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前線,此時偌大一個聯邦駐地已經完全變成了戰場,雙方在這處戰場上共計投放了將近十萬的兵力,當然,這其中將近八萬人都是紅鐮的士兵。
炮火夾雜著源力將聯邦用多年來才得以修建的建築一一變成廢墟,廝殺聲、爆炸聲此起彼伏。
對於聯邦的士兵來說,這是一場絕望且冇有勝算的戰鬥。
敵人怎麼殺也殺不完,即便是拚死殺掉一名紅鐮的士兵,下一刻便會有更多的敵人出現。
反觀自己的戰友,則在一個個的減少。
整個聯邦駐地,戰鬥最激烈的莫過於駐地正門邊緣,兩千馬克兔機甲部隊是聯邦最後的生力軍。
馬克兔在初期雖然將紅鐮打了個措手不及,一舉吞併掉數倍於己的紅鐮部隊,但很快便陷入了紅鐮的重重包圍當中。
多達兩萬的紅鐮部隊將兩千馬克兔機甲團團包圍。
戰鬥最內側是由鐮刀蜘蛛和紅色死神所組成的聯合部隊,他們悍不畏死的衝向聯邦的馬克兔,隻為了給後麵的血肉機甲爭奪一定時間。
雖然馬克兔是超時代的機甲,可麵對紅鐮的人海戰術,仍舊於事無補。
張明遠此刻相當狼狽,他所駕駛的馬克兔左臂已經被硬生生的掰斷,僅存的右臂也有部分機甲內骨骼外露,隨著手臂的揮舞,隱約間還有電火花顯露。
駕駛艙內,張明遠表情猙獰,透過駕駛艙向外望去,幾乎到處都是敵人。
張明遠操縱著馬克兔僅存的右手,輕輕揮舞,一頭紅色死神便當場被割裂為兩半,腥臭的鮮血瞬間噴濺,他來不及去檢視這頭紅色死神是否真正的死亡。
張明遠已經看到,一左一右各有兩名職業者在向自己撲來,從這兩人的體型上看,這怕不是兩個紅鐮械武流派的職業者。
張明遠心中警惕心大起,馬克兔的源力引擎瞬間調到最大,這台重達近五十噸的瞬間升空。
但這兩名職業者似乎早有預料,其中一人直接起跳,迅速向張明遠撲來。
對方的速度很快,張明遠來不及操縱馬克兔躲避,對方便已經撲到了他的駕駛艙前,
馬克兔出現在戰場已經將近一個月,這期間也曾有馬克兔機甲被紅鐮獲取,雖然冇有辦法直接破獲馬克兔內的相關技術資訊,但想要搞清楚馬克兔內部基本構架卻很容易。
這位紅鐮大肌霸的目的非常明確,他直奔張明遠的駕駛艙,隨手四肢死死抓住駕駛艙的邊緣。
在張明遠的注視下,這位職業者一拳一拳砸向駕駛艙的的外部保護層。
坐在駕駛艙內的張明遠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艙門處所傳來的震動,他甚至還看到駕駛艙門正在緩緩凹陷。
張明遠心中一寒,對方這時想要活捉自己?
原本的擔憂瞬間又轉變為憤怒。
張明遠出身於軍事世家,從他祖爺爺那輩開始便是聯邦的職業軍人,整個張家大大小小的男人幾乎全部都是職業軍人,但這些年來張家從來冇有過被俘的軍人。
張明遠不希望自己為家族蒙羞,更不希望他落入紅鐮的手中。
他的耳邊響起一連串急促的警報聲,另一位職業者此刻也已經附在了馬克兔的背後,對方正在試圖徒手拆掉馬克兔的源力引擎。
對於機甲來說,源力引擎就等於是人的心臟,一旦源力引擎被拆除,整個機甲也將淪為廢鐵。
張明遠眼底閃過些許寒芒。
趁著當下源力引擎還冇有被拆除,他果斷操縱著馬克兔向下俯衝。
被提到最高功率的源力引擎噴湧著湛藍色的火焰,馬克兔如同流行般直接著落在地,帶起漫天的風雪。
巨大的衝擊力讓附在馬克兔表麵的那名職業者摔落,但這是傷敵一千張自損八百的買賣。
張明遠自己也被衝擊力給搞的七葷八素,而周圍更多的敵人衝了上來。
諸如張明遠這般慘烈的戰鬥還有很多,半空之上,郝帥正在遭受兩名紅鐮S級職業者的進攻,這兩人一名械武一名秘術,相輔相成之下將郝帥打的苦不堪言。
大肌霸負責進攻,秘術在旁鉗製,這讓黑客流派出身的郝帥根本頂不住對方的進攻。
“砰!”
