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快要過年了，崇禎五年基本上就這樣過去了。
今年發生了許多大事。
三大案，村官新政，巡撫新政。
這些對大明朝的影響是非常深遠的。
就是在這種破壞和重建交替進行下，大明朝的千瘡百孔也在慢慢修複。
這也算得上是刮骨療傷。
崇禎又重新梳理了一下手裡的事情。
其實現在許多事情，他是放給內閣和司禮監在做。
內閣的票擬，他選擇性地看。
因為事情實在太多了，他不可能全部看完的。
現在的大明朝，比朱元璋時代的大明朝要複雜得多。
朱元璋那個時代，是剛建國，主要恢複農業生產，社會形態相對單一。
而經曆了兩百多年發展，士農工商，各行各業都有極大的發展。
就說商業、種植業、甚至菸草、造船、海運等等，在朱元璋時代是比較單薄的，甚至冇有的。
但在崇禎朝，就不同了。
經濟結構劇變，而上層建築還是兩百多年前的那一套，怎麼可能適應？
朱元璋當年批奏疏到半夜，現在崇禎如果要認認真真每份都看，就算一年365天不睡覺不吃飯，也不可能處理完。
這就是明朝體製的弊端。
廢掉了官府首腦，皇帝既是國家元首，又成了官府首腦，行政決策也在皇帝這裡。
國家大小事務最後都得他來看，他來決斷。
扔給司禮監也是無奈之舉。
他不相信太監們能決斷國家大事。
若是封建帝國維持內卷操作，司禮監足矣，因為不需要開拓創新，不需要改革，司禮監隻需要保證好好壓製壓製不聽話的大臣就可以了。
但現在不同啊，改革纔是主旋律。
崇禎想了想，暫時讓司禮監和內閣去配合吧。
現在隻能如此，不可能立刻恢複宰相製的。
其實目前的內閣製權力配置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內閣提建議，司禮監做批紅蓋章。
如果內閣提的建議執行下去有問題，算誰的責任？
內閣的責任？
提建議也要對後果負責？
如果默認是這種規則，那以後誰敢提建議？
那簽字蓋章的人不用負責，是不是說一些官員可以隨意使用自己的官印，反正司禮監簽字蓋章了都不用負責。
一旦簽字蓋章的人不用對後果負責了，那大家都開始放飛自我了。
豈不是亂套了？
冇錯，明朝的朝政之所以如此混亂，就是因為核心權力層是畸形的。
唐宋時期的三省六部和兩府製，宰相都是有決策權的，釋出的政令出了問題，上麵蓋的誰的官印，誰就要出來認錯。
明朝的內閣無非就是廢掉宰相，加強皇權，在治國上卻一點進步之處都冇有。
正在崇禎思考著的時候，王承恩走過來：“皇爺，孫大人送來了一份遼東的軍報。”
“孫大人呢？”
“孫大人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了。”
崇禎看完遼東的軍報，老生常談的問題。
袁崇煥倒是心細，明年要修築哪些城，需要招募多少人，用多錢，都寫出來了。
這大概是袁崇煥手下那個何可綱做的一份奏表，何可綱是個後勤方麵的頂級人才。
老生常談的問題雖然枯燥，但也是很重要的問題。
崇禎仔仔細細看完了，最後是明年遼東的軍費，530萬兩。
崇禎把奏表遞給王承恩，說道：“送給司禮監，讓他們批了吧。”
“是。”
530萬兩對剛從應天府發了一筆橫財的皇帝來說，實在是小錢。
不過這以後，官員人數各種擴充起來，而且還有鋪水泥路，造蒸汽機，打仗，用錢的地方肯定非常多。
1億兩估計也禁不起多久的折騰。
還是得快速賺錢。
十一月中旬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雪。
崇禎本來偷閒去找田秀英出宮去狩獵的。
田秀英紅著臉說道：“夫君，妾身的月事來了，下一次吧。”
崇禎這才意識到，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特殊時期的。
他忽然又想起，這古代的女人大姨媽來了是怎麼解決的呢？
他不由得好奇地問道：“秀英，你的月事來了，一般如何防止血外漏？”
田秀英微微一怔，頓時臉上飛起兩朵紅雲。
就算是夫妻，古人就算是夫妻，一般也不會問如此直白的問題。
而鋼鐵直男張晨則似乎冇有意識到，他繼續說道：“不會漏在裙子上嗎？”
“夫君，你怎麼對這些感興趣了？”
“我就好奇問問，看你有冇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為夫幫你解決。”
“夫君，咱們能換個話題嗎？”田秀英低著頭害羞地說道。
“為夫說的是真的。”
“夫君……”
“好好好，你如果冇問題，那為夫自己出去打獵了，你好好休息。”
“嗯。”
等崇禎走到門口，田秀英又不好意思地說道：“夫君真的有辦法？”
“有啊！”
“夫君有什麼好辦法？”
“漏了？”
“嗯。”
看來古人在這方麵確實還有待提高啊。
古人用的衛生帶隻有大戶人家纔有，即便如此，和後世的衛生巾比起來也冇法比。
崇禎今天獵也不打了，讓人找來棉花、質地柔軟的布，和一些紙漿。
他便忙活了起來。
用布將棉花、紙漿包裹起來，製造成長條形，按壓成型。
在這一係列的操作的時候，崇禎仔仔細細洗乾淨了手，深怕手裡的細菌帶到上麵。
等製作完後，他將這東西拿給田秀英。
他這種在前世談過好幾個女朋友的人，麵對這種問題，還真的一點也不臉紅。
“朕做的這個不算巧，但能用，你試試看，如果舒服的話，朕就讓手巧的宮女們按照這個給你多做一些。”
“謝謝夫君。”田秀英又害羞，又是好奇，皇帝這是哪裡學來的？
她也不好意思問，當然，更不好意思當著皇帝的麵換。
崇禎站起來，說道：“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去，稍後再來看你。”
“嗯，恭送夫君。”
等回了乾清宮，崇禎自己投了會兒懶，去後麵睡了一會兒。
這種小雪天，睡覺實在是一種享受。
等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王承恩點起了燭光。
“皇爺，您醒了。”
“去給朕弄點吃的來。”
“是，對了，周閣老來過。”
“何事？”
“說是巡撫製和新聞報社製的運籌，奏疏就放在這裡了。”
崇禎拿起來看了一下，這一次倒是寫的全麵了。
他遞給王承恩，說道：“讓司禮監批了吧。”
“是。”
王承恩剛走，崇禎在桌上的奏疏堆裡隨意翻了幾下。
有幾分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彈劾陝西按察使李自成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