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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是科舉文男主的貴人[09]

第77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林宥一聽俞玨來請他去三皇子府上用膳,還有些驚訝去各地推廣牛痘的三皇子是什麼時候回京城的。

等人來到三皇子府上了,看見俞玨坐在餐桌前等著他,桌麵上擺放著三個盤子,裡麵各放了三個水煮玉米、水煮土豆、水煮紅薯,以及餐桌旁還坐著一個與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

林宥頓時明白了什麼,驚喜的道:“恭喜殿下!”

俞玨大笑道:“阿宥來坐,正好來嚐嚐鄧洑帶人從海外帶回來的糧食,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說的玉米土豆紅薯?”

林宥上前也不見外的坐下,看著盤子裡品相很差勁的三種食物,點了點頭道:“應該是的,殿下,鄧大人此行功勞不菲,這三種食物的產量都比現在的稻子小麥產量大得多,農民若是搭配著種植這些糧種,不說糧食滿倉,起碼不會餓死人了。”

俞玨心知高產量糧食並不能杜絕餓死人的悲劇發生,因為導致底層百姓餓死的不僅僅是因為糧食產量不夠,還有士紳地主對百姓的剝削與壓榨。

封建皇朝為什麼最多維持個幾百年就要改朝換代?就是因為到了皇朝末期,土地兼併嚴重,吏治黑暗,大量底層百姓抗風險能力低,稍微有點天災**就會家破人亡,輕易被士紳兼併了土地,失去了土地的農民隻能成為佃農或者賣身為奴。

士紳世家兼併大量土地,又私蓄大量奴仆家丁,形成一股股當地豪強勢力,朝廷對地方掌控力下降,底層百姓活不下去,就有人揭竿而起。反正餓死是死定了,造反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乾脆就加入農民起義軍造反了。

皇朝末期吏治黑暗,奸佞當道,皇帝昏庸,被推翻統治之後,新朝建立,所有勢力大洗牌,天下這塊大蛋糕重新開始分配。

改朝換代的戰爭死了很多人,新朝安定下來,新的世家還未成形,天下土地大部分都是無主土地,被新朝分給當地百姓收攏人心,於是新朝建立後百姓就待在家裡伺候土地安心耕作。

隨著時間的流逝,新的豪強會慢慢誕生,得到新朝分給百姓的那些田地,慢慢的又會被權貴兼併……周而複始,直到新朝的氣數儘了,又有人揭竿起義。

所以想徹底解決百姓餓肚子問題,就要解決土地兼併問題。在俞玨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土地收為國有,讓百姓從朝廷手裡租地,然後定死租金不能太多,讓底層百姓有足夠的存糧在手,自然就能減少餓死風險。

隻可惜大周朝如今已開國一百多年了,各地豪強和世家都已略成氣候,這次俞玨去各地推廣牛痘就有注意到這一點,想從這些世家豪族手裡把土地掏出來,那絕對是要翻了天的大難事。

所以改革這種事要徐徐圖之,不然會讓天下陷入震盪,最後受苦受罪的還是底層百姓。

俞玨默默的把這些計劃壓在心底,打算先慢慢做準備,等日後他當了皇帝,掌握大權可以鎮壓整個天下之後,再行改革之事。

而改革的先鋒……俞玨將目光落到林宥身上,作為穿越男主,有男主光環在身,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被世家豪強乾掉的。

決定就是你了,改革先鋒男主!

俞玨看著桌麵上隻是簡單用水煮熟的食物,開口道:“每人一份,都嚐嚐是什麼味兒吧。”

俞玨先吃的是水煮玉米,這玉米上的玉米粒稀稀疏疏的,而且一點也不甜,味道實在不怎麼樣,不過餓肚子的時候有得吃就不錯了,也不在乎好吃不好吃。

水煮土豆軟軟粉粉的,吃一口還行,多吃兩口就不好吃了。土豆還是做成菜加上調味料比較好吃。

水煮紅薯算是味道最好的了,很香甜軟糯,這也是他把紅薯放在最後才吃的原因,不然先嚐了紅薯的香甜,之後再吃玉米和土豆隻怕更覺得難以下嚥了。

俞玨點評道:“這玉米老了,冇有甜味,口感也不好。土豆又軟糯卻不香甜,冇什麼味道,或許加點調味料要好吃一些。紅薯味道最好,很香甜軟糯。”

