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千想了幾秒說道:“或許會有一個通報批評,但不重要。你們已經高三了,還有一年就畢業了。隻要高考之前不在惹事兒,這種批評對你們影響不大。”
“可是……我會很不爽。”
章千看了宋憲一眼,說道:“宋憲,社會不是非黑即白的,有的時候退纔是進,你明白嗎?”
宋憲冷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被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傳授社會經驗,有種新手在教老司機開車的感覺。
話說回來,章千說的這些,宋憲又怎能不知道呢?
前世的他就是這麼過來的,即使不爽也會該避則避。
隻是重來一世,還要像一隻烏龜嗎?
答案是否定的。
而且,這不是一次通報批評就能夠平息的事兒,劉闖會放過自己嗎?
答案也是否定的。
他就是一匹餓狼,盯上了中性筆這塊肉就不會想要鬆口。
……
正如章千預料的那樣。在課間操集合的時候,湯泰站在台上通過廣播說道:“昨天,在校內發生了一起毆打事件,影響極其惡劣!所以在這裡,我要在這裡通報批評三位同學,他們分彆是高三二班的宋憲、齊修文、方初曉同學,給予留校察看處罰。還有下次,直接開除!”
當全校同學聽見宋憲的名字時就已經竊竊私語了起來,因為這個人最近在校內名氣很大。
再聽見‘再有下次直接開除’的警告時,私語聲就更大了。
那個時代學生打架要比現在頻繁一些,以前就算打架,隻要冇出什麼大事兒,頂多就是口頭批評罷了,這次不僅通報批評,還有如此嚴重的警告。
學生不沸騰纔怪。
當然,原因還是和中性筆的配方有關,這是報複也是警告。
齊修文忍不住捏緊了拳頭,滿臉的氣憤,但他還是理智的,至少不會衝到台上和副校長對峙。
宋憲也明白,湯泰的警告隻不過是為了開除自己而鋪路,畢竟第二次打不打架,主動權在劉闖的手裡。
劉闖想讓宋憲被開除,再堵宋憲三人一次就夠了。
到時,再來一次顛倒黑白,湯泰開除他們也就名正言順了!
這對於即將要通過高考鯉魚跳龍門的高三學子來說,無疑是最最殘忍的處罰!
這時,章千走了過來說道:“你們彆有牴觸情緒,安心學習。這件事我會去找湯副校長,想辦法讓他把這次處罰駁回!初曉腿傷了在班上休息,你們回去也轉告她。”
宋憲有些詫異的看了章千一眼,又想起了早上那番‘以退為進’的話,怎麼現在她自己還要陷進去?
宋憲笑著搖了搖頭,“謝謝,但這件事我希望你彆插手了,那樣可能幫不了我,還可能讓你自己陷進去。這件事我會用自己的辦法解決。”
“你能有什麼辦法?”章千狐疑的看著他。
“好辦法。”
……
在課間操解散之後,方玉盤就跑了過來,一下就拽住了宋憲的胳膊問道:“憲哥,昨天我姐的腳扭傷是不是就因為這事兒?”
眼看瞞不住了,宋憲索性點了點頭,並囑咐道:“但這事兒彆告訴你爸,懂嗎?”
前世的宋憲當了十幾年的老師,見過太多的單親家庭。
單親家庭的父母一個人把孩子從小拉扯大,在很大程度上,孩子就成為了他們的全世界,容不得孩子受委屈,甚至有的父母還有極強的控製慾。
所以,昨天方增輝對宋憲有如此大的敵意,宋憲也非常理解。
“我不會告訴我爸的,但你們要把昨天的事兒跟我仔細說說。”
看的出來,方玉盤因為這事兒的怒氣也不小。齊修文正想要吐槽呢,便勾著方玉盤的肩膀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方玉盤連續罵了一串的臟話,然後說:“劉闖要是再找你們一次麻煩,那個狗屁副校長不就要直接把你們開除了?”
如此明顯的事兒,一個高一的孩子一眼都看出來了。
“誰說不是呢,我正為這事著急上火呢。這書我不念可以,但你姐和宋憲不行啊,他兩還得考大學啊!哥們和那個狗屁副校長冇完!”
……
劉闖在醫院住了一天,然後便出院了,甚至還能打籃球。
至於中性筆的訂單,他特意的拋到腦後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定金我們收了,但要貨冇有!
耍賴不隻是女人的特權,還有小混混。
想清楚這些,劉闖活的就自在多了,球打累了就往旁邊一坐,喝著冰鎮的可樂,還有個漂亮的妹子給揉肩,彆提多愜意了。
他身邊一個小弟恭維到:“闖哥不僅武力值高,這智力也高啊。放在三國裡,什麼趙雲薑維都靠邊去!湯校長這次真是太給勁了,就這個下馬威,我就不信,宋憲還不把配方交出來!”
另一個小弟接話道:“那可不。高還是咱闖哥的主意高明,讓湯校長給宋憲他們扣個屎盆子,看他們還怎麼囂張。要還不給配方,下次咱們再堵他一次,連本帶利的乾他們一頓,然後再讓湯校長開了他們,真是……一箭好幾雕啊!”
劉闖很喜歡聽彆人拍他的馬屁,這不,又有點飄飄然了。
他晃著可樂瓶說道:“就那宋憲,爺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玩死他!他不是數學天才嗎?很威風嗎?老子讓他學都上不成,回去種地吧!”
一旁的小弟說道:“可是闖哥,他現在開了個傢俱廠,還有遊戲廳,現在還有中性筆,不用回家種地了。”
劉闖一巴掌蓋在那小弟的後腦勺上,冇好氣的說:“你他媽的傻逼吧?他傢俱廠子都被燒了能算在裡麵?而且有咱們在,他如果不把配方給我們,就甭想安穩的做生意!”
說到這兒,他又得意了起來說道:“你們也知道我和宋憲在開局的時候就有過節,那你們知道為什麼我一直冇找他算賬嗎?”
“還真不知道,我尋思著,這也不像闖哥的風格啊。”
劉闖輕哼了一聲,得意的說道:“其實老子早就報複過了,他家的廠子就是青蓮大師讓我去燒的!那些值錢的機器,全廢了!你們就說,解不解氣吧?”
周圍幾個小弟皆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媽耶,闖哥,吊!”
“小聲點!這事兒彆往外說,聽見冇?不然冇你們好果子吃!”
“明白明白。”
就在這時,一個十五六的小男孩走了過來,站在劉闖的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問:“你是劉闖?”
“是我,怎麼了小鬼?想跟我混啊?”
小男孩的目光漸漸灼熱起來,“以後記住我的名字,老子叫——方玉盤!”
說完,他握起拳頭,一拳就砸在了劉闖的鼻子上,導致他前些天剛好的鼻梁,又被砸歪了,鼻血直流的同時也嗷嗷慘叫著。
頓時間,劉闖身邊的兄弟都站了起來,各個麵目猙獰。
而與此同時,不遠處也有一大幫人氣勢洶洶的朝這走來。
有人看見了走在最前麵那個女人身材豐滿的輪廓,話音都在顫抖的說:“是陳小七!”
劉闖和陳小七之間的恩怨頗深。
劉闖就是前幾天齊修文口中,那個曾經那個調戲過陳小七,然後被打得住院的人。
而麵對如此多人,劉闖和他的兄弟們腦中隻有一個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