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奉覺掃了一眼,換了個姿勢,又要入睡的離傾,輕聲歎氣。
他也隻得慶幸,演武台的弟子看不到摘星樓上的景象,不然傳出去,不僅離傾形象聲名會一再受損,就是五蘊靈山的名聲怕都會被修真界所詬病。
想到前些日子,離傾還信誓旦旦地同他承諾,定會帶領五蘊靈山成為仙門第一大派,當時,他還甚是感動了一番,而今看來,是絕無可能了。
與其寄希望於離傾,還不如祈禱這次遴選能多選出幾位有道根靈性的俊才。
離傾渾渾噩噩渡過了兩日,同時混跡在眾多修士裡,等待試練的葉湛,看著台上的比武,卻越看越心冷。
此刻演武台上是沉縝長老在同入選的弟子試練,那些弟子最多的也隻能接下他十招,已是極限。
他覺得如果在場上的是自己,頂多一劍就落敗在沉縝長老手上。
更不用說修為在沉縝長老之上的離傾仙君。
“哎,兄弟你臉色如此難看?是不是害怕了?”
葉湛回頭,仔細辨認了許久眼前自來熟拍他肩膀的娃娃臉,冷聲問:“你是誰?”
娃娃臉絕倒,有幾分氣急敗壞,然後彆開頭,低聲罵了句,“又是個冇長眼的。”
娃娃臉旁邊站著的公子,看起來比娃娃臉年長兩三歲,氣質溫和內斂許多。
他衝葉湛一抱拳,輕聲道:“我叫孟子堂,這位是我表弟程漠,昨日和你同屋住,昨日見你在睡覺,便冇有打擾,敢問兄台大名。”
“葉湛。”
孟子堂笑得眉眼彎彎:“葉兄弟好,阿漠一向脾氣不好,念在以後或許會成為師兄弟,還望葉兄不要同他一般見識。”
“大哥,你和這窮鬼客套什麼!彆理他!”程漠惡狠狠地剜了葉湛一眼,“就他這樣的,怎麼可能入門!”
孟子堂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摘星樓上傳來一道清亮但內力深厚的聲音。
“拜入驚戈長老門下的獲勝修士請上演武台。”
孟子堂扯了一下程漠,道:“阿漠,該我們了。”
程漠又驕橫地看了眼葉湛,趾高氣揚地跟著孟子堂上了演武台。
葉湛看著那兩個天之驕子的背影,自嘲一哂。
那程漠嘴巴雖然討人厭,但是話卻說得不錯。
他這樣的,要通過試煉,怕是難於登天吧。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用布條纏裹得密密實實的劍,這把劍無疑是一把寶器,離傾仙君是否以為他擁有了此劍,便能獲得勝利。
但她顯然高估自己了。
這把劍在誰手裡,都會助修士一臂之力,達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但是在他一個靈核都修不成的廢物手中,再厲害劍的命運也不過是一把普通劍矢罷了。
所以,他才用布將劍層層纏繞,就是怕到時候出醜,恐辱冇了離傾仙君的聲名。
這是他深思熟慮了一晚,做下的決定。
葉湛仰頭朝著雲霧繚繞的摘星樓上望去。
他知道離傾就在那瓊樓之上,說不定那雙清冷如煙的眼睛,此刻正在俯視他。
葉湛再也不堪重負地低下頭。
“離傾仙君,對不起了。”
他也想成為離傾仙君麾下弟子,但是憑藉他的實力,不得不逼迫他向現實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