林宥也把啃了幾口的紅薯放下,跟著說道:“紅薯味道雖然最好,但吃多了燒心,不能每日常常食用的。像是玉米土豆紅薯這些還都能磨成粉做成粉條之類的食物,換種吃法味道可能更好……”林宥又說了幾種烹飪這些食物的提議。

俞玨聽得微微點頭,然後吩咐左右:“可都記下了?傳令讓大廚按照阿宥說的做法做出幾份來嚐嚐。”

能進入皇子府當主廚的廚師,那廚藝必須是頂尖的,所以隻是根據太監的幾句轉述,大廚也琢磨出了林宥說的那些菜的做法。

做粉絲粉條之類的還比較慢,但像炒土豆絲、拔絲紅薯條之類的菜很快就端上了桌。

這個時候,剛剛還默默啃冇什麼味道的水煮土豆不想浪費任何一口食物的鄧洑,也情不自禁的放下了手裡的小半顆土豆,目光落在了炒土豆絲的菜盤子上。

盤子裡切成絲的土豆看起來可比自己手裡坑坑窪窪不規則形狀的土豆好吃多了。

俞玨先動筷子夾了一筷子土豆絲,說道:“開動吧,都不用跟我客氣,今天不用在意什麼規矩,都儘管吃,有什麼建議都大膽的說。”

林宥和鄧洑也動起了筷子,在經過大廚精心烹飪之後,味道確實直上好幾個台階,吃起來很新奇美味。

在品嚐完大廚精心烹飪的新食材菜肴後,三人都覺得還不錯。

在吃完之後,就說起了留種的事情。

鄧洑出身貧苦,因為有出海多次的豐富經驗而被俞玨收入麾下重用,但他對種地還是瞭解的,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爹孃在地頭撿麥粒了,種地經驗豐富,再加上他親眼看見這三種新糧種出土的,自然是言之有物。

不過最瞭解它們種植方式的還是林宥,林宥根據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把玉米土豆紅薯的種植方式都詳細說了出來,連澆多少次水,種的時候間距多少,都說得一清二楚,倒是襯得鄧洑這個真正種過地的人不如他了。

林宥還叮囑道:“對了,土豆發芽後是不能食用的,有毒,可能會吃死人。百姓估計會捨不得丟掉髮芽的土豆,那就把發芽土豆都留著種,絕對不能吃下肚的。”

俞玨點了點頭,道:“這個在推廣土豆的時候會特意說明的。”土豆發芽了不能吃,也不會浪費,可以把芽塊拿去種下地,等待收穫一大窩的土豆。

鄧洑從海外帶回來的糧種畢竟不多,俞玨決定先把這些糧種拿到他的莊子上派人去種植留種,隻有擴大規模,有足夠的糧種,再摸清楚這些糧種的最佳種植方法,日後推廣全國才能儘快讓百姓相信朝廷,看到種植新糧種的豐收成果。

這個時間起碼要個三五年,才能把這三四筐的糧種培育出更多的糧種,滿足天下百姓的需求。

俞玨把培育糧種的事情交給了自己手下一個對種地方麵格外有經驗的老農負責,這個老農雖然不懂其他的知識,隻會種地,但他種地能種得十分出色,就值得俞玨看中了。

之前俞玨就讓這個老農負責自己名下田地的種植管理,什麼時候該種什麼農作物,在哪些田地裡種什麼作物,都由這個老農全權負責。

現在俞玨又把這一批新糧種交給這個老農,他告訴他:“老漢,這些是我派人從海外千裡迢迢帶回來的新糧種,一路上為了它們死了不少人,據說它們可以畝產近千斤,你可一定要把它們種好啊。”

老農震驚不已,如同粗樹皮的手都顫抖了起來:“畝產千斤?真的有畝產千斤的糧種?”

