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砸壞東西,瓷片劃傷了我朋友的胳膊,賠錢吧。”宋憲指著方初曉纖細的胳膊,的確劃出了一道口子,淌出一些血,但並不嚴重。
這點傷對於方初曉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畢竟她平時就像個假小子,上竄下跳還喜歡打籃球,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再說了,這隻是一個意外,但也是宋憲找麻煩的一個理由罷了,他看不慣這個鬼佬的做派,真把自己當貴賓了?
貝西雙手環抱胸前,很是挑釁的挑了挑眉毛問:“那又怎樣?”
囂張狂妄的模樣讓人看了實在來氣。
孔卿湊到宋憲身後,溫涼的小手伸到宋憲的手心,塞了一個很尖銳的東西,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剛剛砸碎的瓷器碎片。
“以牙還牙。”輕飄飄的聲音伴隨著孔卿吐出的氣息直往宋憲耳朵裡鑽,酥酥癢癢的。
宋憲擁有一個很成熟的靈魂,以牙還牙這種事兒顯然不符合他年紀的作風,那稍顯幼稚,但……宋憲決定幼稚一回。
他陰沉著一張臉,右手捏著瓷器碎片,迅速的在貝西的臉上劃了一下!
力道不輕不重,但瓷片非常鋒利,直接從貝西的眼角劃到了下巴,劃出了一道長約八公分的傷口,血慢慢的就溢了出來,伴隨的還有一聲慘叫。
貝西用手捂著自己的臉頰,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著宋憲,自己可是外賓啊!這個黃皮豬怎麼敢!
“以牙還牙,現在扯平了。”宋憲說完,將瓷片瀟灑一丟。
“這事兒辦的局氣!”
“蓋了帽兒!”
“這孫子兒就該這麼辦他!”
一時間,憤怒的吃瓜群眾們開始鼓掌叫好,太解氣了!
“you stupid jerk!”貝西大聲的罵著。
宋憲最近惡補外語,他聽懂了,這是罵自己蠢豬。但這相比於國罵來說,實在太無力了,連最基礎的媽都不帶,實在冇有殺傷力。
“you and your mom are **.”
宋憲比他更大聲的罵著。翻譯過來就是,你和你媽都是狗屎。這顯然更過癮,也的確把貝西給氣瘋了。
他自從來華夏後,用外語罵人每次都能激怒對方,因為對方雖然知道自己再罵但又聽不懂,那種無奈的表情實在讓人大呼過癮。
但他冇想到,這個黃皮豬不僅會外語,罵的還更狠。
罵不過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是改用拳頭,貝西也一樣。
他雙臂一展,兩隻手像是大鉗子一般,想卡住宋憲的脖子,在他馬上要成功的時候,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帶著香甜的風飄了過來。
孔卿鑽入了兩人中間,因為空間太狹小,她的背部下意識的貼著宋憲溫熱的胸膛,同時一個彈腿踢了出去。
成功之後,孔卿側過臉對宋憲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眼角微眯藏著一抹驕傲,像是在炫耀。
宋憲甚至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也不知道那個纖細悠長的大長腿是怎麼發出那麼恐怖的爆發力,直接就把貝西踢翻在地,還滾了一圈,沾了滿身的塵土。
貝西好不容易昏頭轉向回過神來,看著雙手藏在身後,身形利落筆直的孔卿,下意識的說:“華夏功夫?”
90年代因為功夫電影的火爆,華夏習武之風盛行,武打學校更是遍地開花,名聲更是遠楊海外,在外國人看來,華夏人似乎人人都會華夏功夫,而且全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比如麵前這位,明明長得那麼可人,怎麼那麼能打呢?
貝西萌生了退意,他摸了一下沾滿塵灰的傷口,疼的直眯眼,他覺得自己需要治療!
他站起身,瞪著宋憲和孔卿,雖然冇說話,但通過眼神可以‘讀’出來,他在放狠話。
貝西要走,攤販分外眼紅,他咬著牙根,但又不敢攔住貝西,畢竟人家真的是外賓。
看了眼老闆色厲內荏的表情,宋憲又上前兩步,把拉住了貝西,“砸了東西冇賠錢就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小卿初曉修文,算一下,這孫子砸的東西值多少錢?”
雙手插兜站在一旁看戲的齊修文接收到宋憲的眼神提示,一下就明白了。
剛剛逛了好幾個攤子,彆的收穫冇有,漫天要價倒是學會了。
方初曉也是皎潔笑了笑,邁著歡快的步子走到了雜亂的小攤邊。
與此同時,圍觀群眾們自發的堵在了貝西的前麵,防止他要跑。而另外幾個鬼佬也不見了身影,顯然是去搬救兵了。
蹲在雜亂的攤子前,方初曉和齊大師不亦樂乎的翻看著,似乎真的像是在鑒定、斷代。隻有孔卿心情有些複雜。
身為國家文物傳世工程組委會會長的女兒、玲瓏博物的少東家,孔卿從小就開始跟著父親鑒定文物,對於文物的真偽說法更是有嚴格要求,不能作假。
然而這攤子上的東西,全都是贗品,幾乎都不用仔細辨認就錯漏百出。
可一想起貝西剛纔那副嘴臉,她就意難平。
突然這時,齊修文站了起來,他雙手背在身後,走到貝西麵前笑眯眯的說:“你攤上事兒,攤上大事兒了!就你砸壞的那些東西,一件宋代官窯筆洗價值五萬美刀,還有一個元朝的碟子也值個三萬美刀,還有七七八八的東西,一共收你十萬美刀,不過分吧?”
“多少?十萬dollar?你們是強盜!”
“我他媽真是笑了,你們八國聯軍搶圓明園的時候就不是強盜了?再說了,我這是給你估一個市場價,不讓你吃虧,我們也不多賺,很良心了。”齊修文很是認真的說道,但宋憲知道,他快笑場了。但很多圍觀的人冇有笑,這種漫天要價在他們看來太正常了,甚至覺得十萬美刀還少了。
貝西也學過‘百口莫辯’這個詞,他目光望向之前幫自己打假的年輕人說道:“李先生他們一定是在亂喊價,你幫我看看,他們一定是在敲詐!我要找律師告他們!”
李先生搖了搖頭,麵色不悅的說:“東西已經被你砸壞了,我才疏學淺,看不了。而且是你主動把東西砸壞,法院隻會叛你輸,該賠的錢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