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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不知道是考砸了的悲痛, 還是變成小煤球的傷感,總而言之,齊國小公子腦袋一昂, 就開始嚎啕大哭。

這動靜讓剛剛進門的夫子嚇了一跳, 急忙忙走上前來,對著他哄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抱著自家弟弟的公子筠笑容依舊, 聲音隨和:“應該是冇考好,正傷心呢。”

夫子聞言卻是倍感欣慰:“真好,殿下可算是知道學習了, 也不枉費王上的一片殷切期待。殿下莫哭, 這次考不好還有下次,不妨事的。”

傅筠也勸:“對啊,頂多被父王打幾下手板, 冇幾天就好了。”

小公子:……哇哇哇!

正在一旁圍觀的昆景明麵無表情,而後就聽有人道:“這算不算反向勸說?”

昆同學回頭,就看到了一身黑色衣褲的張苗苗就站在不遠處。

他便問道:“你不是去和三公子切磋功夫了嗎?”

張苗苗聳聳肩:“切磋完了。”

“這麼快?你冇傷到他吧。”

“當然冇有, 點到即止。”

回想起三公子這些日子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酸的樣子, 昆景明不由得道:“你居然學會點到即止了?”

張苗苗則是回了個大大的笑:“是啊, 我問過醫學院那邊了,說總是磕碰容易造成習慣性損傷,這可不好。”

昆景明想說, 冇想到這人還挺關心三公子。

結果就聽張苗苗接著道:“要是打壞了,以後誰陪我切磋賺積分?”

昆景明:……

沉默片刻, 最後隻能道:“你還是……挺懂得可持續發展的。”

而張苗苗的眼睛已經回到了還在啜泣的小公子身上,用手擋著嘴巴輕聲問道:“他們是親兄弟嗎?我怎麼覺得傅筠好像一直在套路他弟弟。”

昆景明卻一臉平靜:“若是毫無關係, 誰冇事兒管孩子?就因為是親生的纔會如此,因為傅筠很清楚, 如今齊王明顯是想要發展齊國的,既然如此,作為公子的他們隻要努力上進,以後定然有大把的機會和前程,既如此,那就要從教育開始,多學些纔有出路。”

“也不是人人都想成才吧,當個閒散王爺不好嗎?”

“傅筠自己就想當閒散王爺,結果差點死在鳳尾山裡。”

這句話,輕飄飄的,可是張苗苗卻聽出了點波詭雲譎的味道來。

於是她機智的冇有再問,硬生生的將宮鬥加朝堂的戲份轉換回了好好學習:“那他們還是努力刻苦點的好,就是不知道齊王是不是真的要打他們的手板。”

昆景明偏頭看她:“怎麼,捨不得?”

張苗苗歎了口氣:“我也算是他們的老師,總覺得體罰終究不好。”

本以為昆景明會反對,畢竟這人曾經麵無表情的圍觀過齊王對著一眾調皮搗蛋小公子的竹筍炒肉。

卻冇想到這一次昆同學卻點頭了:“也對,他是王,很忙的。”

“所以?”

“所以他會告訴這些公子的母妃,到那時候就不是打手板這麼簡單了。”

“……”

張苗苗歎了口氣。

果然誰都不容易,這王上的兒子也挺難當的。

希望他們自求多福吧。

而此時,傅筠已經和夫子交代完,並且順利的將抱著的小傢夥交接了出去。

拽了拽衣衫上並不存在的褶皺,他笑著走向了昆景明,一同去了偏殿,而後便開口道:“仙君此來,不知所為何事?”

昆景明也不和他繞彎子,直接道:“你對周國的事情知道多少?”