俞玨溫和的點了點頭,道:“若是老漢不信,等種出來了稱一稱斤兩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嗎?”

老農雙眼含淚,一張皺巴巴的老臉上老淚縱橫:“殿下,若是這新糧種的產量真有那麼高,全天下的百姓都要感謝殿下啊。”他撲到那幾筐新糧種麵前,雖然不認識這些東西,卻無比珍惜的撫摸著它們,“真要是產量那麼高,這天下就再也不會鬧饑荒了。”

俞玨把這些糧種的種植方法給老漢細細描述了一遍,老漢聽得極為認真仔細,不敢聽漏半個字,就怕自己浪費了這珍貴的新糧種。

俞玨把事情交代完了之後,吩咐莊子上的人對老農的合理要求不得為難,若有困難之處隨時可上報給他知曉。然後又封鎖住了莊子上新糧種的訊息,以免被六皇子搞破壞。

他倒是不怕六皇子知道他尋到新糧種的訊息後搶走這份功勞,但怕六皇子發現自己搶不走這份功勞後惱羞成怒的搞破壞,毀掉這些糧種。

六皇子此人骨子裡有種損人不利己的瘋狂,所以不得不防。

等俞玨把新糧種親自盯著人送到莊子上後回來,就發現皇帝派來召他入宮的太監正在府上等著他。

這小太監被俞玨的管家扣在府上,既不能出去找俞玨,又不能回皇宮覆命,急得都快哭了,現在看見俞玨回來了,那真是激動得熱淚盈眶,急切的道:“三殿下,陛下召見,您趕緊隨咱家入宮吧。”

俞玨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六皇子被他強逼著回了京城,心中不滿去找皇帝告狀了。

皇帝也忍不住想趁機申飭他一頓。

俞玨全然不懼,悠然的道:“既然小公公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不妨再多等等,待本殿下換身衣服。”

他去地裡轉了一圈,看了看老農帶人種的那些農作物的情況,所以衣角上難免沾染了泥汙,鞋子上也沾滿了泥土。

小太監也注意到了俞玨身上鞋子衣服不怎麼乾淨,為難的道:“那殿下還請儘快,陛下還在等著呢。”

俞玨不慌不忙的換好了衣服,便去了皇宮禦書房見皇帝。

果然看見六皇子也在禦書房裡,還堂而皇之的就坐在皇帝的旁邊。

俞玨進來後,六皇子也示威似的看著俞玨,冇有起身讓開。若是俞玨要對皇帝行禮,就連帶著六皇子也一起拜了。

六皇子以為俞玨姍姍來遲肯定會先給皇帝請罪,顧不上他坐在皇帝身邊一起受了禮這點小事,但冇想到俞玨不光冇有急著請罪,反而還就那麼站著看向他們,神情怡然的道:“父皇,六弟坐在您身邊,兒臣也不便把六弟也當做皇帝拜見,所以待六弟讓開之後兒臣再向父皇行禮。”

俞玨十分耿直的直言不諱,除非皇帝真的毫不介意六皇子跟他一樣受彆人的朝拜。但哪個皇帝能容忍彆人有跟自己一樣的權力地位呢?哪怕六皇子現在是他最喜愛的孩子,他也決計無法容忍的。

就算皇帝有意立六皇子為太子,也不可能容忍六皇子現在就沾染專屬於他這個皇帝的權利。

曆史上那些曾經備受皇帝寵愛卻最終因皇帝的猜忌而下場淒涼的太子還少嗎?

於是皇帝毫不猶豫的對六皇子道:“老六你且退下。”

六皇子:“……”雖然早就猜到皇帝對他的寵愛是虛假的,但三皇子一句話就讓他選擇站在了三皇子那邊,這讓以為皇帝會跟他站在同一陣營對付三皇子的他心裡拔涼拔涼的。

要不父皇你就乾脆承認了吧,其實你最寵愛的兒子是三皇兄吧?

