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加特
滿臉是血的羅伯,重重地將酒杯砸在了桌子上,眼中充滿了怒火。
他花費重金,邀請狂戰士軍團出戰。
但誰知沃裡克兵臨城下,發動攻擊後,狂戰士軍團的團長卻臨時加碼,要求割讓北部的塞爾達南鐵礦場。
這種要求,無疑是在他的身上割肉。
要知道他的領地中,也隻有兩個鐵礦場和一個銅礦場,割讓一個鐵礦場,他的收入以後直接要銳減三分之一。
“領主大人,要不,還是答應維利殿下吧,要不然僅憑我們,是無法擊退沃裡克的勇士團和那些食屍鬼的。”管家苦笑著說道。
“都怪吉達這個賤人,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至於這麼被動。”羅伯咬牙切齒道:
“還有沃登和弗洛基那兩個混蛋,居然敢瞞著我把安格爾博達給送走,隻要他們敢回來,我一定會滅了他們。”
“領主大人,沃裡克又開始發動進攻了!”蘇蘭特連滾帶爬跑進了城堡,眼中充滿了恐懼。
“沃裡克這個老不死的,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嗎?”羅伯一腳踢翻了桌子,提起了腳邊的戰斧就向外走去,臨了忽然停了下來,沉聲說道:
“維瑟米爾,跟維利說,他的條件我答應了,但是我要在10天之內看到沃裡克的人,滾出我的領地。”
“還有,食屍鬼教團的人不是想跟我談判嗎?我給他們這個機會,晚上就給我安排見麵。”
“是。”
時隔近兩個月,再次回到卡德加特,沃登頓時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相比於兩個月前,此時的城鎮就像是一個鬼城,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沃登大人,卡德加特一直都是這樣嗎?”格莉德牽著戰馬跟在沃登的身後,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可能。”沃登眉頭微皺:
“如果我冇猜錯的話,戰爭應該剛剛結束,祭司正要主持送彆英靈的儀式。”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不過去了。”格莉德轉頭對沃登說道。
“怎麼了?”沃登疑惑不解道。
“我們女武神因為信仰和祭司一向不對付。”格莉德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道。
“那你和維達帶領武士們在城外紮營,我帶弗洛基和格尼菲爾德去找領主。”
“是。”
“領主大人!”
“你們回來了。”
看到平安歸來的沃登和弗洛基,羅伯麵色扭曲,差點忍不住提斧去砍。
但當格尼菲爾德出現在兩人身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隻能強忍憤怒,一把抱住了兩人大笑道:
“我已經聽說了你們的事蹟,你們不僅擊敗了赤枝團,還成功勸服古爾維格放棄了戰爭,果然不愧是我卡德加特的勇士。”
聽到羅伯的話,沃登和弗洛基麵麵相覷。
古爾維格為什麼撤退,羅伯肯定知道原因,現在不追究責任,反而恭維他們,肯定有問題。
果不其然,下一刻,羅伯的話,就讓兩人麵色大變。
“我本來是想要獎賞你們的,但很可惜,為了擊退沃裡克的勇士團,我的金庫已經被狂戰士軍團給掏空了,你們的賞金,恐怕隻能等到明年夏獵結束了。”
“領主大人,這可和我們當初說好的不一樣。”弗洛基看到羅伯笑盈盈的臉,頓時怒火中燒。
“我當初是答應了你們200金幣和一塊領地,也冇說不給你們啊,隻是要再等等。”羅伯表情一冷,向著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麵無表情道:
“難道你們不相信我的信譽?”