傅筠聞言,沉默片刻,然後就笑著說道:“如果是他們想要從蠻國爭奪草原的事情,我知道,而且知道不少。”

此話一出,昆景明就確定,齊國果然在周國和蠻國中都有探子。

想來也對,作為周邊各國當中最為富饒的一個,齊國本身並冇有周國那樣複雜的地勢作為阻擋,也不像是蠻國那樣人人皆兵,這裡放眼望去都是平原,又殷實富足,卻能夠做到戰事稀少,本身就很不合理。

周國那麼窮還天天被搶,齊國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如今看來,這個富有的國家顯然不是個花瓶,而是一直有自己的打算和謀劃,方纔能春秋鼎盛。

而各種細節昆景明並不好奇,也冇有和對方討論治國理政經驗的意思,這會兒隻管便直白問道:“立場如何?”

傅筠沉聲道:“不偏不倚。”

“誰也不幫?”

“對。”

“那生意呢?”

提到這個,傅筠重新有了笑容:“生意自然是要做的,無論這場仗的結果如何,貿易都要通,等兩邊通了鐵路,該有的貨品都會有的,隻是不知道還要修多長。”

話音剛落,昆景明就感覺到手機一震。

打開來,便看到任務列表更新。

【鐵路累計100公裡/318公裡】。

一般來說,係統派發的任務都是和現實密切相關的,於是昆景明輕聲道:“二百一十八公裡。”

傅筠微愣:“這麼精準?”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也對,眼前的是仙君,自然是什麼都知道。

於是公子筠結合之前豐禾郡的軌道車鋪設速度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大約得有個一到兩年吧,不知道戰事在此期間能不能結束。”

昆景明則是默默地滑動了一下任務列表,在其中幾個任務上麵微微頓了頓手指,聲音輕輕:“恐怕用不了那麼久,或許要加快鐵道建設了。”

而此時,在周國德昌郡內,長公主已經到了郡守衙門,第一個去見的便是譚f。

見到譚大人的雙目複明長公主也頗為驚訝:“大人這眼睛……”

譚f摘掉了墨鏡:“如何?”

長公主打量了一番,微微頷首:“明亮非常,譚大人著實美姿容。”

此話一出,譚f立刻露出了個笑。

根本不用長公主開口,他就主動道:“殿下尋我是為了此處關押的三個蠻人吧?放心,交給微臣,微臣定然讓他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長公主顯然冇想到這人如此主動,原本她準備許多勸說的詞兒都冇了用。

而譚禦醫冷眼瞧著,心中微歎。

其實外人都覺得自家三叔公不近人情,但其實隻因為他們的彩虹屁冇吹到點子上。

誇他才,誇他德,都比不上誇他一句長得好看。

著實想不明白這人為何如此注重這副皮囊。

而長公主既然是有求於人,加上對方這般積極,自然心下感念,便道:“大人隻管寬心,無論是否能問出來,我都甘心,三日為期,大人儘力而為便好。”說著,轉頭對著跟隨而來的塔娜道,“你與大人同去。”

塔娜應了一聲,很快就跟著譚家兩位大人一同朝著地牢而去。

而在地牢裡,關押的便是之前被抓進來的三個蠻人。

領頭的叫唐恩,另外兩個是跟著他的嘍。

這三人之前或許因為琅雲幾人的套路而搞得爭吵不休,還互相揭發,基本算是反目成仇。

可是現在,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一年有餘,再大的脾氣也被磨平了。

生氣又如何?惱恨又如何?

逃也逃不走,湊合過唄。

隻是德昌郡就像是忘掉他們似的,完全不理也不管,甚至都不轉移監牢。

以至於譚f三人見到他們時,他們已經是一片死氣沉沉,一點反應都冇有。

但是譚f卻冇有讓他們就此沉默下去的意思。

他笑眯眯地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因著地牢昏暗,故而他摘下了墨鏡,順手遞給了譚o,嘴裡道:“師哥,我走累了。”

譚o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後呢?”

“這裡冇有彆人了,隻好請你給我搬把椅子。”

“那你剛剛還讓獄卒離開?”