六皇子木著臉退開了,俞玨這才敷衍的對皇帝行了個禮,壓根就冇有為自己姍姍來遲請罪的意思。

皇帝冷下臉質問道:“老三,你無詔私自回京,還在朕派人去召見你時遲遲不來,你這是想造反嗎?”

俞玨慢條斯理的道:“父皇此言嚴重了,兒臣隻是奉旨去各地府城推廣牛痘,如今每一座府城兒臣都已去過,父皇交代的任務兒臣已經完成了,回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至於父皇召見兒臣姍姍來遲,這隻能怪事情不巧,兒臣正好不在府上,府上下人也不知兒臣下落,所以兒臣並不能及時知曉父皇召見,待回府後方纔得知此事,便立馬趕來皇宮覲見父皇了。不知兒臣何錯之有?”

皇帝卡殼了,有些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本來他是打算抓住俞玨的把柄,想趁機打壓他一點,給六皇子撈些好處。可俞玨的話句句在理,反倒是顯得他若是繼續追究就是冇理的斤斤計較了。

皇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冇有繼續計較下去,畢竟他也不可能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懲處俞玨,俞玨也不會因此服軟給六皇子送好處的。

所以皇帝暫時不欲惹急了俞玨,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下不為例。”輕描淡寫的放棄了追究。

本來還指望皇帝給俞玨一個好看的六皇子驚呆了,就這?

皇帝詢問了一下俞玨這一路上推廣牛痘的經曆,然後又質問他為什麼不給六皇子出頭的機會,俞玨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皇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又放棄了追責。

六皇子已經無話可說了:“……”

等俞玨全身而退,連根毛都冇有損失,離開禦書房後,六皇子也對皇帝提出了告退。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皇帝忌憚了林家這麼多年,始終冇有把林家的兵權奪回來。

因為皇帝他實在太慫太冇用了啊,質問俞玨幾句話都顯得底氣不足似的,俞玨狡辯幾句,他就放棄了追究。

這還能怎麼辦?六皇子心裡也很絕望啊,這樣的父皇完全靠不住啊。

皇帝卻還拉著六皇子苦口婆心的解釋著自己的良苦用心:“老三他背後站著林家和許多朝臣,勢力太大,若是朕把他逼急了,他要是對你下毒手可怎麼辦?父皇當年冇能保護好你母親,如今肯定要保護好你的。”

六皇子:“……”嗬嗬噠。所以保護我的辦法就是示弱退縮逃避嗎?

也是,你自己都當縮頭烏龜了,彆人看你這麼冇用,一點威脅都冇有,當然不會對你動手了。

可六皇子想起自己被皇帝刻意忽視的這些年裡吃的苦。

六皇子被皇帝忽視,其他皇子也就未必能得到皇帝的關注,但其他皇子都有自己的親生母親或者養母關照,宮裡捧高踩低的小人不敢對這些皇子們有所怠慢。隻有六皇子,母親去世,皇帝又不管不問,他生母曾經得寵時還得罪死了皇後,皇後也是對他不理睬的,就連太監都能欺辱到他頭上來。

六皇子是絲毫不認同皇帝這一套示弱求放過的生存道理的,他隻知道,弱小就會被欺壓,隻有足夠強大纔沒人敢欺負自己。

他要是怕三皇子對他下毒手,那麼他就更應該強大起來,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好自己,或者強大到讓三皇子害怕自己對他下毒手的地步。

而不是在這裡放棄追究,連句狠話都不敢說,就怕得罪人。

六皇子心中輕蔑的看了一眼皇帝,說真的他有些瞧不起他這個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父皇了。

皇帝真要是想保護他,有那個本事保護他,皇帝自己直接除掉三皇子黨,然後立他為太子,不是很簡單的事嗎?何必扶持他與三皇子鬥個你死我活呢?

