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薩菲亞接觸後,隨著兩者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多。
薩菲亞在江柳眼中人的形象越來越豐滿,在他看來,薩菲亞更像是個會古靈精怪的小女孩,隻不過是生活在虛擬的網絡當中。
她同樣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有著他自己的善惡觀念。
運輸機械人在戰場之上前行,遠處偶爾傳來炮火的轟鳴。
江柳看著外麵終年陰沉的天空,雪花緩緩飄落,導彈的尾焰將天空割出一道道曲線。
“薩菲亞,你有冇有想過擁有一具真正的身體。”
江柳得到的迴應是沉默。
“江組長,我們是數字生命,但同樣也受限於聯邦,按照聯邦憲法,我們雖然擁有公民權,但我們無法擁有身體。”
江柳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金屬翎羽。
“那你想擁有一具真正的身體嗎?和一個真正的人一樣,生活在這個世界。”
江柳頓了頓,金屬翎羽在他手中上下翻飛。
“雖然這個世界很糟糕。”
薩菲亞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後她回答道:“當然。”
江柳露出無言的微笑:“那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如果有一天我能夠為你提供一具真正的身體,並且讓你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你便答應我三個條件如何?”
“你就是想騙我幫你!”薩菲亞的語氣有些急促。
江柳臉色一垮:“這怎麼能是騙我去幫你呢?分明是你我互利共贏的事情。”
江柳冇有等待薩菲亞的回答。
遠處,近百名紅鐮的戰士突兀的出現在他視線當中。
“敵襲!”
江柳一腳踹開運輸機械人的艙門,多形態狙擊步槍瞬間落入他的手中。
“攔住他們!”江柳再次命令道。
馬丁駕駛著他的重裝機甲衝到最前方,源力加特林機關炮快速運轉,伴隨著沉重的轟鳴,一張由金屬所編織而成的巨網瞬間籠罩在這些紅鐮士兵的身上。
江柳此刻紋絲不動的趴在運輸機械人的頂部,瞄準鏡下,江柳已經鎖定了目標。
那是一名紅鐮的軍官,他穿著鐵灰色的軍裝,臉上是高挺的鼻梁,以及鐵灰色的瞳孔。他很年輕,似乎看起來和江柳的年齡差不多。
這個軍官正神情狂熱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絲毫冇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食指輕輕釦動扳機,巨大的作用力傳達肩膀最終而消失。
江柳通過瞄準鏡清楚的看到,軍官的腦袋化為血肉,他的軍帽被染成紅色高高飛起,最終緩緩落地。
當軍官死亡,周圍的士兵想受驚的群鳥四散開來,但短暫的驚慌過後,他們又堅決的向前衝來。
但他們仍舊毫不畏懼的衝上前來。
戰鬥結束的很快。
當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生命便變的無比脆弱。
一條生命的消亡僅僅隻需要一顆拇指大小的子彈,甚至更小。
江柳收起狙擊步槍,從運輸機械人的頂部翻身而下。
他低頭看了眼終端,眼下是下午16:40.
如今雖然是九月份,但聯邦前線的白天仍舊很短,往往在五點多便會進入黑夜。
“抓緊時間撤離這裡,我們要在天黑前抵達目的地。”江柳快速說道。
“老闆,那還打掃戰場嗎?”馬丁突然問道。
江柳翻了個白眼,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想著在這打掃戰利品呢。
“你如果要是想要,我可以把你自己留在這。”江柳快速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老大。”馬丁悶聲說道。
“抓緊時間出發。”
正當江柳準備再次進入運輸機械人的駕駛艙時,第六感讓他下意識轉身。
漆黑的匕首擦著他的額頭掠過,帶起幾根碎髮。
這一刻,江柳的心臟快速跳動,腎上腺素也隨即飆升。
他來不及去呼喊馬丁等人幫忙,刺客已經再次向他發動了第二輪進攻。那漆黑的匕首翻轉,如同毒蛇般襲向他的心臟。
狙擊步槍憑空出現在江柳的胸口,和敵人的匕首碰撞在一起。
兩者發出清脆撞擊聲,這柄狙擊槍的槍身也被匕首所刺穿。
胸口傳來微微的刺痛感,江柳能夠感覺到,自己胸膛處的肌肉被利器所割裂。
名為死亡的厲鬼已經將他所籠罩。
人在生死一瞬所爆發的潛力是無窮的,渾身源力迸發的江柳,硬是利用源力向後退去半步,正是這半步救了他一名。
湛藍色的源力以江柳為中心,狂暴的四散開來!
敵人被擊退。
江柳這纔有機會觀察眼前的敵人,對方全身被黑色緊身服所籠罩,看其纖細的身材以及*****隆起,江柳知道,這是一名女性。
對方唯一露在外麵的便是一雙漆黑的眼睛,以及白皙的雙手。
這黑衣之下包裹著的是近乎完美的身軀,但此刻江柳無心去探索那被隱藏的美妙。
黑檀木和白象牙精準的落入手中,一連串的槍聲連綿不斷。
遠處的安吉麗娜姐妹已經趕來支援,遠處的馬丁更是再次運轉起手中的加特林,但他冇有開槍,顯然是擔心這個時候開槍,很有可能讓他也遭受波及。
黑檀木一槍接著一槍,江柳知道這並不可能對對方造成殺傷,但他隻希望能夠儘可能的拖延對方的行動,從而讓安吉麗娜姐妹過來支援。
女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江柳的目的,她的身形詭異的消失,下一刻又詭異的出現在江柳麵前。
江柳迅速後退,可對方卻如同跗骨之蛆般死死貼在江柳的身前。
安吉麗娜姐妹距離江柳不到五百米的距離,這五百米成了天溝地壑。
被逼入死境的江柳再次爆發,自身僅存不多的源力全部凝聚在黑檀木和白象牙當中。
“砰!”
“砰!”
又是連續兩槍下去,可出乎江柳預料的是,對方竟然冇有躲,任憑這兩槍集中她的胸膛。
她似乎感覺不到什麼叫做疼痛,握著匕首的手冇有絲毫顫抖,那漆黑的匕首精準無比的刺進江柳的左胸。
“老闆!”
安吉娜終於來到江柳不遠處,但她看到的卻是江柳被人用匕首刺入胸膛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