“此事關係重大,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而且你也承認,我們是一條船上的,理應相互照應。”

譚o默默想著,這人口中所謂的相互照應,不過就是讓自己照顧好他也就是了。

而塔娜被派來就是要幫忙的,立刻想要去搬椅子。

但譚禦醫顯然不會讓姑娘動手,隻管先一步去將地牢裡唯一一個帶扶手的椅子搬來,擺放在了譚f身後。

並把自己的披風摺疊起來當成墊子擺好。

譚大人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麵,斜斜靠著,單手托腮。

眼簾微微低垂的瞬間,原本暖意融融的臉麵在燭火跳動下陡然變得寒意十足。

可他還是笑著的,聲音輕緩:“本官有些話想要問你們,你們最好老實回答。”

三人沉默不語。

隻有唐恩微微抬頭,麵露不屑。

譚f也不生氣,依然語氣平和:“問你們的事情很簡單,隻需要說明白,你們所屬何人,所屬何地,對於蠻國之事知道多少,若是說得令本官滿意,那本官自會上報都城,與蠻國協商,將爾等有條件的交換過去。”

這話終於起了點作用。

兩個略顯年輕的蠻人有了動靜,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珠轉了轉,像是在思考。

而唐恩先一步看過去,抹了一把大鬍子,啞著嗓子用生澀的周國話說道:“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其他的,不知道。”

譚f聲音輕柔:“起碼說說,你們所屬何人?”

唐恩雖然懶得理他,可心中對於蠻國仍有期待,便回了句:“烏將軍。”

而此事譚f早就知曉,現下直接道:“他啊,你們不知道吧,烏將軍死了。”

此話一出,滿室皆靜。

最先開口的仍是唐恩,他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大吼道:“不可能!你這個……”

譚f直接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喝罵:“死了就是死了,我騙你做什麼。”

唐恩喘著粗氣,眼睛圓瞪:“誰殺了他,誰!”

一刀切了烏將軍的塔娜麵無表情,站在一旁格外淡定。

她甚至想要出來直接承認。

畢竟對於塔娜來說,手刃仇人不是什麼隱秘事,反倒格外光榮。

但譚f卻冇有直接挑明:“誰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冇有人能幫你們了,你們除了自救,被無他法。”

唐恩咬牙:“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哄騙我們的?”

譚f托著臉頰,聲音輕快:“除了相信我,你們還有彆的辦法嗎?”

一句話,就讓唐恩再次漲紅了臉麵。

這其實並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威脅,起碼相比較於很多官吏刑訊之時所用的言辭和套路,現在的譚f堪稱溫和。

可這恰恰捏出了三人的七寸。

他們,冇有退路。

過去的一年時間讓他們清楚的明白,周人是真的敢不放他們走,也是真的敢把他們關到地老天荒。

即使知道譚f可能隻是畫了個餅,他們似乎也冇彆的選擇。

就在此時,譚f臉上笑容儘去,聲音也沉了下來:“說,你們從何處來,又與蠻國有何聯絡!”

此話一出,其中一個年輕嘍直接撲到了鐵欄杆上,直接把自己的背景知識都給說了個清清楚楚。

唐恩原本想要捂他的嘴,但是聽到他說的不過是些零碎事兒,和之前吐露的機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也就不理他了。

卻不知,譚f要的就是這些細枝末節。

因為從這些細枝末節,就能拚湊出來國內情況,勢力關係,甚至蠻國的地形地貌。

許多時候,問出來的是什麼不是最重要的,如何理解和分析纔是重中之重。

而在譚f逗弄著三人問話時,塔娜雖然已經拜入長公主門下,但她很清楚自己和這兩個姓譚的周國官員還是有差距的。

於是即使他對於蠻人十分憤恨,恨不得現在就扒開籠子,把他們像是對待烏將軍那樣一起切了,可是最終塔娜一言不發,隻管安靜地走到一旁,端起了桌上的茶壺,準備倒上幾盞茶。

譚o自知不擅於刑訊之道,便冇有上前乾擾自家三叔公,隻管坐到了桌旁。

然後就看到了正在斟茶的塔娜。

草原女族長顯然冇有做過這種事情,動作全然冇有柔美雅緻,而是格外爽利直接,直接把茶杯拿起來,懟在茶壺口。

若是被旁人見了,難免要心裡腹誹一句粗野。

但譚禦醫顯然並不在意這些,接過茶盞的時候還輕輕地道了聲謝。

不過等杯子入手,他便動作一頓:“冷了。”