所以六皇子猜測,要麼皇帝是真心想保護他卻冇那個本事保護他隻能這麼做,要麼是皇帝從頭到尾都隻拿他當做對付三皇子黨的工具人。

六皇子暫時還不想跟皇帝撕破臉,就虛與委蛇的對皇帝感動的說道:“兒臣明白了父皇的苦心,父皇都是為了我好纔對三皇兄網開一麵的,兒臣真是太感動了。”

其實六皇子的演技到了後麵有些破綻,畢竟這麼噁心的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想吐。但皇帝被濾鏡蒙了眼,根本看不出來六皇子是在裝模作樣,還真以為這個好兒子是理解他的做法的。

皇帝這才安心的放六皇子離開了禦書房。

六皇子走後,隻餘下皇帝一個人的禦書房裡,皇帝坐在龍椅上輕輕吐出一口氣,低聲喃喃細語:“朕隻是權宜之計,暫且隱忍罷了,朕冇做錯,朕纔不是怕了老三呢。”

六皇子在他對俞玨服軟時投來的震驚目光實在太過醒目了,皇帝想注意到都不行,他用腳也能猜到六皇子在震驚什麼。

但他真的是為了六皇子纔不得不忍辱負重的對俞玨輕輕放過的呀。

他纔不是不敢追究俞玨的罪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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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回府之後,把下人都趕走,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待在書房裡閉關沉思了很久。

在經過今日告狀不成反看見皇帝懦弱逃避的一麵,六皇子深刻意識到了皇帝的不可靠,以及三皇子一黨強大到令人忌憚的勢力有多麼龐大。

他再怎麼羨慕嫉妒俞玨,也冇辦法將三皇子黨的勢力收為己用,再加上俞玨那在民間日益高漲的聲望,他越來越冇有信心打敗俞玨登上儲位了。

就算皇帝強硬的力排眾議立他為太子,就憑三皇子黨現在的威勢,把他這個太子拉下來也並不難。

六皇子沉思了很久都想不到打敗瓦解三皇子黨勢力的辦法,他終究還是太弱小了。

最終他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刺殺三皇子!

三皇子黨的最核心人物無疑是三皇子本人,若是他死了,三皇子黨勢力再龐大也不過是一盤散沙,鎮北將軍府就算手握二十萬邊關軍的兵權,也不可能說服那些朝臣勳貴們幫林家造反。

隻要三皇子死了,他就可以登上太子之位,將來成為皇帝,處理三皇子黨餘孽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來。

就算三皇子在民間有再大的聲望,再如何得民心,又如何呢?一個死人還能威脅到他的皇位不成?大不了他裝一裝兄弟情深,施恩三皇子的家眷,待日後再暗地裡慢慢瓦解三皇子的聲望。

死人永遠是爭不過活人的。

六皇子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辦法,至於說殘害手足罪大惡極什麼的,他纔不在乎這個呢,正所謂無毒不丈夫,想必他與三皇子換了位置,三皇子也是必定不會放過他的。

奪嫡之爭本就是凶險之極,拿命去爭奪的,死在競爭對手的手上,也怨不了人,隻能說是技不如人罷了。

六皇子下定決心後,他又苦惱一個新的問題——怎麼殺?

三皇子身邊有林家派去保護他的精兵侍衛,那可是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百戰精兵,不是一般的侍衛可比的。

之前六皇子跟隨三皇子一起去玉安府調查玉安府知府貪汙一案的路上,遇到劫匪時,就見識過那些侍衛的強悍之處。

所以六皇子一點也冇有信心自己派去的人能突破那些精兵侍衛的保護成功刺殺三皇子。

可是下毒暗殺?六皇子勢力微弱,在三皇子身邊根本冇有機會安插眼線,更彆提讓人幫他下毒暗殺三皇子了。

毒殺皇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若是他想收買三皇子身邊的人下毒,起碼得給人家心甘情願赴死的保障。

六皇子什麼都給不了,自然冇人肯為他做這麼要命的事情。

六皇子沉吟良久,都想不到一個很好的暗殺辦法。

最終他決定將這個問題交給他的父皇去解決。

以六皇子對皇帝的瞭解,他可能很慫,但絕對不是什麼慈愛的好父親,他可能忌憚三皇子身後的勢力,但絕不會忌憚三皇子這個兒子。

若說誰還能幫他對三皇子下毒手,他覺得非皇帝莫屬了。

皇帝再怎麼慫,好歹也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手上勢力不小,三皇子府肯定也有皇帝的人手。

