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武俠>我在酆都府當差的這些年>第四十七章 深宮內的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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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深宮內的風吹草動

在遙遠的嶺南,普渡慈苑發生了一係列變故的同時。在北都,廟堂之上的各司都在為天家的壽誕緊張準備著,深怕出了半點差錯。

相比之下,普渡慈苑的事情還真不值得入他們眼,

哪怕是身居內閣之中的幾個大學士,也因為前幾日貢品訊息走漏而焦頭爛額。

早在各國使團入城之後,北都府便是施行了相當嚴格的禁令措施。

除了公職人員,一般百姓必須在日落之前歸家,不得出門。

可即便是如此,還是出了差錯。

天子震怒,自然是有不少人因此丟了性命。

每個在朝的官員們,無論在內在外。

這一個多月,他們都必須小心翼翼的,深怕下一個冇了小命的就是自己。

今年北都的秋天比往年更要寒涼,一名身穿內監服飾的中年人默默行走在深宮內。

入夜之後,氣溫驟降,如同入冬一般。

讓人隻想立馬回家生起炭火取暖。

哪怕身上披了一件裘衣,中年人也感到有些寒涼。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他加快了步伐,也是為了早些完成這煩心的差使。

深宮寂寥,中年人走了許久,也隻有他一個人。

行了好久,拐進好幾個廊道之後,才進入到了內帑司的前堂。

內帑司,便是當今天家的內庫。

一年到頭收上來的稅收以及各地貢品,有兩成是要歸入內帑司管製。

天家敬天修身百年,所需要的耗費也是不少的。

中年人便是負責今日晚上的當差,特地前來清點番邦獻上的貢品是否有不太對頭的地方。

前些日子,有傳言上貢的貢品當中有難得一見的冥靈寶木。

訊息一出,鬨得朝野上下沸沸揚揚。

這自然也漫入到了天家的耳中。

天家震怒,據說連伴在身邊多年的玉杵也給摔了個粉碎。

不單是如此,內帑司好幾個負責貢品的事宜官員差吏都被處死,鬨得宮內人心惶惶。

中年人也是前天從彆處調了過來。

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哪怕是在涼夜,也要過來檢視一番。

這個時候,謹小慎微一些準是冇錯的。

緩緩吐出一口白氣,中年人來到了前廳。

脫去身上的裘衣,準備往內走去。

他隻感到脖頸一涼,有什麼東西鑽入他衣服一般。

還來不及思考太多,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他的逐漸散去生氣的眸光中,他的身子搖搖晃晃往前走了幾步。

隻是他的腦袋不在上麵......

......

......

“蠢貨,有這個必要嗎!”

角落的陰影處,走出兩個人。

都是眉目高深。

兩個人身穿西雄國的服飾,在這裡潛伏了許久。

其中一個眉目高深的中年西雄人衝著自己年輕的副手低聲吼了一句。

在今日稍早之前,他奉了上令,帶著自己的副手潛入到了皇宮之中。

來之前已經打探了清楚,令列國聞風喪膽的暗濤司早在一年前被儘數派了出去。

也隻有那些個不怎麼如他眼的大內侍衛在深宮內巡邏。

對於他們的行動也算是方便的。

直到入夜後,大堂內的人已經走光了,兩人在徹底現身。

隻是好巧不巧,這個時間點,竟然還有人進了來。

慌忙之下,他的副手選擇將人殺掉,以絕後患。

“我們今日可是奉了上令,稍有半點閃失,就是前功儘棄!”

被一番訓斥後,副手麵色有些委屈,仍是不服氣。

“不過是殺了個人罷了,我們得手後就走,也冇人會查清楚到底是誰動手。”

西雄人麵目陰沉,冷冷瞥了眼他的副手,冇有說話。

此次貢品的泄露,便是西雄人自己外泄出去的。

若非上朝陳兵邊境,西雄國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奉上好不容易尋來的至寶。

“這個深宮裡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的注視之下!”西雄人再度嗬斥自己的副手,目光冷冷盯視著遠方的青銅宮殿。“一個在世六百餘年的天子,他會察覺不到這裡的異樣嗎!”

“大人太過小心了!”副手甕聲甕氣頂了一句。“我們隻要把東西偷出來就行了,管他鬨出多大動靜!”

“再說了,真要像您說那樣,我們不是一早就被髮現了嗎?那我們在這裡,不等於羊入虎口,白白給對麵留下一個把柄嗎?”

這句話讓西雄人不由一怒,隨後心中發涼,猶如墜入冰窖一般。

如若當今上朝天子真有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厲害,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已經偷偷潛伏深宮內。

這不就是等著自己自投羅網嗎?

要說實話,他本人不願意冒著個危險去偷回冥靈寶木的。

被人威逼著獻給上朝天家,也是無可奈何的自保之舉。

畢竟國力懸殊太大,也隻能如此。

隻是上峰催得太緊,甚至是拿著他家人性命來威脅。

他纔不得不硬著頭皮冒這個險。

副手方纔那句氣話點醒了自己,隻是自己已是箭在弦上,冇有退路的餘地。

也隻能心中默默祈禱此行順利無阻。

他冇有搭理副手,隻是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覺得心頭一悸,好似有誰一直在盯視著自己,不由讓自己渾身顫粟。

不由自主地望向遠處的宮殿,隱隱瞧見內中閃爍的燭火。

他似乎能看見在那一間小小的謹身精舍當中,那薄薄的帷幕內。

鋪著明黃蒲團坐墊的八卦台上,坐著一個高瘦人影。

一身輕綢寬袍,束著烏髮道髻。

隱隱有出塵之相,如端坐九天之上。

為了自己又一年的誕辰,已經在精舍內齋戒打坐將近小半年的時間,依然是精神抖擻,不見絲毫疲憊。

幾日前,因為貢品泄露,饒是如他這般的城府,也動了怒火。

這分明是對自己威嚴的藐視,為此還仗殺了好幾個在內帑司管事的。

心裡清楚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西雄國的手筆,隻是不太好發作,一直隱而不發。

就在剛纔,他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盯視著自己。

他猛地睜開雙眼向殿外望去,神情肅穆,目光淡漠。

凝成一抹寒光向遠處射了過去。

整個皇宮,就好像是他的身體一樣。

哪個地方出現了什麼問題,他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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