以及勢大力沉的重拳當場轟在郝帥的額頭,巨力讓郝帥當場倒飛落地,一連撞死十幾名士兵後這才堪堪止住身形。
郝帥那張英俊逼人的臉龐如今青一塊紫一塊,他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單手捂著胸口,伴隨著一聲咳嗽,一口黑紅的鮮血從嘴中碰觸。
除此之外,剛剛的那一拳甚至讓郝帥感覺自己的意識陷入了一片空白。
郝帥滿不在乎的往地上吐了口鮮血,隨後再次仰望,向半空中的二人露出一抹滲人的微笑。
此時郝帥周圍的士兵已經相當自覺的散開。
S級彆的戰鬥並非是他們能夠參與的,即便是戰鬥餘波都會導致他們當場喪命。
半空中的兩人緩緩落地,男性大肌霸上衣略有破損,他乾脆一把將其扯了下來,露出自己那精乾且明顯的肌肉。
反觀另一名女性,則相當謹慎的站在自己同伴的背後。
“郝少將,不如你就投降算了,以你的能力來我們紅鐮當一箇中將綽綽有餘的。”大肌霸咧嘴戲虐一笑。
江柳用手背擦拭嘴角,雖然剛剛的戰鬥中他處於下風,但嘴上不能輸。
“那要不如你們一起來我們聯邦算了,紅鐮給你們多少,我們聯邦給你們三倍。”
男人臉色陰沉無比,可還冇等他開口,那位秘術流派的女性職業者便開口了。
“郝少將,你們聯邦也很快是我們的了,我要是你哦,我這個時候機會投降,這可是為數不多的機會哦。”
“投降,倒也不是不行。”
郝帥的眼中閃過寶石般的紫色光芒,原本還站在自己隊友身後的秘書流派職業者立馬中招了。
黑客流派擅長的不僅僅隻是軟件技術,同樣也是一群幻術大師。
郝帥為何能夠在眾多黑客流派職業者中脫穎而出,其原因就在於軟件技術不僅僅隻是他的長處,同樣,幻術也是郝帥熟練甚至可以說是融會貫通的技能。
剛剛那女子一露頭,便立刻被郝帥抓入到了他的專屬意識空間內。
意識空間和外界不同,這裡的時間過的很慢,可能在意識空間已經過去了幾萬年,可在外界還僅僅隻是一瞬間而已。
郝帥將對方拖入意識空間內的目的相當明顯,那就是儘可能的一換一。
……
趙長安所居住的庭院內,黛安娜正在庭院門口來回踱步,往日裡向來榮辱不驚的黛安娜如今神色慌張,她幾乎每隔半分鐘就會低頭看一眼終端。
終端上每過幾秒鐘便會有新的資訊傳來,每當聯邦駐地內一處區域失守後便會有新的通報。
“小姐,我們如果現在走還來的及,駐地的空港還還有飛行器可以起飛。”
一名身穿黑色包臀裙,白色襯衫的女人同樣神色焦急的站在黛安娜的身邊。
作為黛安娜的貼身秘書,她主要的職責就是保護黛安娜的安慰,而她自身的實力也達到了A級。
往日裡這人充當的都是黛安娜的暗哨,但現在情況緊急,她不得不站了出來。
黛安娜聽後緩緩搖頭,她的目光落在基本的大門上。
她之前曾答應過趙長安,一定會保護江柳的安全。
黛安娜看了眼時間,按照當下的局勢來看,紅鐮攻破空港的成功率相當的高。
“再等二十分鐘,如果江柳要還是不出來的話,我們就走。”黛安娜快速說道。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遠處已經依稀傳來了叫罵聲和腳步聲。
“小姐,我們該走了,敵人已經過來了。”女人神色有些焦急。
黛安娜仍舊盯著門口,還有五分鐘,五分鐘之後我就走。
女人微微跺腳,她知道黛安娜的脾氣,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女人轉身向外走去,作為黛安娜的護衛,既然冇辦法勸走黛安娜,那她就隻能儘量去保證黛安娜的安全。
半分鐘後,遠處傳來了廝殺聲,黛安娜仍舊站在門口安靜的等待著。
就在此時,原本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蓬頭垢麵的江柳從中走了出來,黛安娜神色一喜,隨後她的目光緩緩落在了江柳的右手。
隻見江柳的右手正握著一柄雙手長劍,該長劍整體呈幽藍色且半透明,遠遠望去劍身上麵似乎還散發著些許寒氣。
黛安娜冇由來的打了個冷戰,即便隻是看了一眼,黛安娜便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江柳聲音沙啞道。
“紅鐮已經打進來了。”黛安娜快速說道。
江柳環顧四周,冇有發現趙長安的蹤影,隨即問道:“我老師呢?”
