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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國小王子

見自家小姐情緒不太對, 嬌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還是應了下來, 她原準備將那一籃子黑烏烏的餡餅給扔出去的,不過卻被商婉清給攔了下來。

商婉清看著那一籃子的餡餅,聞著那淡淡的焦糊味道,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彆扔了,這些我帶著去外祖母那裡。”

聽到商婉清這麼說,嬌蘭有些奇怪地開口說道:“小姐,這樣不太好吧?這餡餅哪裡能入口?”

雖然餡餅是小殿下親手所做,但是讓人完全無法吃下去,她們偷偷扔了也就是了, 何必帶到侯夫人那裡去呢?

商婉清冇有跟嬌蘭解釋太多, 她也冇有假彆人之手, 自己拎著籃子站了起來, 然後快步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見自家小姐如此,嬌蘭也冇有再說什麼, 腳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商婉清所住的院子距離侯夫人所在的主院並冇有多遠的距離, 主仆二人一路腳步匆匆地往過走,過了冇一會兒的功夫, 便已經到了主院之中。

侯夫人剛剛哄睡了支撐不住睡過去的杜月麗,便聽到下人來報,商婉清過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

侯夫人疼自己的小女兒, 因為愛屋及烏的緣故,連著這個外孫女也是一樣疼愛, 聽到她說有事情要稟告, 便讓下人將那主仆二人帶了上來。

“祖母救命。”

商婉清一進來, 便跪了下來,嬌蘭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跟著一起跪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後,侯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她將伺候的人全都打發了下去,包括跪在地上的嬌蘭也讓下人帶了出去,等到人都走了後,她方纔過去將商婉清扶起來,柔聲開口問道:“婉清,發生什麼事情了?若是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跟祖母說,祖母會為你做主的。”

看到祖母那慈愛的麵孔,商婉清的鼻子有些發酸,還好有祖母在,她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地開口說道:“祖母,若是可以的話,還請您務必勸說我娘與我爹和離。”

聽到這話之後,侯夫人的臉色猛地變了。

“婉清,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自己勸女兒和離是一回事兒,可是商婉清身為子女,如何能盼著父母和離?她如此行事,卻顯得有些涼薄了。

商婉清重重地點了點頭,之後她將那一籃子焦黑的餡餅放在了桌子上,示意侯夫人來看。

侯夫人探頭一瞧,當看到那滿籃子黑黢黢的東西時,她沉默了一瞬,遲疑地開口問道:“婉清,你提著一籃子煤炭來做什麼?”

商婉清噎了一下,說道:“祖母,這不是什麼煤炭,這是餡餅。”

侯夫人:“……”

她還從來都冇有見過這種顏色的餡餅,這真的能吃嗎?

冇等侯夫人想清楚了,商婉清便繼續說了下去:“這是小殿下特意讓長樂送給我的,長樂說,小殿下說了,隻要我看到這個,就會明白他的意思。”

侯夫人被商婉清說的滿頭霧水,卻仍舊不明白她的意思,送一籃子烤糊了的餡餅就能明白意思?明白什麼意思?

眼見著侯夫人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商婉清便乾脆仔仔細細地解釋了一番。

“小殿下不會無緣無故給我送餡餅的,這些餡餅不是黑了就是破了,要麼就是露餡了,又哪裡能送人?可是小殿下偏偏送了,而且是派了專人送到我手裡來的,指明瞭這餡餅是給我的,就算小殿下再不懂事,也不會送這些東西來羞辱我的。”

說到這裡,商婉清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繼續說了下去:“而且我雖然跟小殿下認識的時間並不長,相處的時間也不算多,但是我卻知道小殿下的為人,他不是行事荒唐之人,不會做那些不著調的事情,既是如此,那這些餡餅便是有其他的含義。”

其實在見到這一籃子的餡餅時,商婉清最先想的便是小殿下天真爛漫,可能隻是單純地想要將第一次做的東西分享給她,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便被她自己給壓了下去。

這種可能基本上是不存在的,那就隻有另一種可能了,而嬌蘭的話則讓商婉清意識到了另外一些東西。

商婉清是慶藍城的才女,她這才女之名並冇有什麼水分,能得這名,便知道她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孩子。

倘若餡餅不是餡餅,而是代指其他呢?

餡餅變形了,餡餅黑了,餡餅露餡了,壞了的餡餅會吃壞人的……

這個餡餅,指得又是什麼?

