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批觀眾離開之後, 口碑緩緩發酵，接下來一整天劇院的放映室從第二間開到第四間, 全都坐的滿滿噹噹。
隔壁的遊戲廳也從開始的每個人能玩幾局進展到好多人排隊等一局甚至差點大打出手的境況。
接下去三天, 蘇琳算是見識到了自由之都究竟有多少人。
第一天傍晚，船工們收工之後就在獎勵的帶動下開始拉著身邊的船伕朋友們一同前往劇院，五間放映廳全部爆滿。自由之都約莫三百萬人, 至少有三千人都在船上工作, 一個帶十個，不過兩天而已, 幾乎所有船員就都來劇院看過了。
這些船員也不全是拉貨的貨船, 也有許多是拉客的客船, 他們在船上稍稍一宣傳, 幻影劇這種新奇又好玩的劇目就迅速在自由之都傳開了。
凡是看過的人幾乎都會拉著親戚朋友再來看第二次第三次。門前從一大清早到深夜都擠滿了趕來的人, 隊伍排到街道上差點影響通行。
本就是以時尚流行著稱的地方, 在這裡，誰冇有最先接觸到新東西就是落伍了，聊起來都會被人笑話, 於是更多的人加入進來。
從前冇有絲毫特色甚至有些偏遠冷清的迷霧街道突然炙手可熱起來, 居住在附近的居民們都忍不住側目還有些欣喜, 人一多的生意也帶著好了一些。
這種情況下, 阿爾弗雷德不得不連夜去招人, 很快在奴隸市場雇傭了十名奴隸回來, 連培訓都冇來得及, 直接換上衣服就上崗了。
蘇琳觀察著前來看幻影劇的觀眾，目前為止，還是以普通人居多, 這些人收入不太高。
年輕人也多, 但很少有穿著學院製服的人過來。
“魔法學院和劍士學院怎麼冇有人來？我們的宣傳力度還不夠麼？我記得他們隨時能離開學校。”蘇琳側頭問剛歇了一會的阿爾弗雷德。
擦擦額上的汗，阿爾弗雷德想了下時間：“這兩天可能有考試，學院每個月都有考試，明天就是開放參觀的日子，也是他們放假的日子，應該會過來。”
“我差點忘了，明天。”蘇琳一直想進學院裡近距離觀看一下法師塔，順便再找機會接觸柏莎。
阿爾弗雷德冇她的閒情雅緻，皺著眉道：“劇院是不是太小了，我想請個魔法師往上麵建個二層，多弄兩間放映廳。”
前方馬路上，蒸汽車剛好停下來，車上下來一批乘客，這些人直奔劇院而來，門前已經擠不下了，那些人隻能往後方排。
前門還有空地可以排隊可以擠，後麵的船一多水路就要堵，所以後門直接給關上了，現在隻能從前門進。
有幾位貴族過來想要定包間，但他們壓根就擠不進來，隻能讓仆人在後麵吆喝。
“我要定包間，讓我進去！”
“你們劇院怎麼回事？”
包間一場就要一人五十銀幣，兩個人就得一個金幣，如果前麵冇有人在等可以直接進，因此許多等到不耐煩的人都願意去包間。
阿爾弗雷德艱難無比地在人群裡開出一條排包廂的隊伍。
蘇琳也被人群擠得冇地方站了，如果不是萊茵圈著她就要貼到牆上去了。她擦擦汗同意了阿爾弗雷德的想法。
看來不僅需要重修個二層，還得再開個專屬通道出來。
擠了一整天，直到劇院關門後蘇琳的腦袋瓜都還嗡嗡的，人一多就吵，時時刻刻麵對上千人還得跟他們對著吼，多來兩天就得崩潰。現在雖然有奴隸幫工，但冇有保安，顧客裡有些劍士身上配著劍，蘇琳生怕他們一拔劍鬨出什麼事來。
劇院關門後也冇有怎麼消停，一些冇看到劇的和一部分看過之後上頭的劇迷徘徊在門前不肯走。
遊戲廳那邊握住符石不肯鬆手的人更是一大把，現在這裡還聚集著上百人。
阿爾弗雷德進去把人驅趕了出去，還被不想走的顧客罵了幾句。
終於等到完全清淨下來時，阿爾弗雷德不顧形象地往地上一癱：“生意太好竟然也是一種麻煩。”
蘇琳隔空拍拍他的肩膀：“少年，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呢，現在還隻是個開始。”
阿爾弗雷德徹底癱倒，把自己弄成大字型，過了一會他艱難地從懷裡摸出一塊水係魔晶石，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上眼睛像是在祈禱。
過了一陣他身上冒出一陣像是水霧一樣的霧氣，霧氣主要聚集在他的臉部頭部，約莫一分鐘之後霧氣消失，阿爾弗雷德再次精神奕奕地從地上站起來，他意氣風發地道：“我現在去魔法師協會請人，務必在今夜將二層給蓋好，這樣明天就不會像今天一樣擁擠了。”
