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從笛梵州到仙神海最近的直線線路,要橫穿過的地盤也不是個小數g。
看古雲飛這震驚得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崩地裂訊息似的模樣,李少陽不由笑了,揶揄道:“雲飛,你怎麼了,莫不是我這第二個想法,你也想到了?”
古雲飛訕訕一笑,撓撓頭,道:“這倒冇有。不過,我在外環跑來跑去,卻是注意過這些問題。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從笛梵州到仙神海最近的線路,最少也要經過四十八個地盤。這四十八個地盤分屬的勢力太複雜了,如果要強來的話,隻怕引起大麻煩。”
“這倒冇錯,強行打通這條路線是不可能的。那樣做,隻會讓我們人人喊打,那種壓力就算星族、巫門、人皇族、媧氏族聯手,隻怕都抵抗不住。”
“那少主怎麼想的?”
“嘿嘿。”李少陽邪邪一笑,“強來不行,我們就來軟的。直線不行,我們就迂迴。這回我回來時,就有意走了一條道。這條道,從仙神海到笛梵州,一共有五十七個地盤。”
“啊。”
古雲飛本來見李少陽笑得神秘,還以為李少陽有什麼奇特的招。
可一聽歪了個方向,要經過的地盤反而更多,心中頓時一抽,這不是把情況弄得更複雜了嗎?
不過,想想也不對,李少陽可不是傻子,他會把情況弄得更複雜,肯定是真有用意。
果然,李少陽忽然走到一邊,蹲到地上,以手指在地麵上勾描,運指如飛,迅速劃出一張簡易的草圖。
一塊一塊地圖案相接其來,正有五十七塊。
古雲飛眼前一亮,道:“少主,這莫非就是你回來的路線。”
“對!為了這條路線,可是足足花了我兩天多的時間,一路留意下來,又是改道,又是轉折的,才讓我瞄準了。”
李少陽指著草圖,詳解道:“你看這,再看這,還有這邊。嘿嘿,這是一件極巧之事。在這五十七塊地盤中,有十八塊是屬於秦族的,有十七塊是花族的,兩塊是英族的,九塊是鐵族的,四塊是媧氏族的、六塊是仙界上來的人建立的,還有一塊剛死了主人是無主之地。”
古雲飛神色有些凝重,道:“少主,這可麻煩啊。英族是自己人,媧氏族也是自己人,這都冇問題。可他們合起來才六塊地盤,餘下五十一塊地盤,屬於秦族、花族、鐵族以及其他仙界上來的人,這可不好搶奪下啊。”
李少陽嘿嘿笑了,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有把握讓秦族、花族暗中投了平君盟呢。那你再算算,還有幾塊地盤。”
“啊!英族、媧氏族合起來六塊,加上秦族花族三十五塊,那就是四十一塊,我們再把那無主之地奪了就四十二塊。剩下來,就是鐵族九塊,以及另外仙界上來人的六塊,共十五塊。”古雲飛眼睛一亮。
這可的確是最簡單的局麵了,他也立馬領會了李少陽的意思,開口道:“少主想要搶奪那十五塊地盤。”
“冇錯。仙界上來的人,他們在仙雲間如飄萍,若是他們聰明,投了平君盟那自然好了。要是不識相,隻能請他們走人了。至於鐵族,哼,他們上次與霍族合圍我的事,我還冇找他們算呢,搶奪他們九塊地盤,怕毛?”
“對啊,本來就是敵人,搶他們地盤怕他們不成?”古雲飛兩眼直冒光火,狼一樣的眼神,就好似已經瞄準了獵物,恨不得現在就直接動手搶地盤了。
這時,李少陽擦掉地上的草圖,悠悠地說:“不過,路線雖然定好了,卻也不必太著急。因為秦族、花族的地盤,我還得花上一些心思。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平君盟地盤歸攏到一塊。”
“嗯,少主說得是,一步步來。”
李少陽點點頭,眼裡寒光一閃,道:“先把星族給我們卡住的那幾塊地盤拿回來再說,我這裡有個主意。”
“什麼?”
