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普通人的綜合實力，是雲凡一直想做的事。
而且，雲凡隱約間產生了一個想法。
如果能把所有的靈氣吸空，創造一個冇有靈氣的、純粹的世界，神明還能在這個世界降臨嗎？
對神明的存在形態，雲凡曾有過猜測。
神明究竟是什麼？
依托於什麼而存在？
神明和靈氣的關係是什麼，為什麼神明要斬三屍，為什麼要在這個世界製造無數邪魔？
為什麼唯有世人斬三屍，這世界纔會變成神明的一部分？
三屍……和心魔，究竟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雲凡猛地一愣。
按古籍記載，三屍神“一居人頭中，令人多思欲，好車馬；一居人腹，令人好滋味，恚怒；一居人足令人好色，喜殺”。
三屍神的外在表現，和心魔有什麼區彆？
幾乎冇有！
而心魔和修為的高低息息相關，心魔越重，修為也將越高，修為越高，心魔也越重。
可見“三屍”便是修為的必要條件。
人斬去三屍，便不再修行，那麼這“被斬去的三屍”去了哪裡？
世人斬三屍後，這世界便成了神明的一部分，二者是同時出現的，那這些被斬去的三屍，是否便構成了神明的一部分？
人隻要生存，便會有慾念，這些被“斬三屍”的人，會不會是類似“永動機”一樣的存在，持續不斷地給神明提供“存在的基礎”？
想到這裡，雲凡的思維繼續拓展，開始大膽假設，眼神光芒閃爍。
或許……神明無法持續生產“三屍”，對於神明來說，“三屍”其實是一種消耗品。
神明隻是一團臃腫的意識，一團靈識，一種虛無的存在。
當神明的“三屍”耗儘，神明便會物色一個又一個的世界，讓這些世界變成神明身軀的一部分，將這些世界的生靈圈養起來，作為給自己提供“三屍”的豬羊，以維持自身的存在。
當然如果要將這些世界變成神明的一部分，那麼神明便應該在這些世界“存在”，不然就稱不上“神明的一部分”，
而這些世界都是三維世界，神明既然存在，便也應該遵循三維的規則，意識無法單獨存在。
靈識、意念是無法乾涉現實世界的具體事物的，即便雲凡有大乘期的恐怖靈識，也隻是令他的感應力強得不可思議，卻不能令他“虎軀一震，方圓十裡化為齏粉”。
單獨的靈識、意念，如果無法影響這個世界，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便算是“不存在”的東西。
所以神明在這些世界中傾泄了一種名為“靈氣”的東西，以作為自身身軀的承載。
這種狀態下的神明與人的身軀有許多相似之處——
靈識可以對靈氣產生影響。
就像人也可以指揮自己的身體。
人無法直接控製身體，就像人無法用意念讓自己的大腿直接抬起來，卻可以藉助神經傳導資訊，讓大腿的肌肉牽拉，以抬起自己的大腿；
同樣的，靈識也無法直接指揮靈氣，而是要藉助靈力作為“傳導神經”來間接“傳導資訊”。
靈識能指揮靈力這個“傳導神經”，靠的是與靈識並生的“三屍”。
當此界生靈靈識中的“三屍”被神明奪取後，便與神明的意識本體融合，讓神明在此界成為永恒不滅的主宰者，
神明可指揮靈力作為傳導資訊的“神經”，操控“靈氣”作為**，“三屍”與靈氣構成了神明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必要條件。
所以神明先在這個世界釋放了靈氣，等將這個世界的人靈識中的“三屍”養得足夠肥碩，便現身收割——
神明釋放的靈氣很可能存在問題，會讓利用靈氣修行的修士放大部分情緒，甚至到扭曲的程度，成為邪魔般的存在，屠戮眾生；
他們會先幫助“三屍”弱小的生靈戰勝“三屍”強大的“邪魔”，隨後以“成神”誘惑弱小的生靈獻上信仰，自斬三屍。
屆時，飽經苦難的“三屍”弱小的生靈將會對拯救了他們的神明深信不疑，最終一個個成為神明的畜牧。
靈氣，是罪惡之源。
如果冇有了靈氣，神明是否便無法降臨這世間？
如果去除了這世間的靈氣，這世界是否還有救？
如果冇有了靈氣作為“**”，神明是否將無法維持存在的基礎，徹底消亡？
當然，這隻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想去除這世間的靈氣，難於登天。
不過登天再難，也總要邁腿試試，不然難道要等天塌下來，一步登天嗎？
搞清楚靈氣和靈力究竟是什麼東西，纔有應對的辦法。
搞清楚這碗龜苓膏為什麼會產生靈力，就是雲凡邁出的第一步。
這碗龜苓膏與靈氣融合形成了靈力，這靈氣從哪來？
靠空氣中遊離的靈氣？
空氣中遊離的靈氣總量少得可憐，彆說讓這碗龜苓膏產生質變，就連讓修為稍高一些的修士修行都有些勉強，而這碗龜苓膏質變的時間不過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
雲凡將目光望向那支已經停止沸騰的試管，突然表情微微一怔。
實驗時的變量不多，最大的可能，還是那支試管中含有血液的溶液融合了靈石中的靈氣後，產生了劇烈的沸騰現象，釋放能量——靈力，傳入了那碗龜苓膏中。
活了兩世，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這種奇特的現象。
畢竟上一世他的修為太高，體內的靈力總量太過龐大，就算偶然遇到了這種情況，如此微弱的靈力變化也實在難以引起他的注意；
這一世則是修為太過微弱，所以纔沒能第一時間留意到溶液在釋放的能量是靈氣轉化後的靈力。
“靈力從溶液中的血液中流入“骨髓”龜苓膏，產生能量的流動，最終趨於穩定……
“這不就是電池的正極和負極？”
雲凡喃喃自語，眼神直勾勾地望著試管和那碗龜苓膏：
“如果在這其中加入一個‘用電器’，給‘用電器’編譯好程式，甚至可能連靈識都不用，普通人也可以越過靈力的弊端，靈識不會被靈氣‘汙染’，可以直接利用靈力……”
他突然抬頭望向天空，無聲地冷笑起來。
“倒也不用消除靈氣那麼複雜……
“如果，如果你們發現那些任你們宰割的羔羊具備了自保的能力，如果你們發現你們創造的爪牙們無法對那些羔羊造成致命的威脅……
“羔羊們冇有陷入絕境，他們越挫越勇，
“他們將‘三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到時，你們還如何封神？”
越想越是激動，越激動，就越想抽菸。
“不行，興頭上來了，不抽一支靜不下心來。”
雲凡脫下外袍，輕輕地披在沉沉睡去的安夏身上，隨後朝著實驗室大門外走去。
“再抽一支菸，就一支，抽完了我就回來乾活。
“勞逸結合？瓜皮才結合！弱者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