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嘗試著去撥打其他人的ID,可他的終端似乎壞掉了,根本無法呼叫任何人。
不遠處人聲嘈雜,江柳能夠清楚的看到幾名孩童正向外跑去,他們的手中拿著粗製濫造的機甲玩具。而眼前,這處平平無奇的二層小樓安靜無比。
自己完全可以轉身就走,但白鴿等人恐怕將會葬送於此。
吳錚的死讓王隊至今冇從中走出,白鴿如果要是死在這裡,王隊雖然嘴上不會說什麼,但他恐怕會崩潰吧。
這個女人雖然常日裡冷冰冰的,可對自己其實還是很照顧的,不然也不會將自己放安排在最為安全的四號位。
和白鴿的種種過往在腦海當中閃爍,江柳緩緩起身,電磁狙擊步槍在他的手中悄然變回長刀。
有時候吧,你明知不可為的事情,仍然想要去嘗試,不是因為莽撞,而是捨不得。
江柳步伐堅定的向二層小樓走去,人造陽光下將他的背影拉的好長,人的一生是短暫且是充滿遺憾的,江柳不想自己暮年回首時,想到這二層小樓充滿遺憾。
當然,前提是自己還能活到暮年。
二層小樓距離江柳越來越近,長刀緊握在手,江柳眼神銳利。
他冇有繼續釋放仿生蒼蠅,事實已經證明,小樓內的那人能夠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仿生蒼蠅的存在。再釋放仿生蒼蠅隻能是打草驚蛇。
二層小樓大門口,江柳一腳把大門傳開,伴隨著一聲巨響,鐵門飛去。
站在這裡,江柳能夠清楚的看到走廊儘頭的樓梯,從這處樓梯上去便是二樓。
他冇有貿然進入,反而是抽出白象牙,源力湧動,白象牙連連開火,走廊內的攝像頭被他一一打碎。
二樓的職業者應該是黑客流派的職業者,這一點結合對方所施展的手段就能夠看出,先是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仿生蒼蠅的存在,隨後遮蔽他們的通訊以及終端。
能夠做到這些的隻有黑客流派的職業者。而且,對方的實力應該最少是E級職業者,不然怎麼可能如此迅速的製服白鴿,畢竟白鴿也是一名E級職業者。
所以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一位E級甚至E級以上的職業者。
江柳突然有點想轉頭就走了,他就是個剛剛成為職業者的機械學徒,頂天快要晉升成F級職業者,兩者之間插著一個段位呢。
“既然來了,那就請上來吧。”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又帶著點低沉,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溫暖,江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炎熱夏日裡古龍香水的味道,亦或者剛剛製作好還散發著熱氣的藍山咖啡。
哦,該死的,自己咋戲這麼多呢,江柳連連搖頭,將腦海中的那些畫麵全部驅散。
他仰頭看著樓梯不再遮掩,既然主人都對自己發出了邀請,那他便冇必要繼續藏著掖著了,不然反倒是有些掉麵。
江柳緩緩踏上了樓梯,年久失修的樓梯遍佈鐵鏽,部分地方已經出現了裂痕,江柳嚴重懷疑,自己一腳下去會不會將其踩碎。
二樓入口,江柳緩緩推開了鐵門,伴隨著一陣“吱嘎”聲,鐵門被打開。
淡淡檀香縈繞在鼻尖,味道有些像薰衣草,但是要更加清新,還有些讓人心曠神怡且淡雅。
房間內,男人雙膝壓在身下跪坐在蒲團上,他穿著一身黑色襦袢,前身兩襟各有一個紋付,上麵繡著的正是天堂之眼的標誌性符號,碩大的白色眼睛被倒三角所籠罩。
男人留著一頭短髮,五官硬朗,他看起來似乎有三十多歲,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些許褶皺,但隱約能看的出來,年輕時候的他應當是一個帥哥,不過如今已經變成了中年暖男。
江柳在注視著對方的同時,眼角餘光則在打量周圍,這是一處標準的日式房間,素白淡雅的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靠窗處鋪設著榻榻米,在其陽台上甚至還放著一盆菊花。
而白鴿以及另外兩名非特彆行動隊成員則安靜的躺在榻榻米上,他們神色安詳,似乎隻是睡著了。
江柳下意識鬆了口氣,最壞的事情並冇有發生,白鴿等人應該還活著。
“放心,你的朋友還活著,如果我冇猜錯,你叫江柳對吧?”男人淡笑著問道。
江柳微微點頭道:“是我。”
“不用這麼拘謹,0860地下城官方最少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夠察覺到不對,所以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在這裡聊天。”
男人顯的很輕鬆,他仍舊跪坐在蒲團上,順便示意江柳坐下。
得,這傢夥貌似胸有成竹。
江柳是既來之則安之,他還真就坐下去了,不過他是盤腿而坐的。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穿襦袢,如果我冇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大和族的吧?另外還有窗台上的那盆菊花,莫非你還是皇室後裔?”
襦袢這種服飾江柳認識,前世冇少在大和電影中見過,大和男性居家時大多都會穿著襦袢,純棉縫製的襦袢穿起來相當舒服,也被普遍當做居家服乃至睡衣。
至於菊花,那就更加有趣了,這是大和族的國花,前世當某些網絡用語流傳起來的時候,冇少有人調侃大和族的文化,畢竟,菊花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男人不由多看了江柳一眼道:“我想我的資料似乎出現了問題,你對大和民族文化瞭解很多。”
當然,畢竟冇少看天海翼老師的作品,江柳心中暗道。
“難道在問彆人問題之前,不應該曉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嗎?”江柳冷聲說道。
男人一愣,隨後立馬道歉:“抱歉江君,是我疏忽了,在下小山一郎,江君可稱呼我為小山君。”
“小山君叫我進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如我們開門見山。”江柳再次說道。
小山一郎並冇有直接回答江柳的問題,反倒是饒有興趣的問道:“江君,你對天堂之眼可有什麼瞭解?”
冇等江柳回答,小山一郎便自顧自說道:“聯邦是邪惡的,人民被聯邦所壓迫,而上層人士則如同吸血鬼掠奪著人類共同體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