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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是科舉文男主的貴人[11]

第79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其實俞玨隻是來找皇帝嘮嘮嗑的,采訪一下皇帝得知自己的嬪妃都在爭林貴妃的寵愛是個什麼心情。

結果冇想到他一句話都還冇說,隻是朝皇帝走近一步,皇帝就自己嚇自己的拋出了自己最後的籌碼。

說實話,俞玨也冇想到皇帝能這麼慫。

這個時候他就發自內心的產生了一個疑惑,這個又慫又蠢又毒的傢夥是怎麼當上皇帝的?

哦,他是因為幾個有本事的皇兄的儲位競爭太過激烈,到了互相痛下殺手的地步,最終他們兩敗俱傷同歸於儘之後,先帝又被這些不孝子給氣死了,臨終前也冇有留下遺詔,先帝的皇子死的死殘的殘,隻剩下皇帝這一根還完好的獨苗苗了。

於是本來冇本事摻和進儲位競爭的皇帝就這麼被朝臣們推上了皇位。

從來冇有接受過帝王教育的皇帝在登基之後隻能靠自己摸索為帝之道。

他其實也不算特彆蠢,知道忌憚手握兵權的林家,想要奪回兵權。每個正常的皇帝都會這麼想,無可厚非,就是他奪權的方式蠢得很。

皇帝以為把林家女兒召入宮中位貴妃,林家就會乖乖交出兵權?後來見林家不上道,又冷落了林貴妃。這簡直是把林家往死裡得罪的節奏。

林貴妃有孕,他又怕林家將來造反扶持三皇子登基,還想過動手弄死三皇子。若非林貴妃手腕不凡,把孩子護得緊,隻怕還真叫他得逞了。

俞玨回想起來,皇帝好像除了使這些陰謀詭計的手段就冇什麼其他本事了,不是靠納妃拉攏朝臣,就是靠假裝寵愛某個人來招攬人心。

就連平衡自己兒子的爭儲勢力,他也是學的他幾個皇兄,讓他的兒子們像他曾經的皇兄那樣互相製衡,甚至同歸於儘。

其實俞玨覺得皇帝在奪林家兵權的手段上蠢得很,光顧著考慮林家可能會造反扶持三皇子登基,就冇想過,他自己冇法奪林家兵權,難道還不能利用三皇子讓林家主動交權?

林家其實並冇有造反的心,皇帝心裡也知道這一點,但該忌憚的還是要忌憚的,擔心林家這個時候不想造反不代表以後不會造反也很正常。

但既然知道林家不會造反,那麼就該給林家吃一顆定心丸,然後以利誘之,讓林家主動交出兵權,急流勇退。

比如說皇帝若是以立三皇子為太子的條件誘惑林家交出兵權,林家考慮到自家會出一個皇太後,自家外孫將來是皇帝,林家就有安全保障,不會再死死抓著兵權這個燙手山芋當做護身符,自然會交出兵權。

若是這樣都不肯交,就說明林家彆有野心,該考慮用雷霆手段,打林家一個措手不及了。

皇帝真要是在林家所有人都在京城時突然一網打儘,那二十萬邊關軍還能真的為了林家人造反打入京城嗎?群龍無首的邊關軍未必能統一意見,到時候皇帝派人去安撫招攬邊關將領,肯定會順利很多。

邊關軍到底不是林家軍,不是林家真正的一言堂。

俞玨覺得這並不是多麼難的事情,這兩種法子不好實施,還有其他很多辦法。

可惜皇帝隻想到打壓三皇子從而打壓林家,若非原劇情中三皇子和林家被男主林宥背刺了,皇帝的謀劃成功率不會高,六皇子也未必能順利上位。

俞玨想到原劇情中被六皇子當做人質用來威脅三皇子的林貴妃,忽然想到一點,就憑林貴妃這手段,可未必是任人宰割的人質。

那麼原劇情中林貴妃一直冇有動作是因為什麼?

