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李鴻儒有個法號叫‘不淨’。
這個法號被菩提達摩示意為不詳,認為不乾不淨。
這位佛陀走得快,也免了災。
而在此時,菩提達摩一臉想詢問又不好詢問的表情。
很顯然,不管菩提達摩在梁武帝時代綻放過什麼樣的光輝,又有著什麼樣的過往,在婆羅門諸多佛陀中,他的地位有限。
在萬佛山中,菩提達摩的位置處於第三序列,眼下也是如此。
“王玄策,大唐前往天竺使團副使,借用各位的寶地做個臨時調整!”
李鴻儒指指自己,開腔介紹了一聲,免得引發當初‘不乾不淨’的餘波,這讓妙音連連擺手。
“使不得,您這麼說真是羞煞我等了”妙音開口道。
在一幫大唐人麵前,妙音顯然冇法提李鴻儒‘讚普’的身份,免得壞了李鴻儒的事。
她此時不免也有幾分尷尬,隻得按李鴻儒此時的身份做了再次的介紹。
這讓一幫佛陀‘哦’‘小僧有禮’‘見過大唐使者’‘你好’……
諸如此類的簡單應付語吐出。
諸佛陀目光平靜,似是將李鴻儒示為了妙音接待通過西崑崙山的客人。
眾佛陀不乏與東土有一些交鋒,又處於天竺爭奪的慘敗中,不能指望有什麼特殊的好感。
見得迷信名字的菩提達摩冇率先跑路,李鴻儒此時也鬆了一口氣。
“小僧菩提達摩!”
“小弟王玄策!”
待得眾佛陀聚焦目光下去,而妙音又叫人取一些凍傷藥膏前來,菩提達摩也有著靠近。
見得菩提達摩開腔,李鴻儒隻得迴應了一聲。
“我似乎見過您”菩提達摩道。
“巧了,我似乎也見過您”李鴻儒笑道。
“那咱們真是有緣!”
“是挺有緣的!”
……
兩人對望,一時稍有尷尬。
菩提達摩似乎是想問一些什麼,但又難於當眾開口。
李鴻儒則有些擔心著菩提達摩瞎叫,又不乏有人通曉求那跋陀的能耐,強行將他那點底細扒開。
若是冇大梵天誤認的‘讚普’身份,李鴻儒覺得自己肯定冇現在好過。
“我在東土之地屢聽大師留下來的傳說,心中一直對大師很欽佩”李鴻儒道。
“都是一些過往之事”菩提達摩擺手道:“小僧如今隻是一個普通的佛陀,當不得了。”
梁武帝已經死掉了多年,陶弘景也過世了百年之久。
菩提達摩的肉身亦是坐化,化成眼前的元神軀體。
隻是短短百餘年,對方就凝聚了元神軀體,又在婆羅門中占據一定的地位,李鴻儒覺得菩提達摩已經非常強了。
這是集東土與天竺武技修煉術大成的佛陀,實力非凡。
對方與梁武帝論戰時構思的《浮屠刀法》更是威力極強。
李鴻儒雖然冇有用《浮屠刀法》刺殺過人,但不會小覷這門刀法的威能。
若是可以,李鴻儒甚至還想請菩提達摩稍微更改一番,看看能不能剔除部分三脈七輪,更符合到東土的修行法。
“大師威震東土,若大師有閒暇,歡迎大師到長安做客!”
“如此甚好!”
婆羅門佛陀被規則約束,遵循著戰敗者的規則,少有踏入大唐範圍。
若是有人邀請,則又是另外一碼事。
東土不歡迎敵人,但會歡迎客人。
菩提達摩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又給李鴻儒身邊的青騅馬抹了一些凍傷藥,這才後退了下去。
“您認識我教達摩?”妙音上來道。
“達摩佛陀往昔到東土顯法傳教,威名甚高,我當然認識!”
李鴻儒並不否認。
他這個理由讓妙音連連點頭。
“達摩悟性甚高,若非此前專心鑽研武技,此時的成就應該會更高!”
當佛陀們褪去身軀,身體化成元神之軀,更多是需要修煉術法的資質。
這讓擅武技者有著一定的劣勢。
菩提達摩能轉型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堪稱不凡。
若對方術法資質能有武技方麵的一半資質,妙音有些難於猜測對方此時的成就。
或許菩提達摩能踏入婆羅門的第一序列,或許是第二序列巔峰,
教內多一個與‘吐蕃讚普’交好的人有好處,妙音相當滿意菩提達摩與李鴻儒有著相互的認識。
若是以後有什麼事情,便不需要她親自去跑腿了。
重歸於西崑崙山脈中這處秘境之中,妙音似乎完成了某種囑托,心情有著一定的放鬆。
與李鴻儒交談到冇詞之後,妙音取了一柄樂器在那兒自彈自唱。
又有佛陀口誦佛法,進行術法方麵的精進,並未有多少避諱。
一些佛陀則是坐於周圍觀看。
剔除了元神顯化的各種形態,婆羅門的諸多佛陀與正常大修煉者並無不同。
這是另外一種修煉方式,也讓修煉的終極顯出了不同的模樣。
在婆羅門戰鬥術法中,與妖類有一定的相似,大多是從妖類神通中借鑒。
聽得飛天術最初源於借鑒一種叫羽蛇的妖物,這讓李鴻儒不由有著感慨。
婆羅門這種借鑒並非孤例,大唐亦有不少此類術法和武技。
譬如他給李旦選擇的《五虎斷門刀》便借鑒了猛虎咆哮的聲威,又有《鐵牛勁》《金鵬十八變》等不乏都屬於借鑒行列。
隻是婆羅門的借鑒發展趨向於詭異,宛如在元神之軀上嫁接妖力一般,有著各種各樣的形態。
見得一個佛陀演示術法時,背後瞬間顯出上十條胳膊,對著前方不斷連拍,李鴻儒一時不免也是咂舌。
對方的打擊力不屬於頂尖,但這種術法型的武技依靠數量彌補了質量。
隻是想到一次要迎接十條胳膊的打擊,即便李鴻儒都感覺頭大。
若無一劍破萬法的凶威,便會被這種手段硬生生錘到死。
他看著不斷轉黑的天色,又看著一些使團成員陷入昏睡的調整,當下也不做強行的上路。
穿越西崑崙山脈稍顯困難了一些。
若是從天竺回來,使團需要做更多一些準備。
“終於趕上了!”
李鴻儒琢磨如何應付大梵天時,隻聽夜空中一道金光飛遁而下。
對方飛遁墜落在前,聲音卻是跟隨在其後。
與此同時,他的眼中有無數流螢劃過,天空中星芒好一陣閃爍,又有一絲魚肚白浮過天際。
“要遭!”
李鴻儒豁然起身,看向了顯出形態的大梵天,也看向了四周。
隻是在此處調整的時間,這片秘境已經開始脫離人間界,化成了獨立的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