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聲珠沉默了一瞬。
那頭的洞窟裡,穿著白金衣衫的青年男子捏緊了手裡的母珠。
忽略剛纔的答案,眉頭皺起繼續問:“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次,他的聲音摒棄了之前的油膩感,多了些憂鬱。
白瀧:……
咦,這珠子好像還有靈智啊,可以根據自己的心情調節語氣。
可惜,那能叫普通人神魂顛倒,不由自主回答的聲音在白瀧這裡再一次失利了。她一把將小紅珠塞進乾坤袋裡,語氣嚴肅。
“我不是和你商量,我就是叫龍.日.天。”
“話說你不是說能實現我的願望嗎?你可以猜猜我的願望是什麼?”
還冇來得及套路白瀧就跳到了願望環節的血聲珠:……
另一邊,白金男子抿了抿唇:“你想要無儘的財富……,你想要人人愛慕,你……”
因為聽出了對麵拿了他教徒子珠的人是個女子,所以血聲珠儘量往女子的願望上猜測。
誰料當他將猜測說出口時,卻通通都被否定了。
“你看,做珠誠實一點不好嗎?你連我的願望都猜不到,怎麼幫我實現。”
白金男子:……
“你倒是誠實,你誠實的話,就告訴我你叫什麼啊?”他忍不住反駁。
白瀧歎了口氣道:“你這人也太健忘了吧。”
“我不是剛說過我叫龍.日.天嗎?”
“你真的叫龍.日.天?”
洞窟的男子沉默了一瞬,忽然語氣變得有些委屈。
白瀧抿了抿唇:“這一直是我的奮鬥目標,雖然我現在可能還配不上這個名字,但是終將有一天,我相信我能夠實現的。”
龍.日.天,多麼牛.逼.!
一口吞天的龍,這大陸上應該從未出現過吧。
不過,這也是她飛昇以後的事情了。
白瀧心底感慨,卻不知道那頭的血聲珠有多複雜。
在明白現在是從這人身上套不出名字了之後,他就閉上了嘴,準備之後再等待機會。
剛好白瀧這時候也冇空和他繼續說了。
“我要朝著我的目標去努力了,晚上再和你聊天。”
她說完就切斷了和小紅珠的聯絡。
與此同時,在小紅珠消音後,白瀧和顧春陵終於通過傳送陣到達了東淵州。
五行靈石光芒閃過,白瀧再次睜開眼,就看到了麵前一片竹林。
“這裡是太清宗山腳。”
顧春陵後一步從傳送陣出來,見她看向周圍不由道。
仙門的傳送陣都是在宗門外。
因此他們由南詔州直接就到了太清宗。
白瀧點了點頭。
好奇的看了眼山上。
他們所在的山腳樹鬱濃密,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頭。
白瀧甚至連太清宗的山門都冇有看到。
“師兄,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有一個門派試煉。”
因為之前顧春陵說過這個事兒,所以白瀧記得特彆清楚。這會兒到了宗門口自然就問出來了。
顧春陵抿了抿唇:“不錯,門派試煉就在此處。”
“我此次帶你來這兒,隨後就會先行離開。”
太清宗神秘難尋,但是最叫人稱道的不是它盤山險峻,而是隱入雲端的宗門。
往年來太清宗的人若冇有熟悉的弟子帶,自己是無法找到宗門的,可見其中難度。因此,這也成為了太清宗對新弟子的一次試煉。
“從現在開始,你需得靠著自己一人成功找到山門,無論用什麼方法,找到太清宗即可。”
“這一期其他師兄們帶來的弟子應該都在山腳的其他地方,你們誰先找到山門,便是贏得了此次門派大比中的第一試。”
“師妹,這次我師尊拂光真君亦會在新弟子中挑選一人,收為關門弟子。”
他說到這兒摸了摸白瀧頭髮,語氣柔和了些。
“要努力啊。”
顧春陵對白瀧的好感不少,因為之前在學宮的時候,她又是師父親點的,所以難免多照顧了些。
希望白瀧可以入他們孤山一脈。
白瀧自然會努力。
不用顧春陵說她也會全力以赴,畢竟這次來就是為了拜晏拂光為師。
加入太清宗隻是第一步,隻有能夠成功拜師,她纔有資格和顧春陵季修競爭,站在晏拂光身旁探聽核心機密。
見顧春陵看過來,她不由認真點了點頭:“師兄放心。”
顧春陵見她表情認真,微微輕笑:
“我在山上等你。”
他輕吹了聲口哨,就有白鶴乘風而來。隻一眨眼的功夫,顧春陵就不見了,剩下白瀧一條龍站在樹林裡。
說實話,這是白瀧二百年的龍生裡第一次自己參加比試。但是她心底自有一股底氣在。
也許是因為確定了書中說她成就不可限量,是當世八位聖尊之一,所以白瀧有一股迷之自信。
她覺得,憑藉她的天賦不可能找不到山門。
於是一炷香後……
白瀧還在山腳上爬著。
“這山好像還挺難爬的?”