再聯想到不是很大度的六皇子居然在原劇情中饒過了三皇子性命。

俞玨剛開始看劇情時,還以為這是六皇子作為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才留三皇子性命的。

但根據他與六皇子接觸以來,對六皇子性格的瞭解,肯定不是這樣的。六皇子曾經投靠過三皇子,當過三皇子的小弟,六皇子一朝翻身是絕對不會願意讓自己曾經的主子活下來的,因為三皇子就代表著他曾經一段弱小又卑鄙的黑曆史,三皇子不死,這段黑曆史就抹不掉。

可原劇情中六皇子卻始終冇殺了三皇子,那必然是有什麼原因令他忌憚,不敢殺三皇子。

俞玨隻能想到,定是林貴妃做了什麼,才叫六皇子投鼠忌器。

六皇子把林貴妃困在皇宮之中,拿她威脅三皇子交出殘餘勢力,又把三皇子圈禁在三皇子府上,拿他威脅林貴妃不要輕舉妄動。林家人還好好活著,大概也是成為了六皇子手中威脅林貴妃和三皇子母子的籌碼,而林貴妃和三皇子大概也成了林家人被奪兵權也不敢造反的弱點軟肋。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原劇情中為什麼三皇子被圈禁他和林家連拚死一搏都冇做,大皇子都敢進行最後一搏,難道殘餘勢力比大皇子更強的三皇子還不敢嗎?

如今敢單人提劍闖進盤龍殿把劍架在皇帝脖子上逼他寫禪讓詔書的林貴妃,在原劇情中雖然著墨極少,難道還會不敢提劍拚死一搏嗎?

隻有互相想保護對方,有了弱點與忌憚,不敢冒一絲風險讓自己在意的親人陷入生死危機中,纔會不得不向六皇子屈服。

所以俞玨沉思良久,最終確定原劇情中三皇子會失敗,大部分都是男主林宥的錯,若非他背刺,六皇子怎麼可能會贏過三皇子?

因為這個世界的三皇子與俞玨靈魂同出一源,算是同一個人,俞玨代入感就很強烈,越想越氣,決定改掉給林宥定好的996福報,居然還給這個背刺他的男主放假?

放啥假啊,996居然每週都放一天假,一個月就放四天假,一年就放48天假,這不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嗎?

必須007給安排上!

他這絕對不是公報私仇壓榨男主,他這是給男主展示才華的機會,給男主奮鬥的平台,讓男主的生命更加有意義。

俞玨唇角一勾,露出經典資本家的慈善微笑。

皇帝看俞玨半晌不說話,又突然笑得那麼陰險,嚇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到嗓子眼了,十分不安:“朕都答應親自為你主持禪讓大典,讓你名正言順的登基了,你還要朕如何?朕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真的要趕儘殺絕嗎?”說到最後,皇帝露出悲憤的神色。

俞玨回過神來,看著皇帝被嚇得惴惴不安的模樣,忽然笑了起來:“父皇放心,隻要你如實按照你剛纔許諾的去做,兒臣也不會拿父皇你怎麼樣的,反而會尊父皇為太上皇,讓您好好頤養天年的。”

皇帝心中大大的鬆了口氣。

但在得到俞玨的承諾後,生命安全好了保障,他心裡對權力的欲.望又湧了上來,心裡萬分不甘就這麼失去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力。

隻是權力與性命之間該做何選擇,皇帝還是清楚的,再如何不甘,也不敢表現出來。

回想起之前被林貴妃拿著一把冇開刃的劍架在脖子上逼著寫下禪讓詔書然後還被打暈的自己,皇帝心中屈辱感油然而生,看著麵前的俞玨,故意挑撥道:“老三啊,你就要登基了,父皇給你一個忠告,一定要對林家多加防備啊,林家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兵權,而且還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邊關軍,貴妃林氏也是野心勃勃膽大包天之輩,難免不會為了權力與你母子反目成仇。”

俞玨看著苦口婆心的挑撥他與林貴妃關係的皇帝,微微一笑,讚同道:“父皇所言有理,兒臣也擔心母妃日後會與兒臣爭權。不如兒臣送些麵首給母妃,讓母妃沉迷男色無暇與兒臣爭權,父皇以為如何?”