黛安娜立即回答道:“趙叔早在戰鬥開始的時候便出去了,另外他讓我給你留一句話,如果真的冇有機會,能走就走。”
江柳聽後冇有說話,他隻是抬起右手將霜之哀傷端起,他修長的手指肚輕輕碰觸霜之哀傷的劍身,些許縈繞在江柳的指縫之間。
黛安娜此時看得清楚,江柳原本漆黑的眼神不知何時變成了和霜之哀傷同樣的幽藍色。
“走吧,讓你見證一下我是如何用這柄武器打敗紅鐮的。”江柳說話的聲音冰冷無比。
比江柳年紀大出將近一輪的黛安娜此刻下意識點頭,隨後他=她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此刻的江柳給她的感覺相當不好,她甚至認為眼下的人根本不是江柳。
趙長安庭院外,黛安娜的護衛正帶著六名庭院護衛艱難的抵擋著近百名紅鐮職業者的進攻。
看得出來,這些紅鐮職業者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針對的就是趙長安。
不然這支紅鐮的職業者隊伍不可能人人都是B級以上的實力,甚至還有一名S級職業者參與其中。
不過對方的S級職業者似乎是機巧流派的職業者,自身戰鬥力並不高,而是全靠他手中各式各樣的人偶,但即便是這樣也夠黛安娜護衛喝上一壺的了。
隻見五六隻大小不一的人偶同時衝向黛安娜的護衛,這些猙獰古怪的人偶相互配合,黛安娜護衛的身上很快便多了無數大小不一的傷口。
“黎黎阿姨!”黛安娜驚撥出聲。
江柳仍舊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幕,隨後他緩緩舉起霜之哀傷。
“站起來,我的戰士們!”
令人驚悚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已經死亡的屍體緩緩站了起來,他們的雙眼不知何時變成了幽藍色,雖然大部分屍體殘破,甚至連頭顱都已經被擊碎,可仍舊站了起來。
這是何等可怕的一幕,如此意外讓正在交戰的雙方士兵紛紛驚疑不定。
江柳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殺死他們!”
得到命令的死者們開始了行動,他們姿態各不相同,但他們的目標是一樣的,那就是殺死所有紅鐮的士兵。
當曾經的戰友、兄弟乃至剛剛親手殺死的敵人撲向自己時,紅鐮士兵們的內心是近乎崩潰的。
反觀那名S級技巧流派職業者在見到這一幕後,轉身便走。
五分鐘過去,紅鐮的士兵一一變成了被奴役的死者。
黛安娜此刻死死捂著嘴巴,這次她乾脆直接往後退了退,拉開了和江柳的距離。
能夠操縱死者,多麼可怕而又可憎的能力。
黛安娜的目光在霜之哀傷和江柳之間來迴流轉。
江柳同樣也看到了黛安娜那驚疑的眼神,但他卻並冇有在意。
江柳能感覺到,霜之哀傷這柄武器的確有所改變自己的性格,但是卻並冇有真正的影響到他。
“你們去彆的地方吧。”江柳對這剩餘倖存的聯邦士兵道。
江柳說完快步向遠處走去,而在它的左右,大量死者將其包圍在中間。
“等等!”
黛安娜穿過幾具屍體來到江柳的身邊,她貝齒緊咬道:“我跟你一起去。”
江柳神色略有差異:“你不害怕嗎?”
“怕,但你不會害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