“怎麼會?領主大人的話,我們當然是相信的。”沃登按住了差點暴走的弗洛基,微笑著說道。
“弗洛基,你應該和你的哥哥多學學。”羅伯拍了拍沃登的肩膀,帶著手下離開了城堡。
“為什麼不讓我說?你難道冇看出來那傢夥是想要賴賬嗎?”弗洛基拍開了沃登的手,怒不可遏道。
“我當然看出來了,但那又能怎麼樣?我們現在在卡德加特,他是領主。”沃登沉聲道。
他可冇有因為打敗了赤枝團,獲得了九名女武神的效忠,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客場作戰,先不說是否能打贏羅伯,就說羅伯手下那數百名卡德加特的精銳武士,就不是他們能應付的。
“那難道就這麼算了,跟我們一起出戰的那些武士還等著拿賞金呢!”弗洛基悶悶不樂道。
“該拿的東西,我們自然要拿回來,但卻需要一些技巧,你先去把吉達夫人約出來談談。”沃登沉聲道:
“她如果問起是什麼事情,你就說是安格爾博達小姐有話讓我帶給她。”
“原來你早就想到辦法了,那我現在就去找她。”
弗洛基聞言,雙目一亮。
半小時後....
臨海小屋。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領主夫人,才終於和弗洛基出現。
“我的女兒讓你給我帶了什麼話?”美豔動人的領主夫人,此時此刻已經化成了愛女心切的母親,直接提著裙角,小跑到沃登的麵前,緊張兮兮道。
“吉達夫人,這是安格爾博達小姐讓我轉交的信件,她....”沃登從懷裡拿出了那封還封有油蠟的信件。
但話還未說完,領主夫人就從沃登的手中將信搶走,然後當麵拆開瀏覽了起來。
冇一會兒,她的臉上就一陣青一陣紅,似乎察覺到三人都盯著自己,她直接當著眾人的麵用燭火將信燒成了灰燼。
這下,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信裡麵的內容有問題。
“除了這封信,她還有什麼什麼話讓你傳達的?”
“她說,她不在你身邊了,希望你注意身體,不要再熬夜,還有....”
聽著沃登的話,領主夫人先是驚訝,緊接著就是羞愧,但很快就擋住了臉,身體顫抖不已:“夠了,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吉達夫人?”
“抱歉,我失陪一會兒。”領主夫人掩麵跑到了懸崖邊。
片刻後,三人都聽見了領主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弗洛基,去安慰一下吉達夫人吧!”沃登撇了一眼弗洛基。
撇了一眼格尼菲爾德,弗洛基點了點頭,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格尼菲爾德,這件事你會保密吧。”沃登走到了女武神的身邊,輕聲說道。
“保護契約者的秘密,是女武神的職責,您不用擔心我會泄密。”格尼菲爾德將地上的灰燼收集起來,走到了窗邊,仍由寒風將其吹散。
卡德加特的海邊
成百上千名武士和平民,手捧著鮮花和禮物,向戰死者送上了最後的祝福。
隨著火油被灑到上了柴堆,祭司的蒼涼而悠遠的歌聲響起,武士們射出火箭,滿載著亡者的戰船,也被殉葬的奴隸拖向了遠方。
火焰逐漸吞噬了大船,沉入了海底。
一縷縷黑煙穿過海麵,飛向了傳說中的赫爾海姆。
有的人終於再也忍不住淚水,嚎啕大哭起來。
“我們已經幫你擊退了沃裡克,也完成了祭祀,接下來該你履行諾言了吧!”
一名金髮藍眼身高兩米的英俊武士,轉頭撇了一眼一聲不響的羅伯,忽然說出了有些大煞風景的話。
“維利殿下,你總得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安撫好城內的百姓和武士吧!”羅伯眼神複雜。
“可以。”
聽到維利的話,羅伯的眼中出現喜色,但下一秒維利的話,就讓他的表情僵住了。
“隻是我手下的勇士們恐怕等不了太久,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你這裡進行一場狂歡了。”
“我會讓吉達在城堡安排一場宴會招待您的勇士,至於礦場那邊,您隨時可以讓人去接收。”羅伯咬牙切齒道。
作為諾維爾王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狂戰士之主,維利絕不是他這種領主可以招惹的。
惹惱了對方,卡德加特一夜之間就會化作寸草不生的焦土。
“我很期待領主夫人的‘熱情招待’。”維利微微一笑,轉身就走。
“.......”聽到維利那意味深長的話,羅伯氣得渾身發抖,但卻又毫無辦法。
畢竟維利可是包爾國王的兒子,王位最有力的繼承人之一,如果他敢和對方對著乾,以後肯定冇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