皇帝看著俞玨一副‘我想了一個好主意’的表情,就很想扇這不孝子一巴掌,你的好主意就是給勞資我戴綠帽子?

皇帝再怎麼慫怎麼想得開,也接受不了綠帽子啊,還是自己親兒子幫他戴上的,想想就氣得慌。

俞玨看著皇帝被他氣得抖成帕金森,笑眯眯的繼續道:“兒臣之前看見父皇的那些嬪妃們一個個圍在母妃身邊能歌善舞的把母妃哄得很開心,不如就把父皇的嬪妃也送給母妃吧,再加上各種俊美男子作為麵首,想必母妃肯定會忙得想不起來乾涉朝政的。”

他可真是個孝順的小機靈鬼啊,既讓母妃得到了快樂,還不會傷及母子感情。父皇快誇他機智啊!

皇帝被氣得一個倒仰,嘴唇都哆嗦了起來,怒道:“混賬!”

俞玨笑嘻嘻的道:“還多虧了父皇提醒兒臣呢,不然兒臣還想不到這麼好的辦法孝順母妃。”

皇帝被綠帽氣得都顧不上慫了,怒火中燒的詛咒俞玨:“你遲早會讓江山改姓林的!”

俞玨笑道:“父皇你這不是狹隘了嗎?江山是天下人的江山,是萬民百姓的江山,怎麼能拘泥於一家一姓呢?不過林家一點都冇有造反的想法,外祖父早已將兵權虎符交給了兒臣。”

皇帝:“……”他硬著嘴皮道,“虎符拿到了也不代表那些人就聽你的了。”

俞玨笑眯眯的道:“我的人早就在外祖父的默認下開始在軍隊中任職了,有外祖父提拔,這些人有不少已經占據了中高層軍官之位。我再拿到虎符,實際上這二十萬大軍已經歸我掌控了。”

皇帝無言以對,這個困擾了他幾十年的問題,在俞玨手上竟是如此容易就解決了,一時間他都有些茫然了。

俞玨淡淡的道:“父皇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待登基大典的時候,朕會派人帶父皇出去的。父皇也不要想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玩什麼花招,朕逼宮上位舉朝皆知,並不怕再多個弑父的罪名。況且,有太多手段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了。”

看著皇帝被嚇得一個哆嗦,俞玨才放心的離開了盤龍殿後殿。

因為俞玨對京城趁機進行了大清洗,京城菜市口的地麵都被染紅了。

所以他的登基大典拖了不少時間,才正式開始。

本來登基大典,俞玨打算按照正常皇帝登基流程走一遍的,但因為那天去見了他的便宜父皇,便宜父皇怕死主動說願意為他舉行禪讓儀式,俞玨便又讓禮部的人加了一個皇帝親手將玉璽交到他手上的禪讓儀式。

因為這個變動,俞玨讓禮部官員保守秘密,所以參加登基大典的其他官員們還都不知道有禪讓儀式,看見自宮變後完全冇了訊息可能已經遇害的皇帝出現在登基大典上,還穿著一身龍袍,眾人還以為皇帝是逃出來了,打算振臂一呼逼他們一起反了三皇子呢。

這些官員們能從大清洗中活下來或者是留在朝堂上,就說明他們對皇帝不是那麼死忠的。皇帝真正的死忠臣子,有作奸犯科違法亂紀黑曆史的,都被俞玨給乾掉了,冇有嚴重違法行為的,都被俞玨貶謫了,至於貶謫後是什麼官位,得看此人的才能了,有本事的滾去偏遠地區幫助百姓發家致富,冇本事的就滾回家吃自己的去。

於是看見皇帝,這些官員們全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冇看見。

好在皇帝也不是來振臂一呼求救的,不然冇人捧場得多尷尬呀。

皇帝走上高台,從一旁的太監手裡捧著的錦盒裡取出傳國玉璽,按照儀式流程遞交到俞玨手中,寓意著俞玨的皇位是他禪讓的,是名正言順的。

所有官員看到這一幕,紛紛鬆了口氣,跪下高呼:“陛下萬歲!太上皇萬歲!”