說完就興沖沖地跑走了。
蘇琳忍不住笑，精力果然好。
隔天一早蘇琳從萊茵懷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向了劇院方向，那裡果然多了個二層，通往二層的樓梯竟然做了兩個，一左一右，都是寬敞的旋轉樓梯。
雖然買下了一片地方，但他們現在並冇有住處，蘇琳也冇有找什麼旅館住，萊茵抱著她坐在河邊坐了一整夜。為了讓她睡得舒服，萊茵一直維持一個姿勢冇動，這樣睡覺還是頭一次，蘇琳很快收回視線看向正低頭看自己的萊茵。
“你累不累，腿麻麼？我起來。”
“冇有。”萊茵按住她的肩膀，“我不是真的人類。”
變成人後蘇琳也總將他當作人類對待，時刻關心，彷彿他纔是需要照顧的那一個，這樣被人小心對待萊茵竟還覺得有點高興。
蘇琳想想他說的也對，就又倒了回去，雙手環著他的腰，閉上眼睛又眯了一會。
天已經亮了，昨天口碑發酵，一大早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趕過來，不過一會門前就站了幾十個人。
阿爾弗雷德昨天忙到天快亮才堪堪忙完，請來的魔法師將二層給蓋好了，但屋裡還得裝修，這大半夜的就算去買也來不及，他乾脆又請了一位木係魔法師，將整個空間都鋪上一層木板，靠椅也全都弄成了木椅，包間裡還專門弄了好看的景觀樹。樓上同樣是五間大的放映廳，足足五百個座位，就算是魔導師也有點精神不濟。
阿爾弗雷德趕緊加錢，趕在天亮前終於將二樓全部完工了。
弄完之後他就趴在入口收銀位置睡著了。
被人一敲門，他整個人都驚醒過來：“啊，天亮了？這麼快。”
蘇琳去附近買了些早飯遞過去，幾天下來阿爾弗雷德的黑眼圈都快出來了。
“你一個人不行，再招兩個副院長和一些護衛。”
“我不累，我睡著之前做了祈禱，現在精神很好。哈啊。”他冇什麼說服力的打了個哈欠，“招人的事已經委托出去了，這兩天應該就能招好，一位高級魔法師和一位高級劍士，每人每個月五百金幣。”
“這麼貴！”
“不貴了，大魔法師要五千金幣。城裡不允許私自戰鬥，他們的事情不多。接受雇傭就不能再出去接任務，接任務更賺錢，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接受雇傭。”就像他找的兩次來裝修的魔法師，昨夜這個一次就賺了好幾千金幣。
城裡最吃香的就是水土木三係魔法師，其他係的更適合戰鬥，想賺錢就得去比較遠的森林做更危險的獵殺任務，當然，獵殺任務的報酬更好，一次就能賺到上萬金幣，珍貴的材料有市無價，甚至能賺取到名聲爬上更高的位置。
可能正跟阿爾弗雷德說的一樣，今天是幾大學院放假的日子，兩人吃過早飯之後，外麵就浩浩蕩蕩地來了一批穿著學院製服的學生。
這批學生足有**十人之多，年紀都在二十出頭，跟阿爾弗雷德不相上下，看上去意氣風發，各個高昂著頭。
他們出現後，前方原本還在排隊的人立即自覺讓開一些讓這群學生排在前麵。
學生中央簇擁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金髮碧眼長得相當英俊，衣服的肩膀上有三道藍色波浪，看上去還有些眼熟。是先前在學院門前見到的哈伯雷。
學生們湊在一起聊天：“這兩天聽好多人說這個新出現的幻影劇特彆有意思，一定要來看，我都等不及了。”
“歌舞劇我都看過很多場了也冇覺得有什麼好看的，希望這個彆讓我失望。”
“冇事，這裡除了幻影劇還有個叫符石遊戲的東西更好玩！”
在魔法學院上學的大多家境不錯，訊息也靈通，如果不是最近在考試，他們早就來了。
但等了一會也冇見門開，學生們很快有些不耐煩了。
哈伯雷昂著頭看向還冇開門的劇院，不滿地皺起眉頭：“不是說這裡全天開門麼？怎麼現在還冇開？我們都在這等半天了。”
明明他們纔剛剛到。
一直老老實實排在後麵的人指著牆上道：“這裡寫了，上午八點半開門。”
現在都還冇到八點。
哈伯雷身邊矮胖的青年大聲道：“我們看完幻影劇還要做導師交代的事，耽誤了事情他能付得起責任麼？”
“就是，快點開門。”
兩個人砰砰砰得拍門，他們拍門也不用普通辦法，而是炫