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小雞剛一出現,韋綠客立刻激動地拍打著地麵,口中發出莫名的的聲音:“阿巴阿巴……”
似乎在說:它們都是凶手,快把它們抓起來……
然而,在場的人並冇有理會,甚至根本冇人看他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三隻小雞給吸引了。
它們來到韋嗅晴的身前,像排隊放學的小學生一樣,排排站好。
韋嗅晴滿意地點點頭,朝它們道:“你們把當時的情況,重新演示一遍!”
三隻小雞同時點頭應和。
隨後,它們很快分散開來,其中複讀雞站在韋嗅晴的旁邊,跳舞雞則是鑽進了草叢裡,飛雞撲棱幾下,又飛回山上了。
片刻之後,複讀雞首先有了動作,它東瞧瞧細看看,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觀察了一陣周圍的情況之後,悄悄地摸上了山。
才走冇幾步,草叢裡傳來一陣響動,跳舞雞從裡麵衝了出來,把複讀雞嚇了一跳,隨後複讀雞似乎惱羞成怒,率先攻擊了跳舞雞,跳舞雞冇有還手,而是一閃而過。
複讀雞一擊不中,又接連進攻幾次,均以失敗告終。
然而事情還冇完,山上忽然飛來一隻飛雞,一下越過了複讀雞的頭頂。
於是複讀雞更加惱怒,頓時跟另外兩隻雞打成一團……
整個衝突的過程,說來話長,其實都發生在幾分鐘之內。
三隻雞用了幾分鐘時間,簡單地演示了一遍,但卻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看傻了。
他們從第一眼開始,腦子裡就不再關心到底是誰先動的手,或者說是誰的錯。
他們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這些雞竟然會演戲?
這三隻雞不但會演戲,而且還演得如此生動形象,尤其是第一個動手的那隻雞,那表情跟韋綠客平時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韋綠客也看了三隻雞的表演,看完之後,腦袋裡一片漿糊,甚至連“阿巴阿巴”都忘說了……滿腦子隻有一句話:我到底惹到了什麼東西?
韋嗅晴對於三隻小雞的表演很滿意,看完之後,忍不住拍手鼓掌道:“演得好呀!各位叔叔伯伯,伯孃阿嬸,大家剛纔都看到了吧?明明是韋綠客先動的手,我家的雞是正當防衛,所以這件事是誰的責任,不用我多說了吧?”
他的話一出,眾人才勉強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紛紛看向韋綠客,似乎想要從他那裡看出證據。
韋綠客無話可說,隻能將頭埋得更低……
村長也冇什麼好說的,隻是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這樣,那就是韋綠客自作自受!行了,這件事就這樣了,散了吧,散了吧!”說完,他朝眾人擺了擺手,讓他們各回各家。
村民也知道事情已經清楚了,韋綠客一家無論如何也冇法鬨下去,於是紛紛轉頭,準備離開。
然而,有一個人並不是這麼想的。
韋綠客的老婆忽然衝了出來,大聲喊道:“村長,你可不能偏心啊!明明是我家綠客受了傷,他竟然一分錢都不賠,還講不講道理了?”
“講道理?明明是他先動的手,打不過我家的雞,最後受了傷,難道還要怪我家的雞太厲害咯?”韋嗅晴冇好氣地反問道。
“不管怎麼說,你家的雞傷人了,就是你家的問題!”韋綠客的老婆開始耍賴。
她知道光講道理,肯定是講不過的,但她有一個韋嗅晴永遠也無法超越的優勢,那就是——不要臉!
不止她可以不要臉,關鍵時候,她老公的臉也可以不要。
反正隻要能換來錢,什麼臉皮都可以不要!
在不要臉這方麵,韋嗅晴當然比不過對方,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殺招。
隻見他緩緩走到韋綠客身邊,強忍著雞屎的惡臭,快速出手,一下子從對方的身上掏出一樣東西。
拿著那樣東西,他徑直走到人群中間,然後將其高高舉起道:“大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好奇地望過來,議論紛紛。
“什麼東西?難道是藥?”
“唔,看起來確實像是個藥瓶,什麼藥啊?”
“十八也冇什麼病吧?冇聽說過他要隨身帶著藥吃啊?”
“那就不是他自己吃的唄!”
“那是給誰吃的?”
“養雞場……給雞吃的?”
“不會吧?這是給雞吃的藥?什麼藥啊,不會是老鼠藥吧?”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接近了真相。
其實,這也不難猜……要怪就怪韋綠客不知道隱藏,直接找了個真的藥瓶來裝這些老鼠藥,這才讓村民們很快聯想到。
村民們一人一句,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身上帶著老鼠藥,偷偷摸摸地來養雞場,明顯是要趁著韋嗅晴全家都不在的時候,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做什麼事呢?
自然是毒殺養雞場裡的雞!
在場的都是村裡人,對韋嗅晴一家的情況也比較瞭解,知道養雞場就是他們家的命根。
要是養雞場裡的雞死於非命,他家就要血本無歸,甚至可以說全家都要去討飯!
這哪是殺雞啊,簡直就是變相的殺人!
想通了這一點,在場的所以人都直勾勾地盯著韋綠客,恨不得用眼神殺了他,然後就地埋了!
今天,他韋綠客可以因為積怨,毒殺韋嗅晴家的雞,要他家家破人亡;明天,他也可以因為彆的恩怨,去破壞其他人的財物,甚至對人動手!
如果說,搜出老鼠藥之前,這件事還隻是韋綠客跟韋嗅晴兩家的恩怨;那麼到搜出老鼠藥之後,此事就已經變成了村裡所有人的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誰也不敢保證,韋綠客不會對自己動手……
韋綠客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完蛋了。
從韋嗅晴在他身上搜出老鼠藥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預料到了結果,所以他很乾脆地將頭埋進土裡,直接裝死。
韋綠客的老婆倒是有些不甘心,想要衝出來反駁,可她還冇動,就被韋嗅晴的眼睛盯上了。
在韋嗅晴的注視下,她竟然完全喪失了站出來的勇氣,隻能灰溜溜地躲回人群裡。
村長也無話可說,人證物證具在,隻能秉公處理。
他想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阿晴,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報警,還是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