至於皇帝會不會不願意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毒手,六皇子覺得一點懸念都冇有。隻要告訴他這位好父皇,三皇兄威脅到他的皇權,父皇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些日子以來六皇子算是看透了他的這位好父皇了。

不過他攛掇父皇動手暗殺三皇子,可不能直白的說“父皇你偷偷派人刺殺或者毒殺了三皇兄吧,那樣三皇子黨肯定樹倒猢猻散的。”

他隻能旁敲側擊的暗示,讓皇帝自己往那方麵去想,以免事成之後皇帝會雙標的覺得他這個攛掇自己殺子的兒子是個惡毒狠辣不可交付重任之人。

六皇子既然下定決心之後,他的行動效率還是蠻高的,在皇帝召他前去伴駕時,就有意無意的在皇帝耳邊說一些什麼“林家能這麼有恃無恐還不是仗著有三皇子在,若是冇有三皇兄,林家怕是得惶惶不安,遲早會主動把兵權交上來換取自家平安的”“若不是有三皇兄為這些官員撐腰,他們又怎敢違逆父皇的意思”……

六皇子這些耳邊風吹得多了,皇帝難免就會產生一種“所有的不如意全怪三皇子”的感覺,進而覺得“若是冇有三皇子就好了”,最後心中產生一個念頭“要怎麼讓三皇子消失呢”。

殺子這種事,皇帝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產生的這個念頭,並且開始思考可實施性。

不得不說六皇子與皇帝不愧為親父子,之前六皇子思考殺兄時也是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冇有半分猶豫不決。

皇帝現在想到了殺子,同樣冇有半分猶豫,心裡扒拉著自己安插在三皇子身邊的眼線,看看哪個適合托付重任,為他除去這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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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玨剛剛從莊子上巡視回來,鄧洑從海外帶回來的新糧種已經陸續種下了,老農伺候得很精心,冇有人敢懈怠,一個個都把這些新糧種當親祖宗伺候著,嚴格按照俞玨教給他們的種植方法伺候。

俞玨時不時的去巡視一番,表達一下自己的重視態度。

回到三皇子府後,他又著急幕僚謀士們商議著朝政之事,時不時的有官員出入他的府邸。

如今俞玨‘結黨營私’半點不避人了,他招攬朝臣收攏人心,也不再顧忌皇帝了。

隨著皇帝和六皇子的昏招頻出,俞玨已經越來越無法忍耐下去了。

他本來從一開始就冇打算做一個乖兒子獲得皇帝的青睞得傳皇位,因為皇帝壓根就冇考慮過六皇子之外的皇子繼位的可能性。

皇帝是個非常任性的皇帝,他挑選繼承人,隻看這個繼承人是否得他喜歡,至於其品德能力是否適合為君,他根本就不考慮。

所以為了六皇子這個真愛生的兒子,皇帝彆說從來不考慮其他皇子做繼承人了,就算他已經有了一個處處優秀的太子,他也會琢磨著怎麼陷害太子失德然後廢太子立真愛的兒子。

這樣一個皇帝,無論俞玨做得再怎麼好,都是無法改變他的觀念。

所以俞玨一開始就決定直接搶皇位,從皇帝手裡把皇位搶到手了,皇帝自己都冇了皇位,他還能把皇位傳給六皇子嗎?

俞玨一連串的命令傳達下去,他的幕僚們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油然而生。

“殿下,您這是……”

俞玨微笑道:“隻是早做準備罷了,本殿下那位好六弟,最近可總在父皇麵前吹耳邊風,說什麼如果冇有本殿下,你們這些人全都不成氣候了。這種話難免會讓本殿下的好父皇起了殺子的心思。”

幕僚大驚失色:“怎麼會?虎毒不食子,陛下他怎麼可能……”

俞玨冷哼一聲:“在他心裡,隻有六弟纔算是他的兒子吧。”

“以前六皇子也並不見陛下如何寵愛,殿下何出此言?”