塔娜眨眨眼睛,伸手摸茶壺,果然一片冰涼。

想來這地牢裡麵,會飲茶的也就是看管的差官,撐死是個牢頭,自是不會用什麼好茶葉,也來不及燒熱水的。

而塔娜是部落裡長起來的,莫說是冷開水了,哪怕是河水雨水也是會喝的,自然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瞧譚o這般動作,就有些猶豫:“這個,喝不得嗎?”

譚o看了一眼依然在厲聲訊問蠻人的譚f,為了不打擾對方,便放輕了聲音:“我自然是能喝的,但女子身子要嬌養,腸胃也嬌嫩些,還是喝些溫熱的好。”

塔娜想說,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是如此過來的,不也冇事?

可到底冇有反駁,乖乖的應了一聲:“那兩位大人喝就好了。”

結果譚o端起茶盞一飲而儘,轉而將另一杯也推了,淡淡道:“他也不能喝。”

這下塔娜迷糊了。

女人不能喝就罷了,怎麼譚f大人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不行?

就聽譚禦醫接著道:“他病還冇好,要多多小心。”

塔娜默默抬頭,看著那位中氣十足的對著蠻人威逼利誘的譚f。

嗯,不愧是做官的,生病都比彆人有氣勢。

而譚f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他的眼神銳利,定定的看著三個蠻人,似乎對他們交代的東西並不滿意。

尤其是那個名叫唐恩的小透明,定然還有事情冇有吐露。

但他心裡清楚,訊問之事本就無法一蹴而就。

人的心理防線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攻破的,反倒是隔上一陣,讓他們自己嚇唬一下自己,反倒會更好突破。

左右還有時間,譚f也不著急。

於是他便緩緩起身,對著三人道:“我想說的都已經對你們說清楚了,是想要坦白從寬就此離開,還是死扛到底牢底坐穿,你們自己選。”

說完,譚f便對著另兩個人使了個眼色,準備離開。

而他能聽到身後三人正在用蠻語交談。

“頭兒,我們真的能出去嗎?”

“不要相信他,上次你們什麼都說了,出去了嗎?不過是騙咱們的把戲罷了。這些周人,冇有一個好東西。”

“可要是什麼都不說,我們是不是要被關死在這裡……烏將軍都死了……”

“哼,多半這也是哄騙我們的,烏將軍神武,又對德昌郡誌在必得,早晚是要破了城,到時候他們一個都彆想活,尤其是這個瘦的像根棍子一樣的醜東西,一定會被掛在城門樓上。”

譚f本身是不懂蠻語的,好在,他帶來了一位長在草原同時又對蠻國十分熟悉的塔娜當翻譯。

而塔娜倒也乖覺,自動走上前,湊到了譚f身邊,小聲的做起了實時翻譯。

隻不過她自己都覺得,蠻人現在不過是在私底下說些狠話,一點意義都冇有。

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土狼,哪怕叫的再厲害,呲牙呲得再嚇人,也是毫無用處。

無能狂怒罷了。

可是譚f聽完之後,突然表情微變。

原本已經快跨出地牢門的腳緩緩的被收了回來,他直接轉過身,看著幽深的地牢。

突然,露出了個笑。

其實譚大人很愛笑,這讓他看上去總是格外溫和。

但這一次,他嘴角翹起,眼睛卻是一片森然。

在跳動的燭火照耀下,分明是精緻雋秀的麵容,卻顯得有些詭異陰冷。

說起話來也是比往常還要綿長:“我想,還是不要給他們太多考慮的時間,速戰速決比較好。”

塔娜聞言微愣:“大人還想審?”

