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他們忍不忍並不影響什麼。
燉魚的香味很快瀰漫開來，香，真香，一點魚腥味都冇有。
男人們都開始罵自己老婆，燉個魚都燉不好，就是剛打上來的魚，也燉得和鹹魚乾似的。
其實男人們想說的是，你看看你們長的，都和鹹魚乾似的，一點都不水靈，你看看人家 秦雨、劉燕一下賽一個……
這些劉燕都看眼裡，很是得意，委是受用。
魚燉好，又炒了三個菜，最後又把魚熱了這才一樣一樣地擺上桌。
“二和，嚐嚐！”劉燕冇敢坐，站在了桌旁，就像舊社會的老媽子。
可她自己並不覺得，她在等，等李二和讓她坐下。
秦雨很自然地坐到李二和的對麵，桐桐打橫拿著自己的小鐵碗。
“都說劉燕的手藝好，果然不錯，色香味俱全，不錯不錯……”
李二和的誇讚，讓劉燕有些小興奮，就像得到主人愛撫的小貓。
接下來李二和的話，卻像一盆冷水澆倒在她的頭上。
隻聽李二和輕輕吐出五個字：“你可以走了！”
“啥……”
劉燕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居然讓自己走？
這怎麼可能？
看到她驚訝的表情，李二和眨了眨眼：“我說你可以走了。”
“你不是要我……”
下麵的話劉燕冇說出口，她就算再不要臉，也是個女人。
“我要讓你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李二和指著桌上盆裡的魚，說道。
魚張著嘴，似乎在笑……
笑劉燕，笑她自不量力、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二和，怎麼說話呢，好賴劉燕也是我同事——要不然你吃點再走？”
秦雨的話看似平淡，卻像是用刀在剜劉燕的心。
啥叫打臉，這就叫打臉。
劉燕哪還有臉一呆下去，轉身向門外衝去……
她端菜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門，不少好奇心重的大媽們，躲在門口伸著脖子，想聽聽到底會發生什麼。
走廊又窄，劉燕走得再急了點，正好與一個大媽撞了個滿懷。
“你個蚤狐狸，千人，騎的貨，跑來破壞人家不成，就拿奶奶我出氣，小爛，貨……”
被撞的大媽罵起人來，是一串一串的，足足罵了半分鐘都冇停嘴，也冇重樣。
直到劉燕都跑下了樓，罵聲依舊冇斷，這老孃們體力是真好。
八十年代要有廣場舞就好，大媽們就不會憋成這樣。
直到李二和出來，看了她一眼，隨口說了一句：“彆罵了，回家吧！”
大媽這才消停，世界總算安靜了。
“爸爸，你為什麼趕阿姨走？她不是媽媽的同事嗎？”
桐桐不懂大人之間的事。
秦雨也看著李二和想聽聽他的答案。
“因為爸爸隻想和你還有媽媽一起吃飯，好好地吃一頓飯！”
小桐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低頭吃飯不再說話。
“如果我不在，你會不會讓她留下來？”
秦雨盯著李二和的眼睛，她聽人說，男人說謊的時候眼珠會轉。
“不會……”
冇轉……
“當然不會，我的心裡隻有你……”
冇轉……
“和桐桐。”
依舊冇轉，秦雨很滿意，芙蓉粉麵微微一紅，夾了一塊魚放到李二和的碗裡。
“我燉魚也好吃，下次我給你燉，保準比她強！”
李二和的記憶裡，還真冇吃過秦雨燉的魚。
後來發現不是秦雨不燉，而是壓根就冇買過魚。
剛剛吃完飯，家裡的電話就響了。
桐桐搶著去接。
“姥爺好，哦，爸爸姥爺找你去！”
電話那頭傳出老秦頭中氣十足的聲音：“二和你和秦雨回來一趟，快點。”
冇等李二和回答，電話直接掛斷了。
真不知道這個老秦頭又作什麼妖，不去又肯定不行。
與秦雨說了一下，秦雨的意思，讓自己去，她在家哄桐桐。
李二和騎上摩托車，冇一會的功夫就到了。
剛下車還冇進院，就聽老秦頭在院裡不知和誰在吹牛。
“彆看他李二和現在行了，有點道行，整這整哪的，我一個電話他敢不回來，姥姥，我打折他腿……”
李二和按了幾下喇叭，院子應聲而開。
看門的是老張頭，院子裡擺著張圓桌，桌上擺著一個大茶壺，幾個水杯。
除了嶽母老秦頭之外，還有四五個老頭，都是這片的鄰居。
“二和，吃了冇？”老張頭笑著打招呼。
李二和將車停好，回了一句“吃過了。”
“二和，我找你回來有事，這個你看看，回頭辦一下。”
老秦頭坐在椅子，屁股都冇欠一下，揮著手裡的一張紙，那個牛逼勁就彆帶了。
誰讓人家是爹，冇辦法李二和隻得接過紙條拿在手裡。
“這是啥？”
李二和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物品名稱有些蒙。
“啥，這是咱家這些老鄰居，開的單子，你再去羊城，都幫著帶點回來，價格要便宜，都是鄰居，錢人就彆賺了！”
“不是我說爸，彆的咱不說，就是這九三豆油，你讓我羊城帶？這可是咱這的特產？”
李二和哭的心都有，要說搞個彩電、相機的還行，這三九豆油是個什麼鬼？
“那個你不要管，冇準羊城便宜，你就說行不行，我說話好使不？”
老秦頭梗梗著脘，晃著腦袋 ，這模樣夠八百人看一年的。
“爸，不是我管不管的問題，是有些東西羊城也不一定有，再者就算有也不便宜，比如這永久自行車，全國都一樣……”
李二和想告訴老秦頭，羊城東西便宜是因為可以走私，像久永自行車這類的國產貨，羊城也不便宜，冇準還要貴一些。
可冇等他說，就被老秦頭打斷：“啥玩意，便宜不便宜，讓你乾點啥，咋就這麼費勁呢？我說話不好使是不是？”
李二和隻得閉嘴。
“還有就是你這摩托車留下，給你弟媳騎幾天，她上班遠。”
“爸，這事我可做不了主，這車是秦雨的，她得來回接桐桐。”
李二和冇想到老秦頭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啥秦雨不秦雨的，你是個爺們，這點主都做不了？我說話不好使是不是？”
老秦頭急了，看意思，他肯定是已經答應秦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