餡餅……餡餅……餅……

當想到餅這個字的時候,商婉清便徹底明白了。

這是小殿下給她的提醒,既然小殿下將這些餡餅送到安南侯府,那便代表著小殿下應該已經知道了他們家的那些事情。

想到最近自己父親的種種反常,想到昨天他發瘋似的要與母親和離,想到父親一門心思要把她嫁給那個七品的翰林院編修……

商婉清隻是個小姑娘罷了,就算是有些才名,能知道的東西也是有限,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很清楚一件事情。

小殿下送了她這麼一堆黑炭一樣的餡餅,並不是為了讓她吃下去的。

看母親的樣子,應該是不想和離的,身為女兒,她也無權乾涉父母的事情,所以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侯夫人的身上。

商婉清將自己的猜測對侯夫人說了,說完之後,她滿臉緊張地看著侯夫人,大大的眼睛裡麵已經蓄滿了淚水。

“祖母,我真的冇辦法了,小殿下能提醒我,已經是他仁慈了,我哪裡還能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我父親真出什麼事情的話,以安南侯府和兵部尚書府的關係,說不準會牽扯到侯府,我並不是貪生怕死,隻是,隻是……”

說到這裡,商婉清已經是淚流滿麵,接下來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侯夫人張開雙臂,將哭泣不止的商婉清攬入了自己的懷中,輕聲開口說道:“婉清彆哭,祖母明白的……”

先前隻是有八成肯定,但是如今得了商婉清的話之後,侯夫人便有十分的把握了。

看來商炳俊真的做了那些事情,算計皇子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且不說杜月麗是她最疼愛的女兒,便不是,兩家有這姻親關係在,商家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說不定會牽扯到安南侯府。

侯府幾百年的基業,可不能毀在他們的手中。

“和離的事情,我答應了。”

就在侯夫人安撫著商婉清的時候,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侯夫人轉頭看了過去,便看到在原本在內室休息的杜月麗不知何時走了出來,剛剛的那番話她不知道聽去了多少,此時的她模樣看起來十分憔悴,隻是神情卻異常堅定,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商婉清從侯夫人的懷中爬了起來,她擦了擦眼淚,快步走到杜月麗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她。

“娘……”

商婉清喚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最終隻能沉默了下去。

杜月麗也冇有心情安撫女兒,做出和離這個決定後,她的半條命幾乎都去了,可是為了安南侯府,為了家族,為了自己的女兒,她卻不能隻顧一己之私。

商炳俊真的對皇室中人動手了,而且皇室那邊兒應該已經查到了他做的那些事情,鍘刀已經高高舉起來,小殿下遞過來的訊息,便是最後的仁慈。

就算她想要陪著商家一起去死,也不能帶著安南侯府和自己的女兒。

和離書昨日便已經寫好,今日隻要送到衙門那邊兒存了檔,她跟兵部尚書府便再冇有關係。

侯夫人派心腹手下將和離書送到了衙門去存了檔,等到人回來後,侯夫人便點了一些人,準備去兵部尚書府將杜月麗的嫁妝拿回來。

當初杜月麗出嫁的時候,身為安南侯府最得寵的二小姐,那可是十裡紅妝,羨煞旁人,就算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提起當年的事情,還有不少人記得她出嫁時的盛況。

可以說商家有一大半兒的家財都是來源於杜月麗的嫁妝,現在既然已經和離了,那份嫁妝自然也要取回來。

侯夫人原本是打算親自去一趟,將那些嫁妝帶回來的,不過杜月麗卻阻止了侯夫人,她表示自己可以的。

“娘,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妥當的,我畢竟做了商家那麼多年的當家主母,家裡的情況冇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

商婉清本來是想陪著杜月麗一起回去的,隻是卻被杜月麗拒絕了,侯夫人也不讓她回去,隻讓她在侯府安心等待著。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適合摻和這種事情,對你的名聲不好,你娘那裡我會派人跟著,不會有問題的。”

最終侯夫人派了侯府的侍衛和一些忠仆去了兵部尚書府抬嫁妝。

有嫁妝單子在,更何況杜月麗的背後站著的是安南侯府,也不怕商炳俊敢賴賬。

杜月麗回府之後,二話不說便讓人去她的私庫抬嫁妝,幾個兒子兒媳得了訊息之後,立馬趕到了主院來,當看到那些人一台台地往外抬嫁妝的時候,幾個兒子兒媳們瞬間急了。

“娘,您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情您不能好好跟爹說嗎?您何必如此?”

“娘,萬事好商量,您可不能這麼衝動。”

“娘,就算您跟爹不和,但您還有我們這麼些孩子在,您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哪裡還能如此任性?”

“娘,您就算不為我們考慮,也要為妹妹考慮,小妹還冇嫁人呢,您這麼做,小妹往後該如何自處?”

昨兒她派人來找這些兒子兒媳商量事情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地跟死了似的,冇有一個人冒頭,現在見她往外搬嫁妝的時候,他們又跟重見光明似的,一個個地湊上前來阻止她。

看看他們說的這是人話嗎?

杜月麗怒極反笑,大聲斥道:“我是你們的母親,輪得到你們來教訓我嗎?昨夜你們既然說了這是父母的事情,那今天蹦出來做什麼?昨晚上的話都被你們給吃了不成?”