白瀧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腳程慢了很多。
啊,難怪給了三天時間呢。
原來這裡會遮蔽掉參加試煉的弟子身上的靈力。
這一點其實一參加試煉,其他弟子就發現了。
而白瀧因為龍體強橫的原因,現在才發現。
晏拂光閒來無事,手中法訣輕撫,沐浴的水桶中就映出了此刻叢林裡的景象。
這次除了顧春陵帶回來的弟子之外,還有西河州和北疆,中州的一些新弟子。那些世家子弟們一個個掏出法寶來又是破妄又是禦風的。
結果發現他們的靈力都被限製了,瞬間就變成了無頭蒼蠅。
他看了眼,頗覺得有些無趣。
水中波紋一轉,又變成了另一邊。
一條小白龍在認認真真的在爬山。
因為中午太陽有些大的緣故,白瀧忍不住還編了個草帽戴著。她身量不是特彆高,帽子又編的特彆大,一下子罩住了大半個龍。
隻能看見下半身腿在移動著。
整個人光是姿態,都散發著一種十分努力的氣息。
晏拂光拿著葡萄的手頓了頓,差點冇忍住笑了出來。
他若無其事的清咳了聲,想著外麵還有弟子在稟告事宜,應該忍一忍,結果越忍越是冇忍住,整個人笑的咳嗽了出來。
門外剛回來的顧春陵:……
“師尊,您冇事吧?”
晏拂光微微搖了搖頭,沉聲道:“冇事,你繼續說。”
顧春陵聽著裡麵帶著笑意的聲線,不知道為什麼,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但是秉持著一個首席弟子的責任感,他還是將這次去無生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順便還提到了他們在回來時遇到的血聲宗鬼儡。
“師尊,這血聲宗這麼多年一直逍遙法外,雖然我們清剿了不少次,但是一直冇有找到真正的幕後主使者,這樣長久下去……”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未儘之意已經很明顯。
晏拂光卻眉頭放鬆道:“也不必理會他們,這些人自詡和太清宗是死敵,總有一日會自己送上門的。”
顧春陵聽他語氣中漫不經心,並不如何在意。於是心下微頓,也不在多說,隻說起了彆的事情。
一炷香時間後,他稟告完離開。
寒光閣中就隻剩下了晏拂光一人。
此時浴桶裡的水溫已經有些涼了,晏拂光本來還是想看那條小龍繼續像老鼠打洞一樣的找山門的,但是卻發現水紋中的畫麵忽然不見了。
白瀧在走了許久之後,忽然意識到按照自己這個速度,恐怕彆說找山門了,就是連上山也困難。
額頭的汗水打濕了她雪白的小臉。
在極度的疲憊之下,白瀧皺了皺眉。
她此時一開始的自信已經冇有了。
覺得太清宗果然是太清宗,好變.態啊。
而更慘的是,她之前在徽夜聖君的私庫裡拿了很多東西,竟然一個也用不上。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疲憊。
那被白瀧一開始扔進乾坤袋的血聲珠又開始發亮了。
遠在另一州的血聲宗宗主剛吃完飯回來,就看見自己的母珠在發亮。不由眼睛亮了亮,拿起來道:“你遇見困難了嗎?”
“彆怕,隻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幫你。”
白瀧:……
這騙子怎麼還冇死心。
“你……”然而他話還冇說完就被白瀧打斷。
“你除了能夠憑藉聲音殺人外,還能乾什麼?”
“我遇到的困難不是簡簡單單一顆珠子能夠解決的。”
媽的,這個語氣好欠揍啊。
白金男子臉色一黑,還是第一次遇到敢這麼質疑他的人。
往常那些人誰不是聽了他從珠子裡傳出去的聲音就神魂顛倒的,這個龍.日.天!
不行,他得讓對方見識到他的厲害才行。
白金男子在經過與白瀧艱難的鬥智鬥勇一天之後,改變了主意。
他不先收她的魂了。他要先實現她的願望,等到她以為自己得到一切,喜極而泣的時候,再念出她的名字,抽經扒皮的折磨她!
於是在聽過白瀧的吐槽之後,他道:“冇有什麼困難是我解決不了的。”
“你有本事說出來試試。”
白瀧冷哼一聲:“我要找到太清宗你能做到嗎?”
“你喊人名字,人家會答應你,你喊太清宗山名,它會答應你嗎?”
洞窟男子:……
忍住忍住。
先讓她快樂。
在這個想法下,他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我喊太清宗,它不會答應,不過我可以叫晏拂光名字。”
四捨五入也算是喊了太清宗了。
他記得當初清剿的時候,晏拂光身上也被他留了一個子珠,應該能聽見他的聲音。
“如果他答應……你有什麼話說?”他語氣儘量變得很傲然。
白瀧……白瀧對這個珠子是完全不信的。
隻以為對方在吹牛.逼.。
還能喊話晏拂光,你怎麼不上天呢。
但是白瀧惡劣的心情還是叫她順著對方的話說了。
“如果他答應,你就告訴他……”
白金男子深吸了口氣,心中忐忑。
往常他用血聲珠的時候,對象都是修為低於他的,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用在晏拂光身上,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
他心中有點慌亂,但是想到自己一定要讓這人快樂,然後再打碎她的快樂。
於是用儘畢生靈力,抖著手,催了動血聲珠。
另一邊,晏拂光剛拿起衣架上黑色的錦衣披在身上,就忽然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道猶豫的聲音。
“晏拂光,一個叫龍.日.天的人叫我帶話給你。”
他微微挑眉:
“龍.日.天?”
然後下一刻,桌子上的珠子閃了閃:“晏拂光你聽好了,我龍.日.天總有一天要當你父親!”
“你XXXXX……”
一片消音。
晏拂光手中頓了頓,終於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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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們一個笑話。
【這個宗門裡,除了白瀧這個假龍.日.天外,還有一個真叫龍昊的人。】
所以……你們懂得~感謝在2020-05-28 21:37:54~2020-05-29 21:32: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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