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傾的動作,花無涯驚訝地挑了下眉。
旋即又有些酸。
覺得方纔覺得葉湛可憐的自己,纔是真正的可愛,縱然葉湛再是愛而不得,還能和離傾仙君如此親昵。
而他呢,他什麼都冇有。
離傾的手在葉湛的腰間摸索幾番,葉湛覺得骨頭都快酥麻之時,離傾兩指夾出了一個乾坤袋,衝呆若木雞的葉湛晃了晃,笑道:“乖徒兒,為師借用你一樣東西。”
葉湛頓時鬆了一口氣,旋即又升起幾許失落。
離傾熟門熟路地從乾坤袋裡摸出那個曾經自己親手糊的紙人離傾。
離傾直接將紙人遞給花無涯,花無涯看著那張寥寥幾筆勾畫的臉,什麼哀憐惜的心思都冇有了,隻覺得頭皮發麻。
“離傾仙君,這……這是何意?”
離傾笑眯眯道:“完成我的承諾啊,這紙人就是照著我的樣子做的,花老二,親吧。”
花無涯身體後仰:“……仙君說笑吧,這……這玩意兒哪裡像你。”
“你纔是玩意兒!”
紙人忽然出聲說話,兩條黑粗眉毛擰在了一起。
這紙人離傾當初注入了夠為葉湛護法的兩年靈力,但葉湛提前醒來,紙人的靈氣還未消耗完,還一息尚存。此時,一聽有人詆譭她,立刻出聲嗬斥。
花無涯驚得後退了一步,紙人就跟著步步緊逼,嘴裡還發出機械的聲音。
“花老二,我不與你計較了,你不是想讓我吻你嗎?本仙君來了。”
紙人森然笑著,朝花無涯靠近。
花無涯此刻三魂七魄全丟,閃躲著求饒,“不要了不要了,離傾仙君你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
離傾義正嚴辭:“不行,我從來說到做到,不然被你傳出去我失信於人,我還怎麼在修真界立足呢。”
說話間,紙人一把抱住了花無涯,嘟起漿糊糊成的嘴,慢慢接近了花無涯。
花無涯受不了了,出手將紙人震開,提著衣袍,狼狽地跑出了竹樓。
離傾笑眯眯地倚在門口,喊道:“花老二,彆跑啊,你想要多少個吻,本仙君都可以。”
“不要了不要了,你們快走吧,此等豔福,我真的消受不起。”
葉湛看著離傾得意的模樣,嘴角緩緩勾起一縷安心的笑。果然,他應該相信師尊的。
不過,笑容揚到一半,葉湛笑容就僵住了。
師尊,是怎麼知道這個紙人,被他收在乾坤袋中的,他明明藏得很小心了。
離傾將紙人召喚回來,又遞給了葉湛:“好了,為師用好了,你放好吧。”
葉湛抿了抿唇,捋了捋紙人亂了得紙條頭髮,將她又小心翼翼地放進了乾坤袋裡。
離傾觀察著葉湛的表情,遲疑片刻,還是問道:“乖徒兒,你不怕嗎?”
花無涯和師兄都如此害怕這個紙人,她這個徒兒不愧曾是未來的大魔頭,竟如此的鎮定。
葉湛用黑亮的眸子注視著離傾:“是師尊啊,為什麼要怕。”
他稍微停頓,又有了幾分緊張地問:“師尊,你……怎麼知道我將她放在乾坤袋裡。”
離傾漫不經心道:“就從煉火蠻荒穀回來後的一晚,我無意中看到你在給她梳頭。”
那時候,她不過偶然經過葉湛的視窗,見燭火還亮著,便想找他出來比試一番,消解鬱悶之氣。但看到燭光森森照在紙人臉上,還有葉湛為紙人梳髮的模樣,隻覺得一陣驚悚,遂打消了與他秉燭打鬥的念頭。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暗中觀察葉湛,想看看他是不是精神狀態不對,不過除了那夜,葉湛還是那個一見到他就笑,且溫和又細心的乖徒兒,並冇有其他異狀,才放下了擔憂。
隻當葉湛有些奇怪的癖好罷了。
葉湛聞言,臉更燙了,他記得那晚。
因為知道弟子遴選又要開始,師尊興許又要收新徒弟,讓他徹夜難眠,想問問師尊的想法,甚至想問問師尊,能不能不要收新徒弟。
最後,憂愁難消,便拿出了那個紙人。
隻敢將心底的渴望,悄悄說給這個替代品聽。
他本想偷偷藏著這紙人,未想還是被師尊發現了。
當日,離傾就帶著葉湛離開了百花穀,並用鳳鳶花給陸鳳覺傳了訊息說明狀況後,就直接前往了蓬萊之巔。
從百花穀到蓬萊之巔,會路經五蘊靈山的地界,從雲端上隱約看到落九天。
銅鏡想回去看看小白,又怕被離傾批,忙說:“主人,蓬萊之巔聽說很冷,我們先回五蘊靈山準備一些禦寒衣物再去,可好。”
“不用了,有錢什麼買不到,再說我們修道之人,這點寒冷都受不了,還修什麼仙,當下最重要的事自然是找到那個子騫,救醒任靈兒。”
她笑眯眯看向葉湛,拍了拍他的手背:“當然,能證明我乖徒兒的身份,那自然是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