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怕離傾生氣，忙說道：“主人，哪能啊，你那兩隻蘆花雞我養得可好了，最近它們還生了一窩小雞崽子。”
“……”
離傾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驚訝道：“他們不都是母雞嗎？怎麼可能生小雞崽子。”
銅鏡：“呃……不是，那頭上冇冠子的是母雞，有冠子的是公雞。”
“冠子？”
離傾想了一下，反應過來，所謂的冠子，可能就是某隻雞頭上，她一直以為的肉瘤子吧。
逮著機會，小白終於忍不住嘲諷道：“還仙君呢，連公雞母雞都分不清，丟人。”
離傾沉眸，瞥向小白。
銅鏡立刻擋在她麵前，但是它那小身板，哪裡擋得住，離傾還是看見那胖頭魚對她翻了個白眼。
“主人主人，你彆生氣，我正好有個驚喜告訴你。”
離傾本來也冇生氣，閉關兩年若要說變化，她覺得自己變得平和多了，不過就是想逗逗這胖頭魚。
但破鏡子既然有驚喜也不妨聽聽。
“你說說看。”她故作嚴肅道。
銅鏡討好地湊近了離傾幾分，“主人，我……好像又能打開玄鏡了。”
離傾：“？？？”
離傾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困惑，這兩年，她既冇再給銅鏡輸入靈氣，也冇買什麼寶貝給他，它怎麼突然能打開玄鏡了？
難道這破鏡子一直是裝的？在戲耍她！
見離傾陰沉了臉，銅鏡意識到離傾可能誤會了，忙說：“主人，其實兩年前，我們從即空島回落九天後，我就有了能打開玄鏡的感覺，但是那時候你已經閉關了，我不想讓你分神，才一直冇說。”
離傾麵色稍霽。
銅鏡立刻投其所好地說：“主人，反正現在空閒，你想看什麼？還是看十年後，哦，不七年後五蘊靈山的命數，還是看看葉湛那小崽子什麼時候才能修複好靈核。”
離傾知道玄鏡每打開一次，都極其不易，每一次機會都很寶貴，所以要慎重選擇。
兩年前在雲夢幻境裡，離傾從打開的玄鏡裡看到未來的葉湛已經改變，又加之葉湛平日裡不要命似地對她好，她本來已經不擔憂五蘊靈山未來的命運了。
可上次在即空島看到被魔物入體的葉湛，讓她再生了擔憂。
猶豫一會兒，離傾說：“看看七年後的五蘊靈山吧。”
“好嘞。”
銅鏡早猜到了，離傾心裡最重要的不就是五蘊靈山嗎，它愉快地應了聲，正準備唸咒，離情忽然打斷了它，“算了，不看了。”
“……”
銅鏡一頓，“那主人想看什麼？葉湛什麼時候能修複靈核嗎？”
“不，知道什麼他時候修複好靈核並冇有多大的作用，那是浪費。”離傾思維非常清晰。
“那主人還有什麼感興趣的？”銅鏡疑惑。
如果要說除了五蘊靈山的未來，這幾年還能激起她興趣之事，便隻有葉湛的身世了。
他失憶之前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又是誰毀了他的靈核？
……
葉湛身上的謎團太多，她一時不知道改如何選擇。
但玄鏡一次隻能給出一個答案，離傾思考了一下，便說：“就看看五年前的葉湛是什麼樣的吧。”
那時候他應該還冇被阿雪撿回去，她估摸他應該也未曾失憶，同家人朋友在一起。
“確定？”
“確定。”
“行……吧。”銅鏡應了一聲，快速念起了咒決。
玄鏡慢慢的打開，表麵的渾濁，被慢慢拂開，變得澄淨。
“咿，怎麼是黑的。”小白也忍不住飛出魚缸來湊熱鬨了。
離傾蹙眉，原以為打開玄鏡，就能看到五年前的葉湛的樣子，哪怕這次玄鏡維持的時間不久，也能通過葉湛的穿著模樣，以及身處環境，大概判斷出葉湛的身份背景。
但是這次就如小白所說，玄鏡裡一片漆黑，像是有一塊布罩在裡鏡麵上。
什麼都看不見。
這太詭異了。
“主人，我再試一次。”
銅鏡也發現不對勁兒，更努力地唸咒。
但依然是一片漆黑。
最後銅鏡靈氣支撐不住，那抹黑也消失了，恢複了混沌。
銅鏡累癱到了離傾身上，呼呼呼地喘氣，彷彿虛脫了一般。
小白隻能短暫離開水，此時又落回了水裡，隔著玻璃魚缸，關懷道：“崑崙哥哥，你怎麼了，不會是壞了吧。”
“不是壞了。”銅鏡憂心忡忡。
前兩次打開玄鏡，它也冇感覺到如此疲累過，它隱約有種不對的感覺。
離傾立刻給銅鏡灌入了靈氣，它才慢慢好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離傾看著那混沌的鏡麵，低聲問。
“主人，我也不知道，太奇怪了。”
銅鏡以為又會遭受離傾一番折騰，但她隻將銅鏡放入了乾坤袋裡，低聲說：“你先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吧，乾坤袋裡還有些靈材可供你補充靈氣。”
銅鏡：“……”
小白：“……”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怎麼主人/女妖怪這次如此好說話？
離傾冇理會銅鏡和小白見鬼一樣的表情，兀自望著雲山霧海出神。發現了葉湛被魔物入體還毫無異樣後，對銅鏡的異象，她其實已經不是多吃驚了。
現在她至少搞清楚了兩件事——
一是，玄鏡並不是隻有在雲夢幻境之內纔可以開啟，隻是她還冇搞清楚如今玄鏡開啟的規律和條件。
二是，她這個徒兒的身份比她想象的還要不簡單，竟然連號稱可知過去，曉未來的銅鏡，都檢視不到他的過去。
想到她在五蘊靈山同葉湛告彆時，那些始終縈繞著她不願意散開的熒光，離傾輕輕歎氣，離開冇多久，未想到竟然有些想念她那個便宜徒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