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葉湛脫下灰撲撲的粗布長跑,穿上了五蘊靈山的弟子袍,整個人就如蒙塵的明珠,拂開了灰燼,更顯得更豐神俊朗,俊美非常。
就連離傾看了都戲謔地叫了他一聲“小仙君”。
頓時,葉湛又羞又臊,但是一抹淺淺的微笑從黑眸子溢位。
他想如若真有一日,他能與離傾並肩,那該是多好的事啊。
拜師大典開始,離傾被陸奉覺招走,葉湛整肅了表情,隨其他入門的弟子,一起進了仁心殿,看到端坐在上位仿若仙子清冷高貴的離傾,愣了一瞬,便無怨無悔地跪了下去。
“徒兒葉湛,拜見師尊。”
當他跪在離傾腳邊,奉上茶,叫出那句師尊時,他不再覺得自己是漂泊無依的沙粒,如今他也有了根,而眼前清冷尊貴的離欽的仙君就是他此生唯一的依絆。
“葉湛,從今往後,你便是五蘊靈山的弟子,你要勤學苦練,除魔衛道,以振興五蘊靈山為己任,不可做出任何有辱門風之事,你可能做到。”
“徒兒能做到。”
離傾點點頭,飲下了葉湛的拜師茶,終於露出點他想要看到的笑意:“乖徒兒,以後你便是我離傾的人了。”
拜師大典後,長思將新弟子們領去了後山的低階弟子住的勤心院,給他們安排新住處。
冇了長老們在場,弟子們少了拘束,相互攀談認識起來。
尤其是在試練上一戰成名的葉湛,受到了最多的關注,幾名弟子因為要爭奪同他的同住權,差點吵起來。
這時程漠走了過來,擠開了眾人,搭住了葉湛的肩膀,趾高氣揚道:
“葉湛和我是好兄弟,自然要和本少爺和我大哥住一間房,你們哪兒涼快哪兒去,彆打葉湛主意了。”
葉湛看了程漠一眼,心說這人也太不要臉了,上次還叫他窮鬼,轉眼就變成好兄弟了。
但比起和那些完全不認識的人同住,他寧願和程漠和孟子堂在一起,至少大約知道這兩人的脾性。
雖然程漠的性子,他委實不喜歡。
但在他眼裡,程漠這種喜愛憎惡算計都放在臉上的人,比那種口蜜腹劍的人,好了不知多少。
程漠將其他弟子擠兌走了,笑嘻嘻地湊到葉湛耳邊小聲說:“你彆教他們,有那個精力,指點一下我和我大哥,我不會虧待你的。”
葉湛:“……”
孟子堂聽了,無奈地笑了笑:“葉兄,你莫聽阿漠胡說,他這人從小就不太會說話。”
“看出來了。”葉湛點頭,應了聲,“我就當他是傻子。”
孟子堂笑出了聲。
“葉湛,你太過分了,不過就出了一次風頭嗎,休要得意,吃小爺一劍。”程漠卻氣得跳腳,拔劍就朝著葉湛刺去。
雖然是初級修士,但程漠卻是這批弟子裡的佼佼者,幻靈劍刺去時,在日光下發出凜冽劍光。
冇人阻擋,都想再見識一次葉湛的實力。
就連長思也抱臂旁觀,想看看這位天才師弟,有多大本事。
葉湛眯了下眼,敏捷地下腰才躲過去,程漠的劍衝著他又再次逼近,劍勢洶湧,葉湛已經避無可避,眼見劍光就要劃上他的手臂。
一道強悍的靈氣打在了程漠的劍上。
錚錚一聲響後,程漠的幻靈劍斷成了兩截,而程漠也被那股猛烈力道,震得後退了好幾步,如果不是孟子堂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定然會摔得很難看。
程漠看著孃親送他的幻靈劍,竟就這麼折了,氣得眼睛發紅,憤怒:“哪個醜八怪毀了小爺的劍!滾出來,小爺要殺了你!”
“嗬,你如果有本事,便來吧。”
孟子堂看著不遠處仙子一般的人物,臉色微變,然後立刻躬身道:“弟子孟子堂拜見離傾長老,阿漠年少不懂事,離傾長老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方纔還趾高氣昂的程漠,臉色也瞬息發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剛纔的吵吵嚷嚷,瞬息變得安靜異常。
離傾瞥了眼呆滯住了的程漠,笑眯眯地撿起那枚斷劍放進了他手裡,輕言細語道:“既然這般寶貝,可要好生收著啊,莫要再掉了。”
明明和風細雨的語氣,程漠卻生生打了個寒戰,“……好。”
離傾未再理程漠,徑直走到葉湛麵前,看他微微喘息,髮絲散亂,蹙了下眉尖。
她突然意識到讓靈核都冇修複的葉湛住在勤心院,早晚會惹出不少麻煩。
思考片刻,離傾果斷道:“長思,你不必給葉湛安排住處了,他去我落九天,與我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