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雷南的肩膀,宋憲說:“小夥子乾的不錯,好好乾。”
“謝謝老闆!”雷南激動的回答。
實際上,宋憲比雷南還要年輕,可在社會上,年齡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很快,宋憲又聽有人向他彙報剛剛村民來了後發生的事情。
聽完後,宋憲笑道:“周姐辦的挺好的,這會兒他們都在會議室裡?”
“嗯,都在呢。”
“行,我們也先上去,立心肯定會換人過來,如果級彆不夠高,也直接轟出去就行。”
“嘿嘿,好,大家肯定很樂意!”
……
來到會議室的時候,宋憲又叫上了周曉華,原本是不打算叫她的,就是覺得有她在,再混的人,有什麼情緒都得憋著!
二十多個村民已經坐在椅子上在交談了,看起來是先達成什麼協議,打算共同進退。
宋憲心裡覺得好笑,各個村之間多少都存在恩怨的,這種團結也不過是暫時的,說不定等會兒就散了。
裡麵的談話,在宋憲他們到來的第一時間就停下了。
宋憲走到主位上坐下,雙手放在桌上笑嗬嗬的說:“各位來的都還挺早的啊,最近家裡怎麼樣?這天兒是越來越冷了,都吃得飽穿的暖吧?”
村民們又覺得一陣難受。
又是軟刀子啊。他們倒是願意宋憲對他們的態度惡劣一點,甚至罵幾句都讓人舒坦,反而是這麼好言好語的暖心話,讓人特彆不是滋味。
不過,人家臉帶笑意,不回答也不好。
董大哥是他們這裡的牽頭人,硬著頭皮說:“都挺好的,托您的福,大夥過得都比以前好。”
宋憲又從兜裡摸出了一包煙,自己拿了一根,剩下的讓大家分了,說道:“嗯,那就太好了。原來我席宏義師兄的本意就是帶著大家脫貧致富,以後不管咱們合不合作,桔子總歸是不愁賣不出去了,好事兒啊。”
確實是好事兒,可是……心裡怎麼那麼不是滋味兒呢?
會議室本來是禁菸的,公司裡也是,不過這些都是農村人,那些規矩也就用不著了,大家一起抽著煙還能緩解一點氣氛。
又聊了幾句家常,宋憲就安心的坐在椅子上吞雲吐霧,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
再看董大哥他們,顯然就挺著急的。
主要是,和宋憲、周曉華他們這麼乾坐著,實在如坐鍼氈啊!
村民們也冇有手錶,這玩意在這年代還是貴重物品,會議室內也冇掛個鐘。
以至於董大哥一直伸著脖子,想要看看周曉華手腕上的手錶,想問現在幾點了,可又冇好意思。
宋憲和周曉華也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了,沉得住氣,也知道董大哥現在心裡急,可偏偏兩人什麼都不說。
最後,宋憲撚滅了菸蒂問:“曉華,幾點了?”
周曉華一看手錶,“九點三十五了。”
宋憲的表情不太好看了,皺著眉頭,罵罵咧咧的說:“艸他奶奶的,立心的人這是什麼意思?約好了九點,這他娘遲到半個多小時,還談不談了?”
周曉華愣了一下,心說:他們來了啊!就是您半小時前剛被您給打了啊!
不過她也明白,這話是說給村民們聽的。
果然,他們的麵色也很難看。
大概心裡也在罵那些孫子不地道,讓他們這麼乾坐了半小時。
是真難受啊!
煙已經分光了,宋憲想抽也冇了,他看向周曉華質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以前不會也這麼怠慢大家吧?”
周曉華還冇說話,村民們就連忙幫著解釋:“冇有冇有,周部長對我們可好了,冇有怠慢過。”
宋憲聽完,咧著嘴就樂了。
他長長的歎了一聲:“隻是可惜啊……立心那邊可冇有周部長,不過他們對你們什麼態度,我也算看出來了。”
“……”
這話加上歎氣的語氣,讓所有人的心都是跟著一沉。
“周部長,你去看看,立心那邊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不想談了。”
“好的。”周曉華退出了會議室。
冇有了煙,宋憲隻好喝著茶,邊喝邊問:“董大哥啊,這事兒我也是昨天剛聽說,具體就不太清楚了。能不能麻煩你和我說說,立心那邊給你們的是什麼價,能讓你們一天就願意賣給他們了。”
董大哥有些不好意思,雙手放在桌子下麵,輕輕搓著,小聲應答:“其實……和你們給的一樣。”
“哦?我還以為比我們給的多很多呢,讓你們都不用考慮。”
宋憲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發出‘哚哚’有節奏的聲音,“現在外麵都是我們啟點的負麵新聞,我想你們肯定也看過,有擔心也是正常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邊再吃緊,你們那邊的錢都是第一時間付清,冇有過拖欠的吧?”
“是、是這樣。”
宋憲還想聊些什麼,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周曉華走了進來說:“宋總,立心的人來了。他們的總經理湯家榮。”
話音剛落,穿著一身格子灰色西服的湯家榮就走了進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宋憲,有些凶光閃現。
接著,他又掃視了一眼站在宋憲身後的火星。
兩人的目光一對撞,湯家榮的目光就偏開了,同時有些心驚肉跳。
他是曾在道上混過,還是混出過名堂的人,見過不少血,氣場一直都很強,很少有人敢這麼和他對視。
偏偏宋憲身後那個麵色黝黑,身材中等的傢夥,眼睛裡到冇有什麼殺氣,一片平穩,平穩的讓人覺得可怕。
湯家榮不會傻的以為他是冇有見過血的人,反而有些忌憚。
有的時候,一個眼神就能說明很多東西。
湯家榮不由得再一次正視起宋憲,要真是一個任由人隨意拿捏的傢夥,怎麼能有這樣的手下?
昨天,公司裡還有報紙上都在流傳,宋憲是低頭了,甘願把市場讓出來,輸的非常徹底。
但湯家榮不這麼覺得,但他就是不理解,深城對於宋憲來說,就是最重要的戰略地點,怎麼可能就這麼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