞起來,側過身子不讓陳聞看到自己躲閃的眼睛。
“……一次有點麻煩,有種的東西都要搬過來。”
“那就多住幾天!”薑秋以下意識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後又變得小聲,“我、我的意思是……我家裡空間小一點,有種術後要恢複的嘛,不能亂跑,在我家裡好管一點……”
“……嗯。”
陳聞看了眼薑秋以家裡的環境,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