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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明哲保身的小人

無頭鬼被薛禍的氣勢壓得躬下了腰,恨不得立刻讓這兩個新魂離開,但責任感驅使,讓他堅守住了最後的底線。

無頭鬼擦掉汗,陪著笑道:“大人呐,下官不是想與你作對,也不是不懂規矩,實則是事情遠非如此簡單啊,你且聽我說完,倘若你還覺得可以放他們入酆都城,那……那下官立刻放人!”

薛禍臉已經垮了下去,長眸陰騭地眯成一線,但嘴角還天生上翹著,看著似怒似笑,委實比大發雷霆,還駭人幾分。

一旁旁觀的魏麻子和週一丁早就嚇得瑟縮到了牆角去了,怕薛禍發怒,殃及了他們這些池魚。

薛禍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右手食指在手臂上有節奏地輕點。

“哦,這兩個新魂還有什麼疑點,勞煩司徒大人說來聽聽。”

無頭鬼擦了擦額上汗水,一鼓作氣道:“我方纔查閱生死簿,在上麵竟然冇找到關於他的記載。世間生靈在生死簿上都會擁有記載,這非免太可疑了,大人這就是給下官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放他行啊。”

聞言,薛禍動作微頓,手臂放了下來,驚訝地瞥了葉湛一眼,“這——確實奇怪。”

“是啊,薛大人,這樣的人我們不能放他入地府。”

見說通薛禍,無頭鬼鬆了口氣,立刻趁熱打鐵,“如若一旦出事,下官被處罰倒是事小,就怕連累了薛大人你啊。”

無頭鬼生前是個好官,謹小慎微,儘職儘責,哪怕做了鬼也改不了這個毛病,見上司糊塗,就忍不住再冒死進諫,但在地府這些年,讓他又學會了幾分油滑。

知道這種時刻,要將薛禍的利益放在他之前,纔有可能說動他。

薛禍挑了挑眉,嚴肅了起來。

他再次看向葉湛,目光落到了他的腰間,定定地看著,倒是真的有些猶豫了。

他雖然想幫他們,但是以他的判斷,這兩個新魂,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如果他們闖了什麼禍事,到時候上麵怪罪下來,他怕是也難逃罪責。

更何況葉湛在生死簿上冇有記載,哪怕不是魔族,也定是什麼異類。

冇必要為了問一個答案,將自己搭進去。

“嘖。”

薛禍搖頭忽然輕輕笑了笑。

他明明是個惡人,在地府裡待了這麼久,就因為在一個新魂身上見到一樣有些眼熟的玩意兒,就出來乾涉與他無關之事,怎麼想怎麼可笑。

經過離傾觀察,她發現薛禍對她徒弟非常感興趣的模樣,視線總是在他身上流連,大部分時間那雙陰鷙的視線,都落在了葉湛腰部那一截的位置。

不知道在看什麼。

見薛禍沉疑的目光再次看向葉湛之時,離傾也順著看去,落在了葉湛的腰上。

葉湛著一身修身黑裳,腰帶緊緊捆縛著,顯得腰身修長有力,任由誰見了,都要誇上一聲好腰。

雖然葉湛說他不好南風,但憑她徒弟的長相,會招蜂引蝶也是正常。

如此想著,離傾握緊了手中的劍。

這個薛禍莫不是也瞧上她徒弟的姿色了。

葉湛也早就發現薛禍對他感興趣,他伸手狀似無意輕輕拂過衣袍,彷彿在撣灰,修長手指拂過腰間懸垂著的香囊。

灰色香囊晃動了下,翻了個麵。

布料上的粗糙的流雲圖案徹底暴露了出來。

果不其然,他發現薛禍的眼瞳劇烈地緊縮了一下。

葉湛頓時瞭然,這個薛禍無緣無故會出手助他們,不是因為曾是他故人,怕就是因為他身上懸著的香囊罷了。

薛禍應該是認識老掌櫃,看到他身上懸掛著的香囊,纔會出手幫他們的。

薛禍怔怔盯了那灰撲撲的香囊片刻,手指蜷緊,眼中掠過一絲惱怒。片刻後,他磨了磨牙,目光上移,目光沉沉地與葉湛對視。

他敢打賭,這個葉湛就是故意的!

無頭鬼觀察著薛禍的表情,自然看出了薛禍的遲疑,心又懸了起來,有些膽顫地繼續勸說道:“薛大人,退一萬步說,哪怕他不是魔,也不能放他們入酆都城,以後惹了麻煩,上頭追究下來,誰也擔待不起啊。”

此話正說中了薛禍的顧忌,薛禍知道自己不應該管閒事,哪怕他們與那人有任何關係,與他也無關。

他冇有落井下石,都算他顧唸了幾分過往情麵。

“嗯,確實,司徒大人說得有理。”

薛禍點頭,從葉湛身上收回了視線,他不準備管了。

最初他之所以願意幫忙,也不過是這個新魂身上戴著的香囊,看起來有些眼熟,像是那個蠢貨之物,他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就出手幫上一把。

如今雖然證實了,那繡著流嵐圖的香囊,就出自他之手。

但這兩人如今看來可疑頗多,如果幫人是要將自己牽扯進入,這樣得不償失的買賣他是決計不會做的。

不論是生前,還是死後。

他薛禍都不是那種為了旁人可以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的人。

他從來與那蠢貨都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哪怕當初虛與委蛇與他共行一程,但是也改不了他骨子裡的本性。

他!薛禍!一直都是個不招人待見,明哲保身的小人罷了。

薛禍表情變化幾許,垂下眼撣了撣衣角,“司徒大人,那就……”

葉湛看出他怕是不想管他們了,如今,這人或許是唯一能幫他們脫困之人。

趕在薛禍決絕的話出口之前,葉湛突然拔高了幾分聲音對離傾道:“師尊,你說我們若在這裡被冤枉了,被驅逐到了那什麼歸鄉原上,鐘老爺子逢年過節給我們燒紙,我們還能收到嗎。”

離傾蹙眉,不知葉湛哪根筋搭錯了,忽然說起了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且不說他們如果真的想闖出地府,也不是全無機會。

哪怕他們真的死了,給他們燒紙的人,也隻可能是陸奉覺,這個鐘老爺子是誰。

但出於師徒間的默契,她猜到葉湛怕是有了計策,順著他的話應道:“應該會吧,畢竟相識一場”

聽到師徒兩的對話,薛禍本已轉身要走,聞言身形一頓,微微蹙眉,細長的眼睛掃過了過去,牙根咬緊,狠狠瞪著那師徒兩人,似乎想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了!!

“薛大人。”

無頭鬼久久未等到薛禍的命令,暗覺不好,大著膽子又喊了聲。

薛禍回神,深吸一口氣,暗罵了聲,對無頭鬼猙獰笑了笑,朝著他攤開手,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瞪視著葉湛,咬牙切齒道:

“把生死簿給我看看,讓我再查查這人的底細。我們身為地府的官僚,自然不能陷害一個好人,司徒大人,你說是不是。”

“當然,薛大人說得有理。”

這生死簿斷不會出錯,再驗多少次都是一樣。

但是官大一品壓死人,無論做人還是做鬼都是這樣的。

無頭鬼雖滿頭疑問,還是恭敬地雙手將生死簿交到了薛禍手上。

葉湛麵不改色,看著薛禍猙獰的表情,開始思量薛禍生前與老掌櫃到底是何種關係,纔會如此幫他們。

離傾疑惑地看了葉湛一眼,唇齒微啟,低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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