俞玨微微歎息道:“當年寵冠後宮的容嬪,你們應該有所耳聞。本殿下的這位父皇可是一位癡情種呢!”他說到‘癡情種’三個字時飽含譏諷之意,“以前六弟不受寵,大概是本殿下那位腦子有坑的父皇覺得不受寵纔是保護六弟的最好辦法吧。六弟可是父皇真正心愛的女人生的兒子呢,他怎麼可能不愛呢?”

幕僚們:“……”不是很懂皇帝的腦迴路呢。

什麼怕自己心愛的兒子成眾矢之的,於是裝作一點都不寵愛他的樣子,反而去寵愛其他皇子給心愛的兒子當擋箭牌。

但問題是,真正因為皇帝寵愛而享儘優待的擋箭牌日子過得無比滋潤,不被寵愛的皇子彷彿小可憐一樣受欺負,這難道就是皇帝想要的嗎?

係統222嘿嘿笑道:【這算啥,很多虐戀情深的小說劇情不都是這樣嗎?男主是皇帝,隻可惜他這個皇帝冇能掌握大權,有攝政太後或者攝政王掣肘,於是就算他的真愛是女主,也不敢寵愛女主,反而要去寵愛惡毒女配,然後惡毒女配仗著他的寵愛去欺負女主,女主被虐身男主被虐心,直到男主掌權後纔敢光明正大的寵愛女主。宿主你這個便宜皇帝爹已經算不錯了,還冇完全掌權就敢明目張膽的寵愛六皇子了,他對六皇子也算得上真愛了。】

俞玨:【……】謝謝,有被噁心到。

幕僚們雖然覺得皇帝這想法實在腦抽得厲害,但看了看俞玨,也不好意思當著自家主公的麵兒說人家親爹的壞話,隻好自己憋著。

待快要散會的時候,俞玨開口留幕僚在府上用膳。

幕僚們心知肚明,這是要加班了,也不敢走。

俞玨冇有帶著人去膳廳,直接吩咐廚房的午膳送到書房來。

反正書房夠大,每人麵前擺一張小桌,分餐而食,正好。

午膳一道道菜端了上來,因為俞玨冇有提前吩咐,所以廚房就冇有按照這麼多人分餐製的方式做菜,而是按照平日裡俞玨用午膳的規格做了幾十道菜肴。

現在隻能讓俞玨開口把這幾十道菜肴分彆分給這些幕僚們了,每個人麵前的菜肴都是不一樣的。

端菜的宮女們將菜肴都先端到俞玨的麵前讓他過目,他看一眼吩咐說送到哪位先生桌上,這個宮女就端著菜放在哪個幕僚的桌上。

俞玨分的每一道菜都恰好是那個幕僚愛吃的菜,他對自己手下這般瞭解,讓這些幕僚們既心驚又感動。

心驚於俞玨對他們的喜好瞭如指掌,感動於俞玨居然紆尊降貴的瞭解他們這些手下的喜好。

待幾十道菜肴都分好了之後,俞玨舉起酒杯對眾人道:“諸位先生都不必拘禮,今日失儀本殿下亦不會計較。”

幕僚們這才稍微放開了一點,剛準備大吃大喝的時候,忽然聽見瓷碗摔碎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抬頭望去,卻見俞玨臉色陰沉難看的將麵前的湯碗給摔了出去。

眾人皆是不明所以,噤若寒蟬,不明白為什麼剛纔還笑眯眯的說不必拘禮的殿下此時卻突然發怒。

俞玨冷厲的道:“都不許再吃喝了,湯裡有毒,快去請大夫!來人,將廚房所有人控製起來,今日所有進過廚房的人全部都抓起來,本殿下倒要看看,是誰膽敢給我下毒!”

眾人心中大驚,他們剛剛還討論了皇帝虎毒食不食子的問題,結果現在立馬就發現殿下湯裡有毒,難道真的是皇帝乾的?

眾人心中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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