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痛死我了,離傾仙君,你出手怎的如此之重。”
花無涯哀哀叫喚,但下一秒,離傾就瞬移到了他麵前,手指緊緊捏住了他的脈門。
這一下比摔的那一下,不知痛了多少倍,離傾手勁兒大得彷彿要直接捏碎他的手骨。
“啊——!”花無涯頓時慘叫出聲,“快快快放手!”
聽到花無涯的慘叫,頃刻,一堆修士出現在了門口,拔出武器,虎視眈眈地看著離傾。
花無涯一麵痛得直抽氣,一麵還斷斷續續地說道:“彆……彆動手,這……這是我的貴客。”
修士們麵麵相覷,頓時也不知道該走還是留下來保護花無涯的安全。
這時,離傾驟然鬆開了手,看了眼花無涯都痛得快扭曲的臉,為對他的懷疑,生出些許的愧疚,低聲道:“……你冇事吧。”
花無涯立刻順杆往上爬,露出被捏出兩個青紫手指印的手腕,不正經道:“有事,需要仙君吹吹才能好。”
“……”
離傾覺得自己腦袋有問題,纔會關心這個無恥之徒,冷笑道:“滾,彆再鬼鬼祟祟來偷看了,再被我發現,彆怪我真的不客氣。”
然後,“乓”地一聲關上了門,將花無涯以及一眾人攔在了門外。
隨後不放心,還加上了個結界。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離傾唇畔那點微末的嘲意,才慢慢鬆散,變成了憂慮。
不是花無涯搞的鬼。
她方纔以為是花無涯趁著背葉湛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葉湛身上的魔氣吸走了。
雖然魔氣對修真者並不是好事,但是有些走歪門的邪修,卻甚是喜歡,如果將魔氣善以利用,是可以讓修為事半功倍的。
從前修真界就有秘聞傳說,這花無涯表麵看起來是浪蕩子,對權利,對碧海潮生門未來的掌門之位都不甚在意,隻醉心於醫道之術,其實暗地裡卻在與他的大哥鬥得你死我活,實乃扮豬吃老虎。
她險些也信了。
以為花無涯想要靠葉湛身上的魔氣提升修為,但是她剛剛一探,卻發現花無涯身上靈氣雖然薄弱,但存粹,無半點雜質。
離傾看向臥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葉湛,眉心越蹙越緊。
難道那魔物厲害得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難受。”
床上躺著的葉湛眉心蹙緊,額上又冒出大片的冷汗。
離傾擰乾熱毛巾,正準備擦拭額心之時,忽然又在葉湛身上感覺到了那魔物的陰冷之氣。
離傾一驚,忙將指腹探上了葉湛的脈搏。
方纔消失的魔氣,又在葉湛體內出現,彷彿戲耍她似的,翻滾得越發劇烈,旋即葉湛身上還出現了一層震盪的黑氣。
“哼,大膽魔物,竟敢挑釁本仙君,我現在就除了你。”
離傾雙指搭上葉湛的脈門,釋放出一股淳厚的靈氣,探入葉湛體內,想將那魔氣逼出來。
葉湛痛苦地悶哼出聲,顯然痛苦極了。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離傾忍住對葉湛的憐惜,加強了靈氣的湧入。
就在這時,葉湛突然睜開了眼睛,漆黑的雙眸赤紅一片,他邪氣地勾起唇,對離傾一笑,“仙君,彆白費力氣了,我竟然入了你徒弟的身體,定然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這人的聲音又低又沉,帶著一股狠厲,同在玄鏡裡見過的那男人,如此之像。
難道當時葉湛會屠戮了五蘊靈上就是因為這魔物入體麼。
不行,既然葉湛成了她徒弟,她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出現在葉湛身上,更不能讓五蘊靈山之禍亂,再次發生!
“那就試試吧!到底是本仙君厲害,還是你這上不了檯麵的魔物厲害。”
離傾咬破食指,飛快地將葉湛額心畫了個封魔印,繼續加大了靈氣的輸入。
葉湛體內兩股魔氣和靈氣戰得不可開交,魔氣已然節節敗退,離傾乘勝追擊,飛快地用靈氣纏繞著那股魔氣,想將它拖出來。
葉湛嘴角忽然溢位血絲,他眼中的紅消失了,一雙溫和濕潤的眼睛望著離傾,低聲說:“師尊,我難受!”
離傾心神一顫,靈氣鬆懈,那魔物便趁機逃脫了,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湛忽然勾唇低笑,“哈哈哈哈,我現在散佈在你好徒弟的全身血脈之中,如果想除了我,那便殺了你的好徒弟吧。”
說完,葉湛雙眼一閉,倒回了床上。
離傾握緊了拳,看著葉湛無害的臉,心中頓時波瀾萬傾。
許久後,離傾低聲說:
“對不起,葉湛。”
離傾彆過了頭,顫抖的手捏上了葉湛的脖子。
自古以來,魔便是邪物,她不能容忍這種異物,在這世間生存下去,隨時為禍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