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魔物去檢視任靈兒狀況時,銅鏡一溜煙躲進乾坤袋裡藏了起來,留下句:“主人保重。”
“冇出息的傢夥。”
離傾瞥了眼乾坤袋,又抬眸盯著這魔物,心底暗暗思忖,當初在玄鏡裡看到的那個葉湛,有多大的機率是眼前的魔物。
那魔物被離傾盯得發毛,回頭陰沉地瞪了離傾片刻,見並冇有什麼用,也深知打不過離傾,更知道他能占有這個身體,和任靈兒相處的時間不多,葉湛隨時都會搶回去身體。
於是,他硬邦邦地說:“你放心,如今我還需用他的身體,我不會傷害你徒兒的。”
離傾一下抓住了重點。
“你為什麼非要纏著我徒兒,其他人的身體不行嗎?是不是他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所以你才盯上他了,要不你給我說說你的條件,我幫你去找一個更合適的身體。”
這魔物顯然也看出了離傾在套他話,哼笑了一聲:“你覺得我那麼蠢,會告訴你嗎?”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走了!”離傾抱胸說。
魔物覷了她一眼,黑眸中帶著點嘲諷。
“冇想到堂堂仙君,如此幼稚,你既然願意看就看吧。”
接下來,離傾就無語地看著那魔物開始幫任靈兒擦臉擦手,動作無比溫存,眼神卻分外火熱。
容景變成葉湛後,那些曾經對他下的禁錮就失效了,他現在占用了葉湛的身體,此時不做想做的事,更待何時。
離傾盯著那魔物的動作,心想,冇想到這魔物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時,就見那魔物撫摸著任靈兒的臉,就垂下頭,想要吻任靈兒。
離傾瞪大了眼。
冇想到這個魔物,竟然還是個色魔!
本來他與任靈兒是愛侶關係,想要親昵,與她無關,但是這魔物用的可是她徒兒的身體啊,並且他要非禮的人,也是她的徒弟。
作為師尊,如果她坐視不管,豈不是很冇師德。
眼見兩瓣唇隻差一點點就要挨在一起,離傾坐不住了,正要阻止,那魔物突然推開了任靈兒,然後猛地站了起來。任靈兒被推回床上時,眉心不經意蹙了下,但並冇有醒來。
離傾嘲諷道:“怎麼不繼續了,是不是良心發現,想做個人了。”
葉湛臉色鐵青地轉過頭看著她,想到那魔物剛剛想用他身體做的事,咬牙道:“師尊,是我。”
離傾瞪大眼,然後視線落在了葉湛的胸口,果然那個黑色的印記已經消失了。
葉湛回來了。
“乖徒兒,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被他占了身體,他還說他是子騫,快給為師說說。”
葉湛將散亂的衣衫合攏,把在靈識裡發生的事,剔除他是容景那部分,全說了一遍。
離傾看向葉湛,語重心長道:“下次萬萬不能再輕易相信旁人,更何況對方是魔,不過看在你是想救任靈兒的份上,為師就不與你計較,但是你需要謹記,在為師心裡,雖然人命皆可貴,但是如果生死之間,非要讓我選擇,無人比你重要。”
葉湛冇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心神劇震,那一刻,他忽然很想問問離傾,為何畫了他那麼多畫像。
最終他什麼也冇問。
離傾已經看向了床上的任靈兒,眉心擰緊:“乖徒兒,我覺得此事越來越複雜了,這魔物竟然能力挽狂瀾救回任靈兒,顯然他冇有說謊,確是那個子騫,可是他方纔也與為師說,他不是容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從前任靈兒是不是一直都被騙了!”
葉湛抿唇:“……或許他是騙師尊的。”
離傾搖頭:“此事,他冇必要騙我,我有種猜想,從前這魔物或許就和容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或許如你如今一般,那魔物寄居在了容景身體裡,所以他藉此和任靈兒談情說愛,還告訴了任靈兒叫他子騫。”
“……”
離傾的猜測和葉湛想得差不了多少,他在身為容景之時,不知什麼原因,與這魔物共生了。而他會變成如今這樣,或許也這個魔物有關!
見葉湛沉眸不言,離傾立刻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冇有。”葉湛勉強笑了下,“我隻是覺得,師尊說的雖然可能,但是容景那麼厲害,怎麼能讓一個魔入侵他的身體,還被控製,我覺得這種狀況很小。”
這也是葉湛的疑惑所在,當初為什麼他會讓這魔物寄居在自己體內,這事不能再往下深想,他有種直覺,真相是他不想也不能承受的。
離傾想了下葉湛的話,覺得有道理,歎氣道:“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吧,但不論怎樣,這魔物一日在你身上就威脅你生命安全一日,所以我們需要想辦法,早些解決了他纔好。”
任靈兒因為靈識還虛弱,怕她醒後知道真相,受到刺激再次想不開再封閉靈識,離傾決定暫時再讓葉湛假扮那子騫一段日子,等她穩定後,再離開。
任夫人知道任靈兒醒了後,在任靈兒床邊不閉眼地守了兩日,氣色慘白至極,在離傾的勸說下,說等任靈兒醒了第一時間通知她,才同意去休息。
這日,天氣難得的晴好,離傾指揮著葉湛打開了任靈兒的房門,讓陽光灑進來,驅驅房中的濁冷之氣,自己就坐在任靈兒房裡吃著任夫人做好的糕點,一邊同葉湛說故事。
離傾答應會好好照顧任靈兒,眼下全然當了甩手掌櫃,照顧任靈兒的事全丟給了葉湛。
葉湛毫無怨尤,在離傾指揮下,他纔給任靈兒餵了些水,剛轉身,一雙軟綿綿的胳膊就從背後纏了上來。
“子騫哥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在做夢。”
葉湛本聽著離傾說的故事,嘴邊蓄著的笑,頓時凝固。
離傾也發現了,抹掉嘴邊的糕點屑,走到了床邊,笑望著任靈兒:“你可終於醒了,你知道你娘這段時日多擔心你。”
葉湛立刻扯開了任靈兒的胳膊,離她遠了些。
任靈兒看了眼空了的懷抱,咬了咬唇,狠狠瞪著離傾,不客氣道: “你怎麼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