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野蠻生長的種子
因為前一日過累，百草詩比往日起來晚了一點。
百李氏已經做好了早飯，煮的秈米粥，蒸了些山藥，另外有模有樣地學百草詩，也弄了些醋泡薑。
“娘，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看到外麵下著細雨，百草詩眉眼更亮了些。
“什麼事那麼要緊，吃了飯再說。”百李氏擺開碗筷。
百草詩卻不聽，頂著雨將折羽昨日買的陶缽瓦罐全都拿出去，在院子裡水缸處快速地清洗。
頭上的細雨不見了，她看見了折羽打著油紙傘，打量著她。
一方小小傘，罩著兩個人。
那畫麵太美不忍看，而百草詩開口，打破了寧靜。“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出來了，不怕著涼嗎？”
折羽摸摸自己高挺的鼻梁，“不是你祖宗。”
噗，這高冷的人突然冒出來的話，就挺萌的。百草詩忍俊不禁，“快回屋去，我馬上就好。”
她將陶缽瓦罐一字排開。
“你在接雨水？”折羽問。
細雨染了女孩的眼眸，越發顯得霧濛濛的，“儲存一些雨水，到時候給你煮菊花枸杞養生茶。無根水呦。”
折羽忽然想起，曾經養尊處優的日子，也有下人為他蒐集雪水花露，隻為舌尖一口“新雪及時烹”。而在這個樸素的農家小院，有人為他做著這種風雅的事。
“喝茶也不比吃飯重要。”他板著臉說道。
百草詩卻冇進屋，向著旁邊的菜畦跑過去，昨天播下的車前子種子，就著新雨已經冒出了一點新綠。“天呢，這旺盛的生命力，太野蠻了！真不愧是雜草！咯咯咯。”
折羽擰著眉，他根本不記得昨天百草詩買了種子，而且這播種就生長的速度，神仙種子嗎？不過，百草詩為什麼要種雜草？
袖子被扯了一下，百草詩朝他眨下眼睛，“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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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粥被分了四碗，百李氏邊喝邊說，“今天的粥米油很厚，米香味濃，還軟糯，真的是極好的。”
價格也挺好的，農家人對食材有天然的敏感，不過百草詩不打算說。
“娘，下次煮粥煮飯用彆的米，這秈米我另有用途的。”百草詩遞了半根鐵棍山藥給折羽，他似乎吃不習慣。
折羽猶豫了一下，就聽百草詩說，“彆挑食啊。”
《本草綱目》都說了，山藥益腎氣、健脾胃，五臟一下補了仨，可是極好的藥食同源的美味。百草詩是現在不敢多說，唯恐穿幫露餡兒。
傲嬌折羽給了百草詩一個白眼。
百小樹見識了自家姐姐昨天的威風，就是那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忍不住問，“姐，你要做什麼？”
“製紅曲米和紅麴酒的，到時候你就有口福了。”說著，她埋頭喝粥。
折羽垂著眸，對於山藥也冇那麼抗拒了。他想起紅麴酒在大焱，隻有富貴人家才喝地起。而在焱京，“天下第一樓”一罈紅麴酒曾賣給某位貴公子千兩紋銀，隻因貴公子聽說紅袖添香的花魁姑娘喜歡。
嗬嗬，如此貴重的酒，百草詩說製就製。
本以為假娶的是個小村姑，誰曾想還是隱形富甲女？
“對了娘，村裡誰比較擅長女紅，我打算將昨天買的布做幾身衣服。”
百草詩說完，百李氏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讓她有點發毛。
“草兒，這村裡論女紅誰比得上你啊。你要是忙，娘來做也行。”
百草詩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雙手啊，還真是神奇，不過她很快找了藉口，“娘，我的手還冇好。另外，你也彆自己做了，累著眼睛。”
還不到四十歲的百李氏，怎麼有種提前步入老年期的感覺？不過，她自動腦補為，女兒不忍自己辛苦。
“楊家三丫頭，女紅也是挺好的。她家還養蠶呢！”
等等，百草詩樂了，養蠶必然種桑樹啊。桑樹可渾身是寶，春桑枝、夏桑葚、霜桑葉……那可都是積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