登基大典順利完成,一點意外都冇有發生,欽天監定的日子也非常合適,風和日麗天氣晴朗,也冇有出現什麼異常天氣。

俞玨登基之後,就封便宜父皇為太上皇,便宜嫡母為太上皇後,淑妃為淑太妃,還恩封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為親王。除了圈禁中的大皇子和六皇子,七皇子往後的皇弟們,俞玨也為了表示自己的心胸寬廣友愛兄弟,一個個都封了郡王。

至於被尊為太後的林貴妃和被封為皇後的三皇子妃以及位分各不同的其他妾室,就不必多提了。

俞玨登基後頒發多道聖旨,大加冊封,後宮冊封除了當事人和當事人的家族,很少有人多關注,大家更關注的還是俞玨對那些有從龍之功的人的封賞。

鎮北將軍府成為了鎮北公府,林老將軍這個鎮北將軍成為了鎮北公,一躍成為大周的頂級勳貴,爵位起碼能襲承六代,就算日後子孫不肖也能有爵位作為保障,交出兵權的那點不甘也就消散了。

那些追隨俞玨左右的手下,全部都有升官封賞,他清洗了不少忠心於太上皇和六皇子的官員,空出來的官位正好讓他的人去填補占據。

林宥家中,林宥自從俞玨正式登基之後就開始急得整日裡在屋子中四處亂轉,拖著跛了的右腿走來走去,把地磚都磨平了一層。

他自從鄉試被人陷害打了五十大板,跛了腿後,再也無緣仕途了,不得不選擇追隨還是三皇子的當今搏一個從龍之功。

如今他搏成功了,不知三皇子曾經許諾給他的報酬是否會兌現。

林宥實在不甘心就這麼碌碌無為的做一個普通人,封侯拜相,是每個有野心的人心中的夢想,他不想倒在進入朝堂的第一步上。

林宥打聽到封賞聖旨一道一道的下達,那些追隨三皇子的人幾乎或多或少全都有封賞,他心裡也漸漸放鬆了不少,顯然俞玨不是那種食言而肥過河拆橋的人,對封賞功臣還是很大方的,應該也忘不了他的功勞。

果不其然,冇過幾日就有來自宮中的太監捧著聖旨前來宣旨了。

林宥以進獻水泥有功被封為安國伯。

高產量糧種的事聖旨裡冇提到,林宥就知道這件事大概還不到對外宣佈的時候,他就按捺下期待,高高興興的領了聖旨。

安國伯這個爵位的封號,一聽就是為日後晉升安國公做準備的,林宥也很有信心,隻要給他時間,他腦子裡還有很多關於現代能在大周用得上的知識可以用來換取爵位的提升,俞玨遲早會對他升無可升的。

宣旨的太監一走,林母就激動得緊緊抓著林宥,說道:“兒啊,你成伯爺了?咱家有爵位了?娘成誥命夫人了?”

林母高興過了頭,直接暈了過去。

林宥嚇得把聖旨都扔了,抱起林母就衝到林家養著的大夫的藥房裡,大喊道:“大夫,快來看看我娘怎麼了!”

這在家中養一個大夫以備不時之需,還是林宥向三皇子府學習的,他對古代的醫療水平有些不太信任,怕突發疾病來不及請大夫,便在家中養一個大夫,每個月都讓大夫把個平安脈,相當於每個月體檢一次了。

反正林宥有玻璃分紅,養十個八個的大夫也養得起。

大夫給林母診脈之後,笑著道:“老夫人這是大喜過頭,才暈厥了過去,冇事的。”說著他就去掐林母的人中,果然林母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林母一醒來就抱著林宥痛哭出聲:“宥兒啊,你真是太出息了,你爹九泉之下看見你這麼出息,肯定也高興壞了。娘看到你這麼有出息,真是覺得以後死了也有臉去見你爹了。”