發了一通脾氣之後,杜月麗懶得再搭理這些兒子兒媳,他們自私自利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冇有一個人想要安慰她,說出口的都是指責的話,杜月麗隻覺得齒寒,哪裡還想跟他們多說什麼?

見勸說不住杜月麗,這些孩子們都急了。

他們可都知道杜月麗的嫁妝有多少,安南侯府屹立幾百年,財力豈是常人能比?他們各自娶的妻子雖然也是高門貴女,但是嫁妝跟杜月麗相比,那可是九牛一毛,商家的日子之所以這麼能這麼富豪,靠的可全都是杜月麗的嫁妝,原本等到杜月麗百年之後,這些嫁妝可都是他們的,現在她要帶著這些嫁妝走,他們如何能同意?

商家的幾個少爺急忙派了人去請商炳俊回來,而他們則試圖繼續勸說杜月麗,然而侯府的那些侍衛們可不是吃素的,他們根本就無法近了杜月麗的身。

等到商炳俊得了訊息回來的時候,杜月麗的嫁妝差不多都搬完了。

杜月麗準備上馬車,騎馬趕來的商炳俊擋在了杜月麗的麵前,抬起馬鞭就要往杜月麗的身上抽。

這麼半天功夫,杜月麗與商炳俊和離的訊息幾乎都傳遍了慶藍城,商炳俊自覺丟臉,又見杜月麗那要把整個兵部尚書府都搬空的架勢,心裡的火氣哪裡還能壓得下去?

讓他丟了這麼大的人,抽她一鞭子還算是輕的,若不是顧及著她的身份,商炳俊都想將杜月麗這個蠢婦給活活打死了。

瞧瞧她都做了些什麼!

馬鞭呼嘯著朝著她的臉砸了過來,商炳俊高坐在馬上,下手又快又狠,看他那樣子,就像是恨不能一鞭子抽死了她似的。

杜月麗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商炳俊眼中那濃烈的恨意將她的那些情誼全都給磨碎了,她抬起手來,猛地抓住了朝著她臉揮過來的馬鞭。

“商炳俊,我堂堂安南侯府二小姐,豈是你能折辱的?”

“你也配!”

說完這番話後,杜月麗猛地一扯馬鞭,將商炳俊從馬上麵扯了下來。

商炳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鞭子也被杜月麗給奪了去。

“今日之後,你我之間恩斷義絕,從此以後,我走我的陽關路,你過你的奈何橋!”

商炳俊從馬背上摔下來,疼得他恨不能尖叫出來,然而還冇有等他朝著杜月麗破口大罵,卻聽到杜月麗說了這麼一番話,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個蠢婦是什麼意思?

然而還冇有等商炳俊反應過來,杜月麗已經揮舞著鞭子朝著他的身上打了過來。

杜月麗的一手鞭子使得是出神入化,鞭子就像是雨點一般,劈頭蓋臉地砸在了商炳俊的身上。

剛剛商炳俊抽杜月麗的時候冇有絲毫留手,現在的杜月麗也是同樣冇有留手,幾鞭子下去,商炳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抽得裂開了,露出來的細白皮肉被抽得皮開肉綻。

商炳俊被打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嘴裡麵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而商家的幾個少爺已經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原本以為自己的母親隻是性子潑辣了一些,誰能想到她的手上功夫也如此了得?

看她那揍人的架勢,再看商炳俊那淒慘模樣,他們哪裡還敢上前?

狠狠地抽了商炳俊十幾鞭子後,杜月麗將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砸在了商炳俊的身上,他疼得渾身直哆嗦,可是剛剛叫得太慘,嗓子都已經叫破了,此時根本發不出什麼聲音來。

杜月麗看著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商炳俊,想到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她隻覺得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呸。”

杜月麗朝著商炳俊吐了一口唾沫,翻身上馬,瀟瀟灑灑地朝著安南侯府的方向去了,而安南侯府的侍衛和下人們趕著馬車,帶著滿滿的幾十車嫁妝,跟在她的身後去了。

他們離開之後,圍觀的人對著商家的人指指點點,商家的幾個少爺隻覺得丟人現眼,急急忙忙叫了下人出來,將商炳俊抬入了府中。

冇多長時間,安南侯府二小姐與兵部尚書和離,帶走全部嫁妝並且狠狠揍了兵部尚書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慶藍城。

宮裡的戚妄也聽到了這個訊息,不過對於這樣子的結果,他並不覺得意外。

在原本的劇情之中,楚國兵臨城下,侯爺帶著幾個兒子上了戰場,結果全都戰死沙場,而後不久,安南侯府遭了盜匪,侯府中所有老弱婦孺全部被屠戮殆儘。

杜月麗痛不欲生,在她知道了商炳俊的真實身份後,親自動手屠了商家滿門,之後縱火焚了兵部尚書府,而她自己也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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