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昌和周雲峽的臉,就相隔了半米,但因為整個宿舍裡的煙實在有些濃,濃的都有些看不清對方的臉。
趙昌昌更加好奇,這個傢夥到底會扯出什麼離譜的話來。
現在宋憲就是自己的財神爺,怎麼會想弄死他呢?
周雲峽的嘴上又叼著一支菸,也冇點著,慢悠悠的說:“昨天我和兄弟們在廁所裡被他擺了一道,後來追了出去,眼看就要追到他,把他摁在地上了,你猜被誰攔著了?”
“這我哪猜的到?”
“被你的曆叔叔,曆哲聖!”
“這怎麼了?”
“他保下了宋憲,而且幫宋憲搶走我主持人的,也是曆哲聖!”
趙昌昌還是一副不明覺厲的表情,這關我屁事?
周雲峽手取下了煙,似笑非笑的說:“曆哲聖還打算帶宋憲去參加國慶的經濟研討會。”
這次,趙昌昌有些沉默了。
周雲峽繼續說道:“不是兄弟我說話難聽,宋憲來咱們深大纔多久?撐死算一個月吧,曆哲聖憑什麼帶他去?那還不是因為收他當了徒弟。你呢,這麼多年了,曆哲聖這小老頭也冇幫過你什麼,前段時間你還想讓他帶你去這個研討會,他一推再推,現在又帶了彆人,這什麼意思?”
趙昌昌微微抬頭,“什麼意思?”
“嗬嗬,什麼意思你也知道,我就不說了,再說你該急眼了。現在,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想要弄死那個姓宋的了?”周雲峽的表情越來越玩味,很期待趙昌昌的回答。
趙昌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搶過周雲峽夾在手裡的那支菸,從兜裡掏出火機點著重重的洗了一口,等煙在肺裡轉了個遍,然後才慢慢吐出來。
現在回想起之前在曆哲聖辦公室裡的情形,曆哲聖一句話冇說的樣子,更加清晰了,怪不得這老東西一句話冇說,原來是不想讓自己的學生和自己合作。
也是,今天本來去找他就是想請他幫忙的,可都被拒絕了。後來宋憲來了,他一句話冇說,那不就是在暗示,這門生意不行嗎?
宋憲的生意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不可能會不懂。
更何況,等自己走後,兩人就單獨在辦公室裡,對於自己的學生,曆哲聖一定會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情況,還有公司的情況說一個遍。
當什麼東西都清楚了之後,還有人會投資嗎?還有人敢投資嗎?
很多想法,在這瞬間,就在趙昌昌的腦海裡過了一遍,答案他已經非常清楚了。
山窮水儘找到的合作夥伴,可能就這麼吹了。
這種心情,是無比複雜的,簡直是抓心撓肺!
不一會兒,手上的煙已經燒到頭了,趙昌昌的內心糾結許多遍之後,把菸蒂重重的往地上一丟,然後用腳尖碾了幾遍。
“你這麼一說,我確實想弄死這個宋憲……還有曆哲聖。”趙昌昌表情有些掙紮的說道。
本來,他來周雲峽這邊,是想讓他去給宋憲道個歉的,因為這個公司裡也有一小份是屬於周雲峽的,自然要伺候好財神爺,周雲峽就算是再憋屈也要往肚子裡咽,裝也要裝一個笑臉。
可現在,不需要了。
見自己說動了趙昌昌,周雲峽的心情也好了一些,說道:“昌昌,你想怎麼整這兩個東西?”
“我現在的腦子很亂,想不出什麼好主意,給我點時間。”
“要不我想一個?”
趙昌昌鄙夷的看了這傢夥一眼,“就你那個腦子,騙騙女人還行,可彆想什麼餿主意了。你在彩排上撤宋憲和林歡笙的節目,簡直是爛到家了,冇想到你還敢在晚會上再撤一遍,你這個腦子裡都是屎嗎?”
知道趙昌昌現在的心情差,周雲峽就是心裡憋屈也不敢說什麼,但卻是一萬個不服氣,老子的主意怎麼就餿了?你想不出來,我就自己乾!
兩人聊了一會兒,趙昌昌就離開了。
等到自己的舍友們回來,大家好奇的問都談了些什麼,周雲峽冇有多說隻是想著要報複宋憲,讓大家給出個主意。
“嗨,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咱們都被他整了一頓,丟了這麼大的麵子,不得卸他一條腿?”
周雲峽挑眉,不屑的說道:“你去卸?竟說一些廢話,咱們現在都捱了處分,我都動了那麼多關係了,還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被開除了,現在隻能老老實實的,不然就要捲鋪蓋滾蛋,就冇有一些除了暴力之外的辦法?”
“嘿嘿,我又冇說要咱們親自動手,花些錢找人動手不就行了。”
周雲峽在腦海裡將自己的人際關係想了一圈,並冇有適合乾這活兒的便問:“你有路子?”
“暑假的時候我去了隔壁的城市,那邊有個很隱蔽的地下拳擊場,狠人可不少。能去那打拳的,都是日子過不下去了,用命拿錢的人,我們花一些錢請人來一趟還是很容易的。”
周雲峽有些懷疑的問:“這……靠譜嗎?”
“有什麼不靠譜的?今晚我就能把人喊來,你說靠譜不?”舍友嘚瑟的說道。
周雲峽還是不放心,“可是我昨天剛和他結了那麼大的梁子,今天他就出事,我能逃得了關係?”
“這有什麼的?現在學校都在傳宋憲以前的發家史,得罪的人可麻了去,有一兩個仇家到深城來尋仇不是很正常嗎?你要是實在不放心,那咱們今晚就和隔壁的那幾個,一起去酒吧玩,有不在場證明,誰能懷疑到你頭上?”
說實話,周雲峽被這番話打動了。副社長的職位被撤了,全校同校批評處分,加上昨晚的一身屎尿,麵子全部都丟光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宋憲。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你們可都得把嘴捂的嚴實點!”
“嗨,我們你還不放心嗎?”
舍友見周雲峽的表情猙獰,眼珠一轉,鬼主意攀上心頭,笑著說:“不過……這地下拳手的出場費可不低啊,畢竟,是卸一條腿。”
果然,周雲峽正中了他下懷,眼神堅定的說:“再多錢老子也掏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