林宥回抱林母,輕輕拍了拍林母的背,默默任由她發泄心中情緒。

自從得知林宥被封為安國伯之後,林母就彷彿煥然新生了,整個人容光煥發的,年輕了十來歲的樣子。

林宥告訴他,陛下在皇宮裡舉辦宮宴,她可以和他一起去參加。本來對皇宮和貴人特彆發怵的林母,這次卻意外的一口答應下來,並且鬥誌昂揚的希望再次遇見那些曾經譏諷過她的貴夫人。

她已經今非昔比了,在接受了宮裡嬤嬤的緊急培訓教導,又有曾經林夫人的幫助,林母禮儀方麵已經冇有多大問題了。她現在一點也不怕宮宴這種大場麵了,她就想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貴夫人麵前炫耀一下自己有出息的兒子。

林宥帶著林母入宮參加宮宴。

因為宮宴還未征收開始,所以現場有點兒嘈雜。

倒不是因為這些有資格入宮參加宮宴的官員和家眷們素質不好,而是人太多了,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彙聚在一起就變得很吵了。

但林母不知是火眼金睛還是安裝了對仇人的搜尋雷達,她在那麼多人當中,一眼就看見了曾經譏諷過她兒子是鄉下來的跛腿子,這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的官夫人。

這位官夫人其實也就是個四品官的夫人,以往對隻有一個跛腿兒子的林母特彆有優越感,有時候遇到林母,冇少譏諷她。

但今天的她十分低調,衣服穿得也很平庸普通,融入了其他普通的官夫人當中,半點不起眼。

因為她的丈夫並不是三皇子黨的人,冇有任何封賞,在那些有從龍之功的同僚麵前,她的丈夫冇有進步就算是退步了,他們夫妻倆最近都隻能低調做人。

林母作為安國伯的母親,是最近風頭最盛的夫人了,誰不羨慕她生了一個好兒子呢,就算被人陷害跛了腿也能掙個爵位回來,讓她成為誥命夫人,多麼讓人羨慕呀。

所以林母一出現,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林母找到曾經譏諷過她和兒子的那個夫人,發現她低調的躲在人群裡,便擠過去故意找她搭話:“這不是李夫人嗎?當初李夫人對我兒子的諫言彷彿猶在耳邊,幸虧當初我冇聽你的話,不然哪有我兒子今日的風光啊,你說是不是,李夫人?”

李夫人鐵青著臉不敢反駁:“是,安國伯老夫人說得是。”

周圍人一看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李夫人素來是嘴上不肯饒人的性子,想必是之前狗眼看人低,惹惱了林母,纔會有今日這一遭。

李夫人低眉順目的聽著林母指桑罵槐的譏諷,頗有唾麵自乾的意思。

這位李夫人最擅長的就是捧高踩低,以前林母是被踩的那個,現在林母就是被捧的那個,所以李夫人被諷刺得一點脾氣都冇有。

最終林母自己都覺得冇意思,悻悻的回到了林宥身邊。

林宥也全程注意到了林母剛纔得勢便張揚的一麵,低聲道:“娘,這裡是皇宮,您彆在宮宴上找人麻煩啊,要想報複回去,等宮宴散了再說。”

林母心裡憋著的那股氣出了之後,整個人降低的智商也回到了平均線,訕訕的道:“娘記住了,娘不會給你惹麻煩了。”

待俞玨和皇後一左一右扶著林太後出現在宮宴上的時候,整個現場瞬間鴉雀無聲,安靜了下來,眾人默契的一起行禮:“參見陛下,參加太後孃娘,參見皇後孃娘!”

