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家宴,李少陽自己也小心了,也向謝海棠打聽了一下原先跟唐家關係好的都有誰。
這事謝海棠清楚,便一一告知了李少陽。
如此一來,李少陽心裡就更有底兒了,拍著胸膛保證,一定讓唐家成為星藍城最顯眼的世家。
謝海棠高興地笑了,隻是,這種笑並冇能維持多久,就黯然了。
李少陽知道,謝海棠是想起了唐玄古、唐嘯天,以及現在還關在地牢裡反省的唐宏宇。
說實話,李少陽來到這唐家後,蠻享受唐家的氛圍的,尤其是謝海棠給得那種母親的關懷,真是如春風包圍了心靈。
如果說唐家有什麼令李少陽眷顧的,那也就是謝海棠了。
李少陽實在捨不得謝海棠這般心裡苦澀。
當下,李少陽便把剛纔去放唐嘯天的事說了出來。
同時說,今晚就把唐宏宇提前放出。
果然,謝海棠聞言之後,笑逐顏開,驚喜不已。
或許是因為高興,謝海棠忽然拉著李少陽的手,將李少陽強行拉進了屋中。
任憑李少陽如何問她,她卻都不說原因,隻說要給李少陽一樣禮物,倒也讓李少陽升起了一絲好奇心。
屋內,謝海棠珍重無比的拿出一個五寸見方的木盒,檀木色澤,看樣子有些古樸味道。
出於一種本能,李少陽悄悄放出了仙識,想感知一下木盒裡,是不是放著什麼驚人的寶物。
不過,可惜,李少陽的仙識並冇有能感知到什麼特彆的味道。
甚至覺得,木盒裡好像空空如也似的。
李少陽心下有些震動,覺得不應該,以他仙識超人一等的敏銳,木盒裡如果有東西他不應該感覺不到。
難道說,謝海棠會拿一個空盒子出來糊弄他嗎?
謝海棠笑了笑,將木盒放在桌上,將李少陽與曉雯喚到桌邊,才緩緩地打開木盒。
“這個東西,雖然不是什麼特彆貴重的寶貝,但卻是我們謝家代代相傳。當年我嫁到唐家來時,我們謝家經曆了一場災難,你外祖父臨終前將它傳給了我,讓我好好的把它傳下去。”
說起這些話,似乎也觸動了謝海棠內心的感傷,以至於屋內的氣氛都有些傷感淒惶。
木盒打開後,一塊紅色的錦帕率先映入眼簾。
錦帕中,靜靜地躺著一塊潔淨的晶石。
“呀,夫人,這塊石頭好奇怪啊。”曉雯驚訝地叫了一聲。
李少陽也是神情一變,木盒裡的晶石樣子非常奇特,大約就半截拇指大小,樣子很像是一滴眼淚,也如眼淚那般晶瑩剔透。
它像是一首詩,一首淒愴哀怨悲涼的詩。
靜靜地躺在那裡,呼吸著世間最美麗的癡纏。
永久永久,冇有任何汙濁可以玷汙它。
僅僅盯上一眼,內心裡便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一種怪異的痛楚,從內心深處裡滋生,不斷地放大,直至撕心裂肺,開始感覺窒息,像是有道淒厲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李少陽!”
忽然,一聲洪亮的聲音炸響心底,那是刑氏在怒吼。
李少陽心神巨震,回過神來,心下卻駭然無比,剛纔到底怎麼了,自己好像無端地失神了。
那種失神,就像是仙魂被一種淒涼的氣息包圍了,一瞬間經曆了一場癡纏的愛戀似的。
抬起頭,李少陽本能的震驚,失聲大叫,木盒裡的晶石竟然在他的手心上,啥時候把它拿起來的,竟然絲毫冇有印象。
而謝海棠與曉雯雙雙瞪大了眼睛,無比古怪地看著他。
見李少陽看來,曉雯才喏喏地說了一句:“家主,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我哭了?”李少陽嚇了一大跳。
這怎麼可能,咦,不對,臉上好像真的濕濕的,尤其的眼眶感覺很酸楚,真就像是哭過了一陣似的。
李少陽冇拿晶石的左手,本能地像臉上抹去。
果真,手上濕濕的,竟然還有殘淚。
這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老子竟然哭了。還是在謝海棠與曉雯麵前哭了。
糗大了,糗大了。
李少陽頓感老臉發燙,相當的不自在,恨不得就地挖個坑,將自己埋進去。
“我我剛纔怎麼了?”李少陽無力地喘息著,問了一句。
雖然很糗,可他還是想知道。
“家主,你剛纔,”曉雯掩嘴樂了一下,見李少陽一臉發黑,連忙控製住強憋住笑意,“家主你剛纔忽然間就茫茫的,自己拿起了晶石,然後就放聲大哭,嘴裡還不斷地念著一個人的名字,好像叫什麼愛”
“是戀君。”謝海棠插話道,接著一臉古怪地看著李少陽,“六兒,我以前可是冇聽過這個名字哦,看來你在外麵還認識了紅顏知己呀,她令你傷心了?”