譚f聲音輕輕:“還是要儘快,纔不辜負長公主殿下的信任。”

塔娜忙道:“殿下說,三日內問完就行了,大人倒也不用太著急。”

迴應她的,是譚f越發溫柔的笑容,以及更加輕柔的話語:“放心吧,隻需要一晚,明日便有結果。”

而譚o卻像是毫不意外,隻是歎了口氣,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給了他,輕聲道:“三叔公注意保暖,我讓人燒水去了,記得,多喝熱水。”

譚f拿走披風,道了聲謝,隨後便就叫上了三個獄卒,一道進了地牢之中。

等大門轟然關閉後,塔娜才一臉茫然的對著身邊的譚o問道:“那個,譚禦醫,譚大人剛剛不是說不需要旁人嗎?這次怎麼帶了人進去?”

譚o把手交叉在胸前,揣進了袖口中,淡淡道:“如果隻是問詢,自然不需要彆人幫忙,可要是用刑,還是不臟了自己的手比較好。”

塔娜嚇了一跳:“用……刑?譚大人嗎?”

在她心裡,譚f可是她見過的人當中最漂亮乾淨的男人了,尤其是手,格外好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少爺,怕是連血都冇見過。

結果現在說,那人要給人上刑?

而譚o卻以為她在懷疑譚f的專業素養,便十分好心的替自家三叔公辯解:“放心吧,他以前就是在刑部供職的,專精此道,還自創過不少刑具,隻要他願意,石頭人的嘴巴也能被撬開。”

“……怎麼撬?”

“你是姑孃家,還是不要知道這些比較好,左右那三人也死不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從門縫裡傳出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你殺了我吧!”

塔娜:……

譚o依然平靜:“應該隻是喊著玩兒的,蠻人嘴裡冇有一句實話。”

塔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譚o也覺得這個理由有點不成立,於是寬慰道:“放心吧,就算隻剩一口氣,我也能把他們救回來。”

塔娜:…………

這一刻,即使陽光普照,女族長依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之前在草原上,他們部落基本見不到外人,更彆提見周人了,故而對於周人的印象都來自於臆想,以及蠻人的形容。

當時蠻人口中的周國軟弱可惜,周人一無是處,而誰都知道草原乃是周國的地方,卻一直被蠻國霸占,故而對於草原上的人來說,自然覺得周人隻怕也是冇什麼脾氣的。

塔娜雖然一心向周,可潛意識裡也是如此想的。

可現在……隻覺得三觀都顛覆了。

不說旁的,光是這兩位姓譚的大人,分明都是俊俏公子的模樣,可這會兒才發現,一個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另一個就在外麵等著給人續命,連死的機會都不給人家……

銜接的還挺好。

就算她心裡憎恨蠻人到了極點,可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

自己對烏將軍還是挺仁慈的。

起碼,那人是原地去世,一點罪都冇受。

這麼一看,她還挺善良……

個鬼喲!

塔娜終於收起了心底裡對於周國人的所有輕視,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嘟囔著:“可我還是不明白,譚大人怎麼突然就改變了心意,非要這麼著急的去得到結果。”

這次,譚o冇有任何隱瞞:“因為那些人說的話讓三叔公心中不喜,這纔去給他們些教訓,順便把冇問出來的話都問出來。”

塔娜茫然:“可他們說的那些打打殺殺估計都是被逼急了說出來的垃圾話,不作數的吧。”

譚o卻道:“不是這句惹到他的。”

“咦,那是哪句?”

“說他醜的哪句。”

……???

塔娜沉默良久,當再次聽到裡麵的驚恐尖叫時,她才顫著聲音道:“這,這又是為什麼?”

譚o則是抬頭看天,對著遠處的血色夕陽歎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隻好用他在琅雲時學到的詞語簡單概括為:

“這大概,就是顏控的憤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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