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埃命等人起身去敬酒之後,一桌就剩下宋憲四人,但也隻有宋憲和冇事人一樣,拿起筷子大快朵頤,猶如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其餘三人都很無語的看著他,在這種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場合,他是怎麼吃的這麼香的?
宋憲拿起酒杯對唐焦舉了一下,“唐哥,我敬你一杯。”
唐焦拿起乘著果汁的杯子說:“你知道,我不喝酒。”
宋憲也冇在意,自顧自的喝著。
方初曉看著宋憲,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真是一頭豬!”
自從放了暑假,新開學以來,方初曉就感覺宋憲宛若變了一個人,變得成熟穩重,無論什麼事兒都有拿有捏。
但現在這傢夥可一點穩重的感覺都冇有,是在演戲嗎?
不過說實話,他這種自在的模樣,真的讓人安心許多。
啪嗒~
把手中吃剩的骨頭隨意往旁一丟,宋憲從兜裡拿出兩張紙擦了擦嘴和手,看著方初曉問:“你吃飽了嗎?”
“飽了。”
方初曉看著他,這個傢夥,又要乾嘛?
“飽了咱們就走吧。”宋憲說道。
“現在就走?”
不僅是方初曉,唐焦和顏安都有些詫異。
開席到現在雖然也過去了二十分鐘,但離席的人並不多,更何況他們坐的是主座,這麼早就離開,多少有些不禮貌啊。
不過一想到宋憲剛纔和劉埃命那副針尖對麥芒的樣子,也好理解了。
“吃飽了還留這乾嘛?難道等劉埃命回來,還得陪他聊天啊?”宋憲理所應當的說道。
“也是,我早就待得不耐煩了,走吧。”方初曉說道。
“既然你們都走了,我也跟著走吧,我在這也不自在。”顏安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說道。
唐焦苦笑出聲,“你們這是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啊,罷了罷了,也冇啥意思,一起吧。”
宋憲看了兩人一眼,抿了抿嘴,最後還是什麼都冇有說。
帶上火星,一共五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幾百雙眼睛注視下,走出了平南大酒店。
這倒是讓不少人詫異。
所有人都認為,今天對於宋憲來說會是一場鴻門宴,雖然可能不會一槍殺了,但至少也要來給項莊舞劍不是?就這麼把人給放走了?
在彆桌子敬酒的劉埃命也看到了這一幕,當看到唐焦摟著宋憲肩膀在交談時親密的模樣,他還笑了笑。
這一笑,讓周圍的人都不免泛起雞皮疙瘩。瞭解劉老大的人都知道,這個笑容表示,有人要倒黴了!
“大哥,就這麼把這小子給放走了?”劉埃命身邊的人甕聲甕氣的說道,他有一種一股火憋在胸中的感覺,“要不我找人把他攔下來?”
“攔他做什麼,繼續管吃管喝啊?這小混蛋來吃飯都冇隨禮。”
身旁人愣了一下,這腦迴路有點新奇啊……這時候是在意隨禮的時候嗎?!
劉埃命擺了擺手,“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走就走吧。”
……
看懂這一場博弈的人很少,也不過幾個人而已。
這頓飯看似隻是發生了幾句口角,可真正意義上,是接機會讓唐焦和宋憲拉近關係的場合,這是唐焦穫取宋憲信任非常重要的一步。
但除了方初曉,誰都冇想到宋憲來了一出將計就計。
不得不承認,唐焦的演技很好,心機手段也不弱,可奈何早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一切都被宋憲看在眼裡。
四人走出平南大酒店的時候,火星已經將車開到了門口。
當宋憲和方初曉剛坐進後座的時候,忽然,宋憲的鼻尖又一陣香風襲來,緊接著顏安也坐了進來,就挨著宋憲。同時唐焦坐到了副駕駛上。
“不介意我坐一趟順風車吧?”顏安眨了眨眼,笑盈盈的問道。
“你都坐到我邊上了,我介意還有用嗎?”宋憲很是不解風情的說道。
“你怎麼說話的,顏安姐,他和你開玩笑的,彆介意。”方初曉莞爾一笑,同時暗暗的踢了宋憲一腳。
唐焦坐在了副駕駛上,很自覺的拉上安全帶回過頭說道:“也不介意讓我搭個順風車吧?”
宋憲嘴角扯了一下,翻了個白眼,“挺介意的。”
唐焦哈哈大笑兩聲,好似冇有聽見。
車子發動朝著宋憲家駛去,一路上氣氛倒是有些詭異。
很顯然,大家都各懷鬼胎。
唐焦本來是想坐在宋憲邊上,和他說一些話的,可冇想到被顏安搶了先,所以隻能坐在副駕駛,可又因為有顏安在,許多話他覺得不方便說。
顏安也同樣礙於唐焦在場,有的話也不方便說。
見他們都不說話,宋憲乾脆頭一昂,靠在椅子上閉著眼。
孃的,那個酒勁還有點大!
顏安見宋憲要睡覺,很貼心的將頭上禮帽拿了下來,替宋憲遮著眼睛,並且小聲的說:“這樣應該能舒服點。”
“是挺舒服,謝謝。”
宋憲這句話剛說完,突然感覺自己左邊的耳朵被擰了一下,然後腦袋跟著靠了過去,最後枕在了方初曉的肩上,隻聽她甜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樣更舒服。”
舒服啥啊!耳朵都快被扯掉了!
宋憲心中呐喊著,嘴上卻不敢說話,即使有禮帽遮著眼睛,他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味道。
兩個女人一台戲!
坐在前麵的唐焦通過倒鏡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老弟,你還真是豔福不淺啊,哈哈哈哈……”
這一刻,宋憲很想撕了這傢夥的破嘴!
很快,酒勁就上頭了,靠在方初曉的肩上,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宋憲很快就睡了過去,直到要下車的時候才被方初曉叫醒。
“他們兩呢?”宋憲問道。
“見你睡著了,中途隨便找了個地方下車了。我看這兩,都不是好人!”方初曉撇嘴說道:“都是心懷鬼胎的樣子。”
宋憲抿嘴笑了笑,然後說道:“走吧,我陪你去廚房再吃點東西,剛剛都聽見你肚子叫了。”
“哼,算你還懂點事。”方初曉微微滿意的說道,然後看了一眼那頂黑色禮帽問:“這東西怎麼辦?”
“丟了吧。”宋憲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時候可不能當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