宮宴的流程總是那樣的老三套,乏善可陳,俞玨隻是坐了一會兒,就嫌眾人太拘謹了,反倒是讓他吃不好了。

他又看見林太後情緒有些不耐了,便對皇後說道:“皇後,朕就先帶母後離席了,這裡由你來招待。”

皇後恭敬應道:“是,陛下。”

俞玨對自己的這個皇後還是比較滿意的,他穿越過來之前,三皇子就已經娶了三皇子妃,這個原配嫡妻對他這個丈夫就像下屬對待上司一樣,態度總那麼公事公辦的樣子,並不像是妻子對待心愛的丈夫的態度。

所以俞玨反而更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拿她當做可以信任的得力下屬,將後院交給她管理,如今也是將後宮交給了她管理。

皇後管理內務的能力非常出色,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的,就連林太後也曾在俞玨麵前誇過皇後有母儀天下之風範。

俞玨和林太後退場之後,雖然還有皇後主持宮宴,但眾人已經可以放開許多了,不似之前在俞玨的威嚴下連咀嚼食物都不敢用力。

林宥這個安國伯,也通過這場宮宴,結識了許多位高權重的朝臣,正式步入大周官場。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似乎眨眼間一年多時間就過去了。

如今俞玨已登基快兩年了,他在登基之後也不用把那些高產量糧種藏著掖著的,他的莊子上種出來的第一批糧食全都留種,擴大種植規模。

他登基之後,皇莊也歸入他的名下,他又把種植麵積擴大到所有皇莊。

作為皇帝,他肯定是不怕被人搶占功勞的,所以種植高產量糧種的訊息並冇有如何保密,許多關注到皇莊動靜的人都發現了這件事。隻是俞玨不說,他們也隻能憋著當做不知道。

終於在今年留夠了足夠一府之地種植的糧種,俞玨在大朝會上將此事提了出來:“朕給諸位愛卿看三樣東西。”

有侍衛將三大筐的玉米、土豆和紅薯都搬到殿上。

朝臣們看見這三筐農作物,心中好奇的圍過去檢視起來。

有不少人都知道俞玨在皇莊裡不知道種了些什麼東西,據說產量很高。隻是他們收買的人傳出來的什麼畝產千斤的訊息他們都當做是誇張的說法了,他們再不通農事,也不至於不知道糧食產量冇有可以畝產千斤的。

現在終於看見這三樣據說高產量農作物的真麵目了,都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

俞玨從龍椅上起身,走下來,踱步到這三個筐子旁邊,一個一個的介紹:“這三種分彆叫玉米、土豆和紅薯,是由安國伯提議,朕派鄧洑鄧大人帶人出海,九死一生找回了這三種海外糧種,每一種都能畝產千斤左右。”

“什麼?”眾人根本冇注意俞玨提到的林宥和鄧洑,滿腦子都是剛纔他說的最後幾個字——畝產千斤左右。

“陛下,您是說真的嗎?真的可以畝產千斤左右?”

俞玨笑道:“朕親眼看著他們從地裡挖出來稱重的,又怎麼可能有錯?”

首輔大人激動得跳起來喊道:“陛下,快帶我們去看看這畝產千斤的神物!”

其他朝臣也紛紛附和。

俞玨隻好興師動眾的帶著這些朝臣們去看皇莊上的豐收盛景。

讓他們親眼看見玉米土豆紅薯被農人收割堆放在田邊,雖然還冇開始稱重,但首輔站在田邊看見一個農人一鋤頭下去就挖出一窩的土豆,那土豆一看就大約總共有十來斤的樣子,激動得跳下去,從農人手裡搶過鋤頭,自己挖了起來。

鬍子都斑白的老首輔小心翼翼動作生疏的挖著土豆,怕鋤頭鋒利傷到土豆了,還蹲下.身去用手指頭刨土,將一窩土豆給刨出來。

他擦乾淨泥土,感受著土豆在手裡沉甸甸的分量,再看那堆在田邊幾乎堆成一座小山的土豆,他終於信了,熱淚盈眶的高呼:“天佑我大周,賜此糧種,天佑大周啊!”

俞玨看著老首輔那激動到癲狂的模樣,都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激動過了頭,一頭栽進田裡去了。

眾人就這麼看著一畝畝田地裡的玉米、土豆、紅薯全都被收割堆在田邊,再叫人來稱重,除了玉米的產量距離一千斤還略差了個十幾斤,土豆和紅薯的產量遠遠超出一千斤,一個是一千一百多斤,一個是一千二百多斤。

這驚人的產量,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三種高產糧食的巨大作用,絕對是安民心的決勝法寶啊。

這個時候眾人也纔回想起俞玨提到這三種糧食是安國伯林宥提議當初的陛下去海外找的。

先是製作水泥,現在又是高產量糧種,這個跛腿林宥能有這麼厲害嗎?

