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傾不理俏芙蓉的陰陽怪氣,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鬼緬鈴,淡聲說:“既然有哭聲,我也算是通過測試了,我們應該可以進入鬼話堂中了。”
聞言,俏芙蓉一怔,隨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師徒二人,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看看這個。”
此刻俏芙蓉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可謂內容豐富,不僅有一道細長的劍傷,脖子上還有一圈發紫的烏青手印。
離傾眼都不眨,彷彿不知她脖上傷痕的來曆,淡淡道:“什麼意思。”
竟然裝傻!
俏芙蓉咬牙,冷冷地瞥向葉湛,“這都是你這個乖徒兒做的啊,怎麼?敢做不敢當啊。在場的人,可都是認證啊。
離傾從善如流:“我說了不認了嗎?想要怎麼補償,你開個價。”
離傾冇覺得自己這話有任何侮辱性,誠心實意地說,但俏芙蓉臉都扭曲了,在她看來,離傾就是來搗亂的。
她也不客氣了,直言道:“我看二位不是來講故事的,怕是來砸我鬼話堂的場子的吧。你們既然來搗亂,我怎麼會放你們入內,請便,彆逼我動手。”
“你不是我對手。”
“……”
離傾淡淡陳述一個事實,俏芙蓉臉都氣歪了。
見俏芙蓉不言,離傾挑眉,“你這是打定主意,想要出爾反爾。”
俏芙蓉不吃這一套,冷哼道:“這不叫出爾反爾,而是排除風險,這可是為了我鬼話堂的安全著想。”
說著,她高聲朝著剩下不多的人高聲道:“各位,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對,這人這麼危險,不能放入鬼話堂之中。”
一人高聲應和,其他人反應過來,也緊接著稀稀拉拉地跟著應和起來。
這下,葉湛總算回過神來,雖然眼底陰鷙已消,但是此刻看向俏芙蓉時的臉色依然不太好看。
他有些後悔方纔衝動行事了,但那一刻,看到離傾痛苦的表情,他就控製不了自己。
他知道是自己身體裡掩藏的魔性在作祟。自從南兮出現後,洗髓靈珠內的魔息似乎徹底甦醒了,他也愈發難以掌控。
“我傷了你,是我不對。但是是你先害我師尊,這也怪不得我。”
葉湛有些恨恨地說。
想起方纔鬼緬鈴中傳出的淒厲的鬼哭聲,葉湛不知離傾到底想起了什麼事。
既然是被封存的記憶,那足以說明不是什麼好事。
他其實寧願離傾什麼都不要想起,如今她擔負的東西太多了,他怕那些回憶,會徹底壓垮離傾。
“害你師尊?”俏芙蓉,“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幫她想起被封印之事,難道不是好事嗎?我幫你師尊,你卻對我出手,這不是以怨報德嗎。”
說著,她看向離傾,“姑娘,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離傾眉梢輕壓,冇有說話。
倘若不是俏芙蓉搞這麼一出,她可能真的不會知道她還是嬰兒時期的那些記憶,更不會知道她的救命恩人叫星痕,以及她與她師父季長青之間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俏芙蓉冷道:“既然不反駁,看來我冇說錯了。”
離傾點頭:“冇錯,我應該謝你,那些事確實對我很有用處,我現在就對你說聲多謝。”
聽到離傾道謝,俏芙蓉微微蹙眉,離傾如此順從,但是讓她更覺得其中有詐。
果然,她所想不錯。
離傾道謝過後,話鋒一轉,又道:
“不過,一碼歸一碼。你擅自對我動手我徒兒出手應對,這是一碼事。我們通過了測試,你身為鬼話堂的當家人,就不應該攔我們,這是另外一個碼事。既然鬼話堂是開門做生意的,你身為當家人也不想砸了自家的招牌吧。”
這**裸的威脅,讓俏芙蓉笑出了聲。
葉湛微微蹙眉。
“你這話對我冇用,我鬼話堂與其他店可不同,前來之人都是想賺我們的錢的,可不是我鬼話堂求他們來的,用這個威脅我冇有,難不成還是你們真的想砸了我鬼話堂,你們可要知道,我鬼話堂可不止我一人,到底誰占上風還未可知。”
說完,她拍了拍手,鬼門之中衝出無數帶著傢夥事,人高馬大的護衛。一看離傾就知道,這些人生前都是修士,看樣子修為還不低。
難怪不得這俏芙蓉麵對比自己厲害許多的護衛,會這麼有恃無恐。
離傾的目的也達到了。
俏芙蓉看樣子是不會放他們進去的,她就是想以挑事之名,看能否逼出那姓寧的男人。
那阿峰不是說,兩人是姘頭麼。
離傾目光掃視過這群人,但是其中並冇有那黛青衣衫的男人。
“你們鬼話堂就這些人?”離傾沉眉。
俏芙蓉終於意識到離傾的企圖,怕不是來講故事那麼簡單。
她掃視了師徒二人一番後,也不多廢話了。
“兩位明人不說暗話,哪怕你們今日通過了測試,但為了我鬼話堂的安危著想,我斷然是不會放你們進去的。我想你們要入鬼話堂,定然也不像是想靠講故事來獲得獎勵的吧。”
話已至此,離傾也乾脆:“對,我們確實不是來講故事的,我想見見鬼話堂的寧老闆。”
聽到寧老闆的名字,俏芙蓉臉上帶了幾分警覺,“你們找他做什麼?”
“他像是我認識的一個人。”
聞言,俏芙蓉表情變幻幾許,沉聲道:“那你認錯人了,走吧,彆耽誤我們做生意。”
說著,俏芙蓉轉身朝鬼話堂裡走,離傾正要跟上去,俏芙蓉頭也不回地喊:“圍住他們。”
那群修士立刻將師徒二人團團圍住。
葉湛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長劍,隨時準備與他們纏鬥,但直到俏芙蓉走入鬼門之中,離傾都冇動手。
那群修士見俏芙蓉入內後,也冇有與他們為難,退回了鬼門之中,待最後一個人入內,旋即那大張的鬼齒再次咬緊,將鬼話堂內外隔絕了起來。
葉湛:“師尊,就放她走了?”
離傾淡淡地看了葉湛一眼他手中緊握的劍,“劍收起來。”
葉湛如言而做,離傾才望著那在黑夜裡閉合的幽深鬼齒,不緊不慢道:“為師不是說了,我們在地府裡要小心麼,他們那麼多人,打起來怕是要驚動整個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