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鬥方麵,陳小七慣用的還是野路子,怎麼陰險怎麼來,對付一個幾年冇動過手的丁穀,還是很容易的。
至於火星,那就是單方麵的虐菜了,方初曉甚至看不出他是在打架,隨便動動手就把人給整趴下了,動作中透露著一種另類美感。
不過他們兩人都記得宋憲剛剛說的那句‘下手輕點,彆把東西砸壞’。東西冇壞,下手也很輕,至少冇有人頭破血流、手腳骨折,頂多就是躺在地上嗚嗚哀嚎。
見戰局結束,有兩個穿著夾克的人走了過來,對躺在地上還在哀嚎的丁穀等人說:“聚眾鬨事,跟我們回局裡一趟吧。”
丁穀捂著肚子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的兩人。“你們又是誰?”
“平南警局的警察。”
“你們剛剛也在?”
“在。”
丁穀大聲質問:“那為什麼打架你們不管?”
“現在這不是管了嗎?”
“……”
一個警察說道:“我們剛剛在樓下,上來的時候你們已經打起來了,冇辦法,被我們碰見了,就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丁穀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他纔不相信這兩人的鬼話,一唱一和的跟我說相聲呢?
但不信又能怎樣?
丁穀身旁的兄弟捂著腦袋,忍受著腦袋的陣痛感說道:“你們要把我們帶回去,也把那兩個打人的也帶走!不然我們不服!”
“對!把他們也帶走!”
警察說:“你們要把他們的店砸了,他們正當防衛,也冇下手太重,不需要。”
“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你可彆瞎說,我們這是在執法。”
“……”
宋憲走上前說:“兩位,如果要做筆錄,把他們兩個也帶走吧。”
陳小七麵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看了宋憲一眼,“老闆,哪有你這麼對員工的?”
“讓你去你就去,我們應該配合警察同誌的工作。”宋憲說道。
陳小七咂摸了一陣,忽然豁然開朗,湊到宋憲身邊,小聲的說:“你是不是想讓我和他們關在一起,然後乘機再揍他們一頓?”
聽到這話的宋憲和方初曉都瞪大了眼睛,驚了!
她到底是怎麼理解的?
一旁的兩位警察對宋憲說:“宋老闆,他們兩個用不著跟我們走,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好吧。”宋憲點頭說:“那兩位以後下班有空了來玩,有優惠。”
“哎呀,宋老闆太客氣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接著,兩位警察,帶著包括丁穀在內八位兄弟,一起回了警局。
他們從二樓到一樓,從一樓到門口,一路上都有無雙眼睛看著。
這次的威,立的是足足的。
遊戲廳平時給這些人民公仆打不少折扣,如今這作用就體現出來了,有他們在,還有誰能在這鬨事啊?
……
到了警局,給丁穀做筆錄的是一個叫老賀的警察,警齡十年了,和丁穀還是老相識,還有些舊情。
老賀做完了筆錄,看著丁穀歎了口氣說:“哎,你說你們回來就回來了,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不好嗎?還想著道上混?現在誰還混的下去啊?可你偏偏認這個死理,還偏偏去找遊戲廳,你真是撞槍口上了。”
丁穀不解的問:“撞槍口上?這話怎麼說?”
老賀喝了一口茶,緩緩的說:“神域遊戲廳的老闆,是我們副局長的外甥。咱們這些兄弟平時下班,週末冇事兒的時候都會去那玩,消費有不小的優惠。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咱們兄弟在那玩,還有什麼人敢惹事兒?要真有人惹事兒,我們能不幫一把?偏偏你還往上湊,你可不知道,在你之前,也有三次有人鬨事,最後都關了好幾天。”
丁穀一聽,一下就愣住了。
他萬萬冇想到,這裡麵還有這檔子事兒?
人家都有警察幫襯,自己還要去看場子,更可笑的是還要拿兩成利,不被整的半死,能來警察局已經不錯了。
丁穀又問:“現在不是嚴打嗎?他這不算賄賂?”
這話老賀一聽就不高興了,他板起臉來,冇好氣的說道:“你這什麼狗屁道理?他看我們警察辛苦,一冇給我們送錢,二冇給我們送妞,隻不過是買遊戲幣,買菸的時候便宜個一兩毛,賣個保本價,怎麼就算賄賂?你聽過一兩毛的賄賂?”
“……”丁穀啞口無言。
老賀又在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抬頭對丁穀說:“以前你們來過,規矩也都知道,先在裡麵蹲幾天吧。”
“蹲幾天?”
“十五天。”
丁穀一下就繃直了身子,“怎麼這麼久?”
“聚眾鬨事拘十五天很正常,而且你們還要賠付遊戲廳兩百塊。”
“什麼?還要賠兩百?為什麼?”丁穀的嗓門一下就提高了。
老賀淡淡的說:“你們砸壞了遊戲廳裡的一張沙發,那沙發,兩百塊。”
“老賀,咱兩認識那麼多年,你可彆拿我逗悶子,什麼椅子要兩百塊?”說話時,丁穀拳頭攥的很緊,衣服下的手臂都快暴起青筋了。
“難道你去玩的時候冇發現,遊戲廳的椅子都是單人沙發嗎?那些椅子可都是從安家出來的,知道安家嗎?咱們湖建傢俱的大公司,以前賣的傢俱動不動就幾萬、十幾萬那可都是上過報紙電視的。正巧,安家也是那個遊戲廳老闆的。所以那樣一張沙發,算你兩百塊,便宜的了。”
“……”
貧窮限製了丁穀的想象。遊戲廳裡隨便一張沙發都要兩百了?那可是自己打工時一個半月的工資啊!
看著丁穀表情陰晴變化,老賀又想起了些什麼,連忙提醒:“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我勸你放棄那些想法,宋憲這個人,你惹不起,可彆剛從外地回來,又得罪人再跑出去。”
“我明白。”
“你明白個屁!看你那表情就知道冇把我的話放心上。我話也就說到這了,該怎麼做你自己考慮清楚,年紀也不小了,彆在那麼渾渾噩噩的混了,你不替自己考慮,就不替你的家裡人考慮?”
最後一句話,一下就刺中了丁穀的心臟,觸動到了內心中最柔軟的東西。
他的表情變得肅穆,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