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算卦人重重咳嗽了兩聲,然後拿捏著腔調,好似很高深的說道:“看來同誌你的感情不順。”
顧子秋不置可否,“說下去。”
算卦人提了一下墨鏡,雙手放在桌上,沉吟著問:“同誌,你已經有看上的對象了吧?隻是你們之間,並冇有產生火花。”
顧子秋淡淡的說:“不,產生火花了,我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但是她很不知趣,我讓她陪我看煙花,她居然用摩托車撞我。這可是彆的女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你說她怎麼不知道珍惜?”
“……”
這個人怎麼能自戀成這樣?
默默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算卦人又輕咳一聲說:“那就把你和那個姑孃的八字一起報給我,我給你們看看這樁姻緣到底適不適合。”
“我不知道她的八字,連名字都不知道。”
“那我怎麼算……”
顧子秋笑了起來,“你不是靠氣場就能算出東西來的嗎?要什麼八字?”
“那我也隻能感受到你的氣場,感受不到那位姑孃的啊。這不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嗎!”
顧子秋點了點頭,覺得這個‘瞎子’說的有道理。
“行,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說我什麼時候能再遇到她,這個你總不會再算不準了吧?”
“這個……”
顧子秋看了身後的侯思遠一眼,他很懂事的拿出錢包,掏出七八張鈔票在算卦人麵前晃了晃說:“如果準,這些都是你的。”
顧子秋又補充一句,“如果不準。那我就砸了你的攤子。”
見到錢,那算卦人的身子都坐直了不少。神情也更認真了起來。
為了表現自己這一卦的可信度,他忽然噌的一下站了 起來,桌上能用到的道具都拿了起來,就像是在跳大神一樣,嘴裡開始唸唸有詞,皆是簡短拗口的詞兒,讓人聽著腦袋生疼。
“三少,這個人看著就不靠譜,我們彆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吧?”侯思遠站在顧子秋的身邊說道。
今天是大年初一,來往的人很多,但是幾乎冇有人會主動走到這個卦攤前。這就說明瞭這個人很不可信。
可為什麼顧子秋要在這個人這裡浪費這麼多時間?說他比普通人還蠢,侯思遠可不相信。
顧子秋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是假的,你準備一下,等會直接掀了他這破攤子,東西都砸了,至於人……今天是初一,好日子,人就彆揍了。”
“……”侯思遠很詫異的看了顧子秋一眼,忍不住問道:“三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說著話,顧子秋就明白了過來,然後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說道:“我是紈絝子弟啊,吃喝嫖賭,坑蒙拐騙是我的專長,這個老東西想騙到我頭上來,我砸了他的攤子不是應該的嗎?如果換做平常,打斷他的手也是正常的。”
“……”
顧子秋偏過頭問:“怎麼,你覺得有問題?”
侯思遠差點嚇得冷汗就要冒出來了,他連忙搖頭說:“冇問題冇問題。”
他還想說些彩虹屁來拍馬屁,但實在不知道怎麼拍,這個人性格太古怪,萬一拍到馬蹄子上呢?
兩人說話間,那算卦的也表演結束了,他又一次將手中的銅錢往桌上一丟,然後捏著手決,眼睛半眯神神叨叨的說道:“同誌啊,我算出來了,你和那個姑娘很快就會再見麵,一切隨緣就好,不過老道可以給你一個提示,你朝東找,很快就能遇到了。”
“東是哪邊?”
算卦人手朝著錦舟廟一指,說道:“那兒。”
“依據是什麼?”
“哎,道門之術,何其繁雜,要真說起來,要與你說那得說個三天三夜,而且還有諸多師門本事,是不可以告知旁人的。”
顧子秋沉吟的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有冇有算到,你今天會有一劫?”
“同誌說笑了,今天是黃道吉日,我怎麼會有劫難?”
“果然是騙子。”顧子秋對侯思遠擺了擺手,“砸吧。”
“好嘞。”侯思遠擼了擼袖子,然後拿起那個算命幡的杆子,高高舉起,就要砸下。
老道士嚇得麵色突變,杆子就要砸下來的時候,顧子秋突然喊道:“停一下。”
侯思遠連忙停手,不解的看著顧子秋。
隻見顧子秋的目光望向錦舟廟的門口,眼睛死死的盯著一位穿著紅衣服,顰笑皆讓人驚豔的女孩兒。
“還真遇到了。”顧子秋大喜,然後走到侯思遠身邊,從他衣兜裡拿出錢包,也不管裡麵多少錢,重重的放在卦攤上說:“這些,都給你了。”
“……”
算卦人和侯思遠雙雙愣了一下,滿臉的無語,這傢夥人格分裂嗎?
……
方初曉和孔卿依舊挽著楊鷺的手臂,三人走在一起,親昵如姐妹,正說笑著什麼。
旁人總會有意無意的將目光向她們偏移,因為實在太養眼了,實在讓人看不夠。
左邊穿著紅色衣服的短髮女孩最是活潑,步伐輕快,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成一道好看的月牙兒,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然後一蹦一跳的。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她折了一支梅花耳朵上戴了耳朵,花豔人更豔。
這讓人會忍不住想起那位偉人的《卜運算元·詠梅》,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右邊的女孩則顯得更安靜一些,束起單馬尾,露著光潔的額頭,笑起來時紅唇輕抿,淡雅而又高貴。平常女孩穿粉色衣服隻會顯得可愛,但是在她身上,則稱托的人好似有一種書香貴氣,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從小就是在一個極有文化素養的家庭培養出來的。
中間的則是一位挺著大肚子的美婦,穿著寬鬆的白色風衣,保養的烏黑很隨意的挽著,用一根玉簪子定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模樣,知性又溫柔。
三人就這麼親昵的挽著手,走出了廟裡,美得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有單身的青年才俊心裡愛慕,想要上前表達,但是卻一直不敢邁步,因為女孩們太優秀,讓他們失了些自信。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大步走上前,站在梅花短髮女孩麵前笑著說:“我們又見麵了,這次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