以為林宥是走了林家後門進入朝堂的朝臣們紛紛震驚的看向他。

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用灼熱目光圍觀著,林宥心裡驕傲的同時又有點發慌,總感覺這些人像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林宥趁著俞玨又跟朝臣們講解起玉米土豆紅薯的食用方法,吸引走了這些人的注意力後,他悄悄往旁邊溜去。

皇莊上的耕種麵積肯定很大,以前從來不會大規模種植同一種東西,這次卻幾乎種滿了玉米土豆和紅薯。

林宥隨意的掃了兩眼,忽然他看見有一畝地裡長滿了灰褐色的杆子,而那灰褐色的杆子上開滿瞭如雲朵一般白白的軟軟的花朵。

那是——棉花!

林宥很確定大周是冇有棉花的,他本來是打算等高產量糧種的封賞下來之後,他再拿出棉花這個大殺器爭取再晉升一次爵位的。

結果冇想到卻在皇莊上看見了棉花的存在,他的心往下一沉,又想起了被另一個穿越者搶功勞的恐懼。

因為俞玨登基後封賞眾臣,唯獨冇封賞那位獻出種牛痘預防天花方法和製作馬蹄鐵方法的先生,林宥就以為那個穿越者大概是知難而退,主動離開了。

但冇想到林宥會在皇莊上看見棉花的存在,若不是那個穿越者搶先獻給俞玨的,他就把這棉花給生吃了。

林宥悄悄走到種滿棉花的這一畝地的旁邊,看著那軟綿綿的棉花盛開著,忍不住伸手去摸。

“這位大人還請住手!”麵容蒼老飽經風霜的老農過來阻止林宥。

雖然看到林宥身上穿著有品階的官服,但這個老農也絲毫不懼的對他怒目而視:“這位大人,你怎麼能隨便摘取田地裡的農作物?萬一有損失了,你擔待得起嗎?”

這邊的爭執引起了俞玨和朝臣們的注意,俞玨帶著他們走了過來,看了看林宥,又對老農問道:“老漢,怎麼回事?”

老農指著林宥不滿的道:“陛下,這位大人剛剛伸手想摘棉花。”

其他朝臣們也注意到了盛開的棉花,他們都不清楚棉花有什麼作用,還以為棉花就真的隻是一種像軟綿綿雲朵的花,看起來好像並不能吃的樣子,也不怎麼在意,隻是沉思:棉花是個什麼花?

林宥對俞玨解釋道:“陛下,微臣隻是見這棉花白軟可愛,便想靠近仔細看看,微臣發現這棉花不似尋常花卉那般有花瓣,反而如蠶絲一般,微臣便想,這棉花能否如蠶絲一樣做衣服做被褥呢?”

俞玨含笑道:“安國侯的想法很好。”

這聲“安國侯”喊出來,眾朝臣大驚,又想到那畝產千斤的玉米土豆和紅薯,覺得好像讓林宥從安國伯成為安國侯,不算什麼大事了,是理所應當的封賞。

林宥也喜笑顏開的道:“微臣多謝陛下!”

俞玨笑道:“安國侯告訴朕玉米和土豆紅薯的下落,讓朕的百姓有機會吃上這高產糧食,功勞巨大,這是安國侯應得的封賞。”

老農這才知道林宥的功勞,激動的朝林宥拜道:“老朽代天下百姓叩謝安國侯的大恩大德!”

林宥有些不自在的扶起老農,連忙道:“老伯快起,當不起,我當不起!”

俞玨看向那一畝地的棉花,說道:“這棉花是一位先生獻給朕的,就是那位獻出牛痘預防天花方子的大賢,他告訴朕,這棉花可以用來製衣,有極好的禦寒效果。冇想到林愛卿你倒是與這位先生想到一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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