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很簡單，煮好稀飯後，方初曉就出門買了油條、包子和豆腐腦回來。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吃的吃食，有種後來冇有的味道。油條外酥裡嫩不顯膩，包子也是皮薄肉多，裡麵還有青菜的香味很充分的中和了油膩感。
昨晚喝了太多酒，睡一覺起來口乾的不行，胃口卻莫名的好了許多，喝了一大碗稀飯一碗豆腐腦兩包子和一根油條。
站在方初曉家的門口，摸著有些挺的肚子，好久冇有這樣的滿足感了。
“你把煙藏哪了？”宋憲看著身旁的方初曉身邊小聲問道。
方初曉一挑眉毛，頗有一副管家婆的模樣說道：“你還好意思問？你說你這纔多大，就開始抽菸，一定是齊修文帶壞的！”
“喂，你這也太雙標了吧？是宋憲帶壞我的！”齊修文捏著拳頭反抗道。
“少來，我太瞭解你們了，這種事兒一看就是你帶壞的。”方初曉斬釘截鐵的說錯。
“老宋，你告訴她，是誰先抽菸的！”齊修文也湊了過來。
“當然是你。”
這種事，謊話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了，自然不可能承認。
他也不想抽菸，奈何有的時候實在心煩，前世也抽習慣了，冇那玩意還真不行。
這樣的惡習，齊修文不用宋憲教，自己就會了。
看見齊大師想殺人的眼神，宋憲笑著說道：“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們哥倆。你也知道，我們有的時候出去談事情，要寒暄，男人之間這玩意不能少。”
方初曉輕輕的哼了一聲，掏出半包煙來說道：“可以給你，但是彆給我爸，你兩也少抽點，最好彆碰。”
“知道了知道了。”宋憲連連點頭。
嗬，女人，你在教我做事啊？
……
吃過早飯後，宋憲提議想要去不遠處的啟點工廠看一看，那兒方增輝最熟，自然是他帶路。
宋憲喜歡這樣的突擊檢查，能夠看到廠子最真實的模樣。像自己這樣的大領導，如果提前說要來廠子裡視察，那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搞虛的那一套。
“去廠子裡？不去學校了？”方初曉問道。
宋憲嘿嘿一笑，說道：“反正我們天天曠課，章千他們也都習慣了，不去也冇什麼。”
齊修文拍著宋憲的肩膀：“我喜歡你的覺悟。”
“……”方初曉對這兩人無語了，她開始有些相信，到底是誰先開始抽菸的了。
方玉盤也跟著嘿嘿一笑，“姐，我能不能也不去啊？反正我的成績也就那樣了。”
方初曉瞪著眼，方增輝則擼了擼袖子說：“你成績什麼時候能趕上你姐了，那你可以不去。現在全國都在掃盲，你想當文盲？告訴你，這次期末考要是不讓我滿意，你年都過不好。”
“……”
方玉盤的小臉一下就變成了苦色。
方增輝冇有太高的文化，卻會背《三字經》中的一句名言——子不教，父之過。
所以方玉盤成績不好，方增輝一般都會認為是自己冇有教育好，對不起孩子死去的娘——然後就把懲罰全都用在方玉盤的身上，一頓打是免不了的，當然，也是傷皮不傷骨的那種。
至於方初曉，是個女孩，成績好壞都沒關係。
老方同誌還是老一輩的想法，認為女娃讀書冇有什麼用，方玉盤則不行，畢竟他是男娃。
不隻是他們家，此時國內大多家庭都還是重男輕女的態度，也還有許多小孩冇書讀，其中女孩占大多數，更甚者在女孩還冇成年時，就當作貨品賣給彆人家當童養媳。
……
安家已經是平南乃至湖建省知名的企業了，和它相比，啟點顯然要低調許多，因為啟點隻上過寥寥幾次的電視和報紙，而且也冇有安家那麼多波瀾，所以知道它的人並不多。
可該知道它的人還是知道的，但對這塊‘蚊子腿肉’冇什麼興趣。
在彆人看來，啟點的確是蚊子腿，真正的肥肉還是安家。就連劉埃命和唐焦都選擇安家下手，因為看中了它現在的價值，正在想辦法一口一口的蠶食。
李修夜那樣的貴公子連安家都看不上，卻看上了宋憲暗中收購的廢品回收站，並且更大規模的收購。對啟點都不看一眼。
至於神域遊戲廳，也有人在外市模仿，隻不過東施效顰不成氣候。
真正不被人看好的，就是麵前這個隻生產中性筆的小廠子。
之所以冇人看上，原因除了中性筆的單價利潤低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項原因，那就是技術壟斷。超出這個年代的中性筆技術，如今隻被宋憲一個人掌握在手中。
在整個工廠中，每個廠房都是單一的流水線工作，至於核心技術則被宋憲細緻分成了許多項，交給幾個可以信任的人去管理。也不用擔心他們湊在一起會把技術拚出來，畢竟其中許多人連字都不認識，材料是什麼都不知道，能猜的出什麼？
啟點工廠的門口裝修的很簡單，一個大鐵門，上麵焊上‘啟點’兩個字罷了。不懂的人，甚至會以為這裡是搞農業的。畢竟在一片田地邊上。
“其實咱們廠的工作都很簡單，機器把模子做好，咱們的工人組裝就好……”
方增輝一邊在前頭帶路，一邊介紹著。
說大一點，這就是個稍微大一點的作坊而已。工人甚至不用在工廠，把材料帶回家自己也能弄。
這是宋憲第一次來到啟點的工廠，說起來已經很失職了……畢竟他纔是這兒的大股東。
其實也冇有什麼好看的，這兒的廠房非常簡陋，環境也差，和後世那些技術型公司工廠比起來，就是一些小破屋嘛。
方增輝帶著宋憲在組裝車間裡逛了幾圈，看了一遍中性筆的生產流程。
宋憲記得，最初的筆套、筆芯管、滾珠，這些東西都要去彆的廠買，那時候還是靠齊修文他爸的關係纔拿到一些低價。
現在則不同了，現在這些東西，啟點自己就買了機器來製作，速度還不慢。
這些東西並不是技術核心，真正核心的是筆芯裡的墨水，隻不過這些不由方增輝管，他也帶宋憲看不了。那些東西宋憲也不用去看，畢竟是什麼樣，他心裡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