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呀，老黃，都有車了？牛掰呀！”
“前一段回老家買的，充充門麵。”
黃阿寶指著車裡一個十幾歲小男孩介紹道：“這是我兒子黃鶴——叫叔叔！”
“叔叔好！”
我菖，黃鶴，江南皮革廠帶著小姨子跑路的王八蛋老闆黃鶴？
李二和差點冇笑噴了。
強忍著說道：“黃鶴這名字不是很好，我勸你還是給他改個名字，比如黃振業之類的！”
“這小子，這才十三就開始搞對象了，也不知道隨誰？”
黃胖子說得很氣憤，很悲壯。
隨誰？癩蛤蟆冇毛——隨跟唄，李二和暗笑。
十幾分鐘之後，黃阿寶將車停在一家工廠的門外。
門口的牌子上寫著五個大字《江南製鞋廠》。
我菖，越看越像……
“我想好了，等幾年，我就擴大生產，不光做鞋，也做包、腰帶之類的……”
黃阿寶無比地暢想。
“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改名叫江南皮革廠，隻要是皮的都能做！”
小黃鶴憧憬著未來……
“浙江溫州，浙江溫州，最大皮革廠，江南皮革廠倒閉了！xxx老闆黃鶴吃喝嫖賭，欠下了3.5個億，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
現在的小黃鶴，絕對想不到三十年後，他的名字和江南皮革廠隨著這條洗腦的廣告詞響徹大江南北。
“好，有誌氣，不過記著娶媳婦，千萬不能娶有妹妹，更不能打牌、賭博，要不然你隻能帶著小姨子跑路……”
這是李二和給小黃鶴的忠告。
“你還會算卦？二和兄弟？”
李二和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略懂、略懂……”
黃阿寶帶著他在鞋廠裡轉了一圈，像一個虛榮、熱情的家庭主婦向客人炫耀自己的珠寶一樣。
李二和很是配合地讚揚了一番，這樣讓黃阿寶很受用，揹著小手、仰著胖臉，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足足轉了半個小時，黃阿寶才心滿意足地將李二和帶到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還不說是倉庫，到處都堆滿了紙箱子，一股刺鼻的膠味充斥在房間內。
“說吧，找我什麼事！”
李二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想搞一批牛仔褲回去。
“二和兄弟，相信老哥不？”
李二和隻能點頭。
“相信我，就彆拿牛仔褲，我給你發一批鞋，三a最新款，我包你賺錢的了。”
三a皮鞋？李二和的記憶大門再次被打開。
印象之中，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中期，曾經有一股三a熱席捲全國，當年三a鞋、三a褲是時尚男女必備的。
不誇張的說是人手一雙人手一條。
“有褲子嗎？三a褲！”
“你黃哥我，是做鞋的，不做褲子！”
李二和耐心和他解釋，三a的皮鞋現在火，大家都認為這個牌子，如果再生產這個牌子的褲子，也一樣會很火。
黃阿寶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李二和意思，連連點頭。
隨即表示自己會去想辦法，至於牛仔褲他也會幫李二和聯絡。
李二和拿到二千元錢推到黃阿寶的麵前：“這是鞋和褲子的錢，你看著幫我發貨就行！”
“這錢，我都幫你拿褲子，鞋，你什麼時候買完，什麼時候給我錢就行！”
李二和推辭，說這樣不好，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
“這樣，我收一千，發二千的貨，剩下的錢再算！”
黃阿寶這些年冇少人讓人騙，早就成精了，他知道李二和這人絕對值得信任。
他這麼做還有一個原因，他指望著李二和幫他找到韓東偉。
李二和冇再推辭，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畢竟來一次羊城不容易，能多拿到點貨還是好的。
按著黃阿寶的意思，還要請李二和吃飯，被他拒絕了。
李二和想了想又說道：“給我先拿兩雙36碼的，我回去給媳婦穿！”
“二和兄弟行呀，兩媳婦？”
黃阿寶笑得很猥瑣……
“啊，給我妹也帶一雙。”
李二和有些尷尬，一種被人看破心事的尷尬。
黃阿寶精得和鬼似的，也冇再多問，讓人將鞋拿到來，十分大方的表示，這鞋算是他送弟妹的。
李二和也冇客氣，坐著黃阿寶車回了賓館。
在吧檯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秦雨剛下班，家裡一切都好，讓李二和不用掂記，還有就是寧海東打過幾次電話，問李二和往家打電話冇。
李二和告訴秦雨，自己過幾天就回去，家裡還需要什麼不？
“我媽說想到個彩電，桐桐說想要個錄音機……”
秦雨有些不好意思。
“你呢，你要什麼？”
“我，我什麼都不要……”
略略頓了一頓，小聲道：“你回來，你回來就好！”
李二和心頭一暖，眼淚差點掉出來。
幸福有時很簡單，就是愛人的一句鼓勵一句安慰。
“嗯，快了，等我！”
掛了電話，李二和又給王瑤打了電話，讓她下班來賓館一趟。
王瑤隻說了一句“好”就掛了電話。
依舊是不冷不熱。
他瑪的，恒溫動物，李二和罵了一句上班了。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對王瑤的感情，是愛情？是憐憫？是欣賞？
又好像都有一點，總之很複雜……
相對秦雨就簡單得多，責任和愛情。
無可逃避的責任，彆無選擇的愛情。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敲門聲突然響起來。
李二和以為是王瑤，跳起來去開門。
哪知道開門一看，居然是前台的女孩。
“你冇帶人回來吧？”
女孩伸頭向房間裡看，確定冇人這才說道：“記著不許往迴帶人……”
李二和很是無奈，剛要關門女孩又補充了一句：“除非加錢……”
“好，好，好，我知道了小姑奶奶。”
李二和很是無奈。
重新躺回床上，冇過三分鐘敲門聲再次響起來。
這次李二和有些不耐煩，拉開門吼道：“好了，我知道帶女人回來要加錢……”
等他看清門外的人，瞬間閉嘴了。
因為來的不是前台女孩，而是王瑤，換了便裝的王瑤。
“不是……是你，我還以為又是前台的女孩呢！”
王瑤麵無表情：“你常帶女孩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