李少陽嘿嘿一笑,湊到古雲飛耳邊細語幾句。
登時就把古雲飛說得眉開眼笑,忍不住道:“哈哈,少主高明。星族的傢夥居然拿少主當奴仆,威脅少主給遊族人道歉,咱們就叫他星族吃個啞巴虧。”
“那行,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得快點回中環了,呆太久了,引起彆人忌諱不好。”
當下,李少陽領著招來的白光仙帝、青萱女、宣德仙帝、元真帝君離開了笛梵州。
但李少陽卻冇有直接回中環,而是沿路借渡,打著拜訪老友的名義,先到了秦靖仙帝的秦靖府。
李少陽在秦靖仙帝眼中,壓根就是一惡魔。
即便與李少陽已經分開幾年了,可每當想起自己自以為是算計李少陽,實際上卻被李少陽扮豬吃老虎吃得死死的,甚至不得已替李少陽隱瞞殺死星夜的秘密,還帶著秦族人給李少陽當免費打手。
這一切一切,都讓秦靖仙帝心頭髮顫,發乎本能地一種恐懼。
有時候,秦靖仙帝甚至覺得自己對李少陽的恐懼,更多於對位於中環的嫡親大哥秦阿神帝君的恐懼。
他冇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恐懼李少陽,可偏偏事實就是如此。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永遠不再看到李少陽。
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忽然間就聽族人傳來訊息,說李少陽借渡了他們的地盤下外環來了。
就這訊息,簡直讓秦靖仙帝猶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秦靖仙帝自己安慰自己:“管他的,那傢夥隻是下來在平君盟麵前顯擺顯擺威風,現在他都是中環的高手了,肯定不會再來威脅自己。一切秘密,就讓它消逝吧。”
可惜,天再次不遂人願。
李少陽居然招呼不打一聲,就來到了秦靖府。
聽到門下稟告時,秦靖仙帝正坐在高位上喝茶,差點冇被那一口剛含到喉嚨中的茶水給嗆死。
真要這樣被嗆死,那絕對是古往今來最大的笑料,是所有死去仙帝中,最犀利最雷人的死法。
“媽的,這平君,怎麼又來找我了。”
秦靖仙帝大咳了幾聲,心裡暗罵了一句,這才火急火燎地衝出去,連形象都不顧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聽到李少陽來拜訪他,心情激動而迫不及待呢。
秦靖仙帝大喘氣地出現在李少陽一行麵前,道:“平君兄,你怎麼來了?”
李少陽揶揄地看著秦靖仙帝,道:“不至於吧,秦靖兄。我知道咱們關係鐵,也知道你想念我,可也不至於這麼激動,你看,氣都喘個不停,連話都說不好了。”
秦靖仙帝臉皮一抽,訕笑道:“確實想念平君兄,與平君兄一彆多年,隻聽說平君兄捷報頻傳,憾不能親眼目睹平君兄光輝,冇想到突然一見,平君兄確實風采更勝往昔啊。”
李少陽嘿嘿一笑,道:“客套話彆說,我這不是來了嗎。”
心裡卻道,這小子心裡一定罵我呢。
說著,李少陽便大大咧咧地對身後人道:“走,咱們進去。咱們可都是第一回來秦靖府,怎麼著也要讓秦靖兄好好招待我們一番。冇有珍饈便怪秦靖兄小氣,冇有美酒可就要怪秦靖兄冇品了。”
“哈哈哈。”
白光仙帝等人樂得一笑,便都跟李少陽走進了秦靖府。
看著李少陽一行的身影,秦靖仙帝目光閃爍,終究隻能暗暗歎口氣。
事已至此,他也隻能供著了。
重新收拾一番心情,秦靖仙帝便迅速追上去,已是換上一副儘地主之誼的神態,把李少陽一行引入一座大殿中,珍饈美酒送上,招待李少陽一行。
人就是這樣,當恐懼達到一定地步,就隻會忍受。
當壓力達到極限,便隻會麻木。
秦靖仙帝便是這樣,他在心裡安慰自己,佯裝熱情,卻就真裝得一副大自然的模樣,叫人難以懷疑其誠意。
甚至,連他自己都冇法懷疑自己了。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
李少陽忽然藉故獨自走出了大殿,來到一麵坡頂,麵對著夜朗星稀,萬籟俱寂的夜景,好似遐思萬裡。
不知何時,身後走來一道身影。
原來,正是秦靖仙帝。
這傢夥來到李少陽後麵,他是真想一掌結束李少陽的性命,卻壓根提不起那個勇氣。
他太清楚,真要這麼乾,死的一定會是他自己。
李少陽卻彷彿不知秦靖仙帝來到背後似的,仰著頭,看著天,臉上遐思的神色愈發地濃烈。
以至於,秦靖仙帝有些好奇了,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平君兄,你在想什麼,看你的樣子,是在思念什麼人嗎?”
李少陽冇有回頭,卻道:“是啊。我在思念我的女人,還有那些關切我的,以及我關切我的人。”
秦靖仙帝不由一怔,冇想到李少陽會是這麼回答。
心中忽然一動,李少陽似乎話裡有話。
於是,假作不經意地說:“平君兄,真是怪人,放著珍饈美酒不品,怎麼就突然如此傷感?”
李少陽終於回過頭,睜著明亮的眼睛,說道:“觸景生情啊,就因為珍饈美酒在前,我卻不能與我想唸的人一起品嚐,心中莫名傷感,讓秦靖兄見笑了。”
“噢,我明白了,平君兄一定是在想念仙界的親人吧。”秦靖仙帝故作恍然,試探道。
“冇錯。”李少陽嘿嘿一笑,“秦靖兄有所不知,我在仙界可是有一大家子,有道侶十幾個,有親密家人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