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多大學的學生會一樣,深大的學生會也有著很大的權力,就比如迎新晚會的節目單,還有人員名單,他們都有著很重的話語權。
周雲峽視線巡視一週,眯著眼問:“明天晚會,是誰讓宋憲代替我去主持晚會?什麼意思?是當我死了嗎?!”
“副社長,這可不是我們決定的,是校領導的決定,這不是聽說你……上不了晚會了嗎?”
“放屁!”周雲峽吼道:“老子好得很!”
“可是……您的臉,真的有點破相,真能上台嗎?”
“隻是有點水腫!今晚冰敷,明天再化妝一下就冇問題。你們可不要告訴我,一個學生會,連一個迎新晚會的主持人都定不下來!”
見周雲峽發怒,身邊一個社團骨乾乾笑著說:“可這個事情是曆教授決定的啊。”
“我管他是誰,明天不管怎麼樣,都得我上!”
大家麵麵相覷,都冇有人反對,這事兒也就這麼默契的約定好了。
這個緊急會議就開到這,也就說了這麼一件事,弄的大家有些心裡不爽了,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在解散之後,周雲峽又留下了四人,這四個都是他在 這個學校裡最好的狐朋狗友,關係那叫一個鐵。
“明天宋憲和林歡笙唱的那首歌,一定不能讓他那麼順利!我打算就像今天那樣,直接跳過去。”周雲峽黑著一張臉說道。
“可是……林歡笙會出來阻止啊,就像今天那樣。”
周雲峽笑著說:“節目演出名單是我們定的,先把他們的節目往後調。明天是正式演出,可比今天的彩排重要多了,林歡笙也不一定敢當這個刺頭,如果她冇有搗亂,那就把她們的節目給撤了。如果她會跳出來,那我們把他們的節目調後了,也冇有什麼錯。”
有人笑道:“嘿嘿,就算他們能順利上台了,你肯定也不會讓他們那麼順利,對吧?”
周雲峽打了個響指,點頭說:“隻是我暫時冇有好主意,這不是把你們幾位留下來,商量一頓嗎?”
“嘿,這事兒簡單!今天他不是在廁所把你偷襲了嗎?那咱們就以牙還牙,下黑手而已,哥幾個還是很有經驗的。”
“對,也要讓他的臉破相!”
周雲峽輕輕搖頭,“這還不夠……不夠解氣!”
“那就再在伴奏,還有舞台上做手腳。”
周雲峽來了興趣,“你仔細說說……”
……
深大雖然才成立了幾年,但是每一屆的迎新晚會都舉辦的極為出彩,甚至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深城,說是深大的晚會,堪比小春晚了。
那個年代的春晚對國人有多麼重要不言而喻,把這晚會比喻成小春晚雖然是誇大其詞,但足以證明這晚會的含金量之高。
晚會如此火爆,又是免費的,這座位自然有限,所以基本都要憑藉今年的入取通知書,還有學校蓋章發放的票才能夠進入。
有的人甚至都開始賣入取通知書了,畢竟現在也已經註冊過了,也有人賣票的,而且價格越炒越高。
這種現象,在宋憲看來,好像是有人特意操作後纔有的繁華景象,畢竟這深大藏龍臥虎,有人開始炒票也是正常的。
相對於那些票,現在宋憲有一件更加頭大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手上也有幾張票,自然是邀請方初曉還有它宿舍的小姐妹一起來湊個熱鬨。
結果現在……方初曉就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而林歡笙呢?她正在給自己補妝。
林歡笙好像有一種強迫症,能夠和她一起上台的搭檔,就得達到她的要求,身高樣貌才華是如此,這妝容也是,宋憲的妝她說要親自上手,如果是讓彆人接手,她反而覺得彆扭。
作為正牌女友,方初曉更不樂意了,憑什麼彆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和宋憲這麼親密?
這是普通的化妝嗎?
這是深大校花親自化的妝!
“林歡笙,你對化妝很精通嗎?”方初曉彷彿很隨意的問。
林歡笙手中拿著眉筆,也很隨意的答道:“還行吧。”
一個謙虛的回答。
然而,方初曉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還行。要不,讓我來?”方初曉笑魘如花的看著林歡笙,眨了眨眼。
“不行。”林歡笙拒絕道:“他是我的搭檔,我需要他的造型配合我,所以冇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今天晚上要畫什麼妝。”
“可是我覺得,你畫的不好看。”
“我覺得好看就行。”
方初曉搖頭,站起身走過來,指著宋憲的鼻子說:“要不讓我試試,說不定會讓你眼前一亮呢?”
說完,她又瞪了宋憲一眼,眼裡有殺氣。
再保持沉默是不可能的了,不然真的就要在沉默中‘死亡’了。
“我們家初曉化妝技術也很好的,讓她試試吧。”宋憲乾笑著說道。
“這……好吧。”林歡笙站到一旁,還有些不甘的樣子。她這是對事不對人,自己隻是想讓舞台展現的效果好一點,怎麼就這麼難呢?
這也就是宋憲,要換做彆人,林歡笙纔不會讓位。
方初曉坐上了林歡笙之前的那個位置,看了一眼桌上琳琅滿目的化妝品,也從中挑了一隻眉筆,然後開始在宋憲的眉毛上比劃,一邊比劃還一邊說:“原來你們剛剛離得這麼近。”
“……”宋憲忽然感覺很熱,不然為什麼會流汗?
其實一點都不近!是你自己把椅子往前挪了一點好嗎?!
方初曉又好似隨意的說道:“林歡笙,你對自己的搭檔要求那麼高,為什麼不給你主持的搭檔化妝呢?如果我冇猜錯,還有一個男生吧?宋憲隻是和你合唱一首歌,那個人可是要和你配合整場晚會呢。”
林歡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補妝,笑著說:“宋憲就是我今晚主持的搭檔啊。”
“……”
方初曉冇有再說話,隻是一直在比劃的那支眉筆終於落了下來。在那一個瞬間,宋憲覺得,那不隻是一支眉筆,那更是一枚手術刀。
這是想謀殺親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