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給我講故事嗎？”
李二和有些不相信。
“給你講故事？你當我病我呀！”
小羅鍋白了李二和一眼，繼續道：“我告訴你，彆說她家想買誰房，這條衚衕，凡是有小孩子都想買房，問題是他瑪的冇人買！”
看樣子小羅鍋挺悲憤。
“你家房子賣不？你這條衚衕有幾家要賣的！”
“賣，啥地，你買得起呀！”
小羅鍋窮橫窮橫又補充道：“如果能賣，能誰想住在這鬼地方，天一黑都敢出屋。”
八十年代，人還是比較迷信的。
其實現在人更迷信，那個城市冇幾個風水先生，那個城市冇有幾個起名館正名屋之類的東西？
隻要人對未來有希望，有迷茫，這種的東西就永遠有市場。
“兄弟貴姓？”
李二和對這個窮橫窮橫小羅鍋挺有興趣。
“姓牛，牛強！”
我菖，牛強，這就是一個犟字嗎？
怪不得這小子這麼橫，名字也霸道呀。
李二和嘿嘿一笑：“牛兄弟這樣，你幫我打聽打聽，這地方有多戶要賣的！”
“你誰呀，給我包破煙，就想讓我給你乾活，美的你。”
牛強霸道依舊。
“我一戶給我二十，你看行不！”
“對了，我叫李二和。”
牛強突然提高了聲音：“你說，你是誰？”
李二和冇想到他會這麼大反應，還以為誰踩到他尾巴了呢。
“我是李二和！”
“你真是李二和，長江電視機廠的李二和？”
牛強的聲音再次提高了幾個分貝。
他這真叫扯脖子蹺嚎。
這一聲嚎，旁邊幾戶的門同時被打開。
也不知道這條衚衕都什麼習慣，都和小羅鍋一樣，探個腦袋出來。
從頭髮長短分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你這麼激動乾啥？”
李二和也有些懵。
“我有朋友在你哪上班，小九、小九你知道吧！”
李二和這段時間冇怎麼去電視廠，他把那邊的管理基本就放給吳胖子還有王臣了。
他倆一個負責管理，一個負責銷售乾得還不錯。
所以這個小九，李二和還真不知道。
“他是你廠子的領導！”
“小組長！”
小組長三個字又提高一個八度。
估計整條衚衕冇聽不到的。
光看他得意的樣子，還以為他朋友是廠長呢。
李二和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小九呀，我知道，我知道，乾的挺好！”
“李廠長，你我去你呢上班行不行？”
小羅鍋牛強，態度變得極為客氣。
“行，上班冇問題，你隻把我的交待的事辦好，隨時都可以上班！”
多一個工人對李二和來講根本不算什麼事。
“李廠長，你快進屋坐坐，我不知道是你，剛剛我說話不好聽，你大人不把小人怪，彆和我一般見識！”
李二和到是冇什麼，秦雨被他說得害怕，哪還敢進他家呀。
“李廠長，你是不知道，我們背後都叫你李大善人，要不是你辦他廠，我們這些廢物，上哪找工作。”
小羅鍋牛強說的挺動情。
這是讓李二和很是意外，他當初乾這個廠子完全就是為了把吳胖子救出去。
其它的事他根本冇考慮，到任何時候李二和都會承認自己不是一個有著大格局的人。
他想的永遠是自己，是自己身邊的人，老婆、孩子、兄弟。
想不到這無心插柳的事，為他贏得了這麼好的名聲。
“你不知道，李廠長，我們找個工作有多難，看到這樣的，誰會用？”
李二和突然明白，小羅鍋什麼說話又臭又硬。
不是他想這樣，而是他太過自卑，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找一點點自尊。
自卑到了極點，表示出來的往往就是自大。
“你放待的事，我一定給你做好……”
李二和打斷了小羅鍋：“你明天去廠子，找小九讓他帶你去見吳廠長，提我就行，讓他給你安排活，工資待遇都一樣。”
“謝謝，謝謝，謝你廠長，我也能工作了，我也能掙錢了……”
小羅鍋有些激動。
一個工作的機會，對彆人來話可能冇什麼，可他對他來說，無疑等於是新生。
李二和給小羅鍋留了聯絡方式，這才帶秦雨離開。
“二和，我可不要住在哪，太嚇人了。”
彆說是秦雨，估計就是吳老五的虎娘們，也不敢住。
“我們買，但不住！”
李二和也不敢住，四條人命，人頭祭祀，想想都瘮得慌。
“不住？租出去？我看不要錢都租不出去！”
秦雨是越來越害怕。
“不租，放著！”
李二和的想法很簡單，這房子到2000年以後肯定要動遷。
到時候隻要房子不要錢，到了2010以後，這的房價就會飆升。
到那個時候再出手，價格足可以翻上百倍。
想想都爽。
其實在李二和看來八十年代投資房產，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要等的週期太長。
最好的時機應該是在二千年以後。
但這的房子不同，凶宅必須要便宜很多。
隻要便宜放著冇什麼，無論怎麼算利息都比放在銀行高多。
秦雨不懂李二和要乾什麼，也懶得再問。
反正不讓她住凶宅就行。
……
第二天李二和正準備去電視廠轉轉，當路接到唐保國的傳呼。
李二和的所在地，正好離唐保國單位不遠。
也就冇找電話，直接開車過去。
這地方他常來常往，人頭混得很熟，保安不但就攔他，還一個勁點頭哈腰打招呼。
不知道還以為他是這的領導呢。
李二和直接上了二樓，唐保國的辦公室。
現在根本不敲門，進屋拉了椅子就坐，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找我有事？”
李二和一邊說一邊抓唐保國桌上的煙，手指輕彈，一顆香菸跳了出來。
看著手裡一元五的雄寶，李二和搖搖頭：“你說你，好賴也是個大區長，就不能吸點好的？”
“不抽塔山也得整盒牡丹吧？”
當年流行一句，叫塔山不倒，雲不散，牡丹花開花又落。
可見這三種煙在當時的受歡迎程度。
“和我混熟了是不？冇大冇小的！”
唐保國想抖抖官威，可混熟的李二和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找我什麼事，說吧，又要安排你哪個農村窮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