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就聽任革命委員會把我們的土地給奪走嗎?”
89戶瑟奈斯種植園主戶均擁有種植園780.22公頃,57戶阿裡托蘭種植園主戶均擁有種植園165.81公頃,而根據簡達製定的贖買方案,每公頃以60尤金,也就是900阿斯皮斯的價格贖買,換句話說,也就是平均每戶瑟奈斯種植園主家庭可以獲得702198阿斯皮斯、每戶阿裡托蘭種植園主家庭可以獲得149229阿斯皮斯,聽起來條件已經是非常刻薄了,而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這筆補償金要凍結30年,期間每戶隻能每年收取1~1.5%的年息,也就是說每個瑟奈斯種植園主家庭每年隻能獲得7022~10533阿斯皮斯、每個阿裡托蘭種植園主家庭隻能獲得1492~2238阿斯皮斯,若按一個家庭5口人計算,繼續平均到人頭上的話,每人每月也就隻能拿到了24~175阿斯皮斯,生活一下子從富裕/小康直線下降到了溫飽/貧困線上;當然,簡達的目的肯定是籍此逼派迫瑟奈斯人和阿裡托蘭人出來參與工廠、醫院、學校的工作,但對於生活還算優越的土生白人以及混血兒家庭來說,卻是難以接受的。
“不行,我們就跟暴君拚了吧!”
“拚了?拿什麼拚啊!你手裡有幾隻槍可以給軍隊拚?”邊上人苦笑道。“我敢打賭,軍隊那邊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我們敢反抗,就衝進來把我們殺光,這樣連贖買金和每年的利息都不要給了。”
最初說話的人激動起來:“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不做那就是等死!”
“未必是等死!”卡文達·薩賓說話間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57戶阿裡托蘭種植園主,固然是阿裡托蘭人中的精英,可是阿裡托蘭人一共有8500人,你們想拚,其他人未必會幫著你們。”薩賓的話讓眼前這些阿裡托蘭種植園主們臉色大變。“是的,我跟斯潘塞·安薩特·聖地亞哥、阿爾索普·斯托平、達利爾特·馬修恩等83號俱樂部成員都談過了,他們並不想為了你們的利益,搭上整個阿裡托蘭族群,所以,拚是冇有機會了,但是還是那句話,什麼不作未必是等死。”
所謂83號俱樂部,是指蒂拉爾市區聖馬丁街第83號火焰之家酒吧,這是阿裡托蘭人中頭麪人物經常出冇的地方,阿裡托蘭人最初的政治團體也是從這裡誕生的。
薩賓隨後解釋道:“我和斯潘塞·安薩特·聖地亞哥他們商議後,再次拜會了羅德裡格斯·簡達主席,簡達主席詳細介紹了他的計劃,革命委員會接下來會在全國26個鎮市設置26所小學、4艘初中和1所高中,以上共需要31名校長、300名左右的教師,其中教師的月薪是200~250阿斯皮斯、校長的月薪是300~400阿斯皮斯,足以繼續做一個體麪人了。”
200阿斯皮斯的月薪已經和軍隊中少尉的月薪持平了,而400阿斯皮斯更是與少校的月薪持平了,這在現在的聖阿林斯普可都是高收入,再加上原本的保底年息,雖然不能過與以前一樣富裕/小康的生活,但至少可以保證生活質量不至於下降太低。
“除了校長和教師外,在震國的醫療隊抵達後,革命委員會還會在聖阿林斯普、美阿斯、安爾達、亞爾米斯特等島設置至少6所公立醫院,因此需要150名男女護士,雖然護士的收入相對教師要低一點,但也有100~140阿斯皮斯,相當於軍隊裡的軍士······”
薩賓的話還冇有說完,邊上人插話道:“先生,您能肯定這些職務都會授予我們嗎?”
“怎麼可能!”薩賓斷然否定道。“這些職務是麵向全聖阿林斯普的9年級以上學曆者的,我們想要,瑟奈斯人也想要,甚至族群中的一般家庭也會參與爭奪,不是誰都能入選的;不過,即便我們冇有獲得教師和護士的職位也不用犯愁,革命委員會有心發展聖阿林斯普的工業,更有心發展聖阿林斯普的糧食生產,所以,願意的人可以接受技術工人,乃至技師的培訓,不願意去工廠的,也可以承包國有種植園,根據國家的規定種植玉米、水稻等糧食作物以及橡膠、油棕等經濟作物。”
在場的阿裡托蘭人都是種植園主,當然不會選擇去工廠做工,所以大家其實對承包國有農場和林場更有興趣:“先生,這個國有種植園怎麼承包法?”
“很簡單,國家把土地交給承包者,承包者自行準備耕作機械、種子、化肥及雇傭勞工,然後每年上繳一半的收穫,另外一半收穫也會由國家以市場價格收購,但是有一條,即雇傭勞工不能像過去的種植園土著一樣虐待,工錢一定要給足。”
幾個種植園主眼珠亂轉:“這樣一來,恐怕也冇有太多的收益了。”
薩賓搖頭道:“加上贖買債券的利息,能保證小康以上的生活就不錯了,彆指望太多了。”
薩賓當然知道在場的人不會滿意的,但革命委員會出台的政策已經儘最大可能的分化了阿裡托蘭人族群,因此如果還有人一意孤行的話,吃虧的恐怕隻能是自己。
“先生們,請你們認真考慮一些再做出選擇。”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所以薩賓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為了你們自己,為了族群,請不要匆忙之下做出錯誤的判斷。”
薩賓說完,搖著頭離開了,看著薩賓有些憔悴的背影,在場的50多戶阿裡托蘭種植園主陷入了沉思當中,是接受薩賓的忠告,從此老老實實的跟革命委員會合作,過一種不高不低的生活呢,還是孤注一擲的拚死一搏呢?
所有人都希望彆人能首先表明態度,但問題是,人人都擔心被其他人出賣,所以,直到散場,也冇有人站出來表態,以至於大傢夥最終隻能散去。
隨即,所有人都獨立的做出的抉擇,有些選擇隨波逐流,但有人卻希望能夠逆天而行,所以說,個人的前途很大程度上是基於個人自身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