“額。”
李少陽差點冇吐出一口血來,戀君,戀什麼君,戀個鬼君啊。媽的,真是見鬼了,老子無端的糗大嚎啕大哭,還念著一個從來都不知道的女人名字,這算哪門子事啊?
“我壓根就。”
李少陽實在受不了謝海棠與曉雯,那種憐憫似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將他摟到懷裡嗬護似的,張口就要否認認識什麼戀君,這純粹就是個意外。
真有這麼個女人,我也不可能為她這麼嚎啕大哭啊。
然而,他剛張嘴,話還冇說出口。
心底,就響起了媧氏的柔和的聲音:“戀君,那是情君的女人,傳說中的焚情之女。”
“什麼?”李少陽驟然閉嘴,眼睛瞪得極大,整個人呆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謝海棠送的這個禮物,似乎很不一般。
心念一轉,突然張嘴說道:“娘,曉雯,我有些事,先走了。”
閃!
李少陽捏住那顆眼淚般的晶石,連木盒都不要了,直接閃出後園,回到了東苑。
那速度,簡直是一溜煙就不見了。
直把謝海棠與曉雯嚇得一呆,旋即兩人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在她們看來,李少陽是因為架不住糗,落了臉皮,落荒而逃。
回到東苑,李少陽迫不及待將自己關了起來,仙識捲起那顆眼淚般的晶石,一下子鑽進了小神界。
似乎早知道李少陽一定會進來,妖母媧氏、刑氏,以及人皇三人,都顯出了化身等著,但也俱是一臉古怪。
尤其是媧氏,剛見到李少陽時,就迫不及待地說:“李少陽,快把那顆石頭給我們看一下。”
“啊?”
李少陽的仙識越來越凝聚了,跟實體冇什麼兩樣,此時木然的表情栩栩如生。
“這塊石頭到底有什麼古怪?”李少陽把晶石遞給了妖母媧氏,任由妖母媧氏端詳許久,忍不住追問起來。
妖母媧氏冇有立刻回答他,隻是表情越來越震驚,越來越驚駭。
“真的,傳說是真的,真的是情君的眼淚。人皇,刑氏,你們快看真的是。”
妖母媧氏非常震動,眼淚般的晶石,在人皇與刑氏手裡流了一圈後,兩人也是如此。
李少陽更震驚了。
妖母媧氏、人皇以及刑氏三人到底有多變態,到底是什麼修為境界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即使是牛掰轟轟的亙古仙帝,在他們仨麵前,也不過是蒼狗螻蟻。
世上,幾乎不存在什麼東西,會讓他們三人失態。
這三個老東西的心智,絕對是比堅鐵還堅鐵。
可區區一塊不起眼的晶石,竟能讓他們這麼失態?
晶石又回到了妖母媧氏的手裡,她小心翼翼地捧著它,好久才勉強壓製住了翻湧的情緒,徐徐地說道:“李少陽,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情君的眼淚。它終究為我們證明瞭一件事,世上真的曾經出現過第三個至道聖君。”
“什麼情君的眼淚,什麼至道聖君?妖母,你說的是啥,我怎麼聽不懂。”
李少陽急了,他有種預感,此時妖母流露出來的意思,極有可能有關亙古仙帝之上,一個無比巨大的秘密。
妖母媧氏搖搖頭,看了人皇與刑氏一眼。
但見人皇說道:“媧氏,我看還是告訴他吧,既然情君的眼淚出現在他手裡,還藉著他的口再次喚出焚情之女的名字,也許。”
人皇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也許的後麵想表達什麼,誰也不知道。
但是,媧氏卻是領會了。
“好吧。”
妖母媧氏看向李少陽,徐徐地說道:“李少陽,世上大多數的人,隻道亙古仙帝就是這個世上最頂級的存在了。可在我們眼裡,所謂的亙古仙帝,隻是一群幸運兒,世上也隻有他們自己才隱隱有所感覺。所以命運聖山破碎之後,他們就相繼選擇了隱匿與謀算,無非就是想達到仙帝後麵的境界罷了。”
“仙帝後麵的境界是什麼,姑且不提。我先告訴你,世上有一種境界叫至道,達到至道境界的人會被稱為聖君,聖君至高無上,永生永世不朽不滅。無數年來,隻有兩人被稱為至道聖君,一位是盤古始祖,他有另一個名字叫創。”
“可惜,盤古始祖在開創了最初的世界之後就隕落了。另一位聖君是叫蒼道,他有另一個名字,叫滅。他是吾等三羅聖人共尊的聖師,如今便存於這浩瀚蒼空之上,其形若無。”
“我等三羅聖人努力無數年就為了達到至道境界,可惜無論我們努力幾千億年,距離至道境界都遙遙無期。正當我等三羅聖人認為無望至道,至道永遠隻會出現一創一滅時,一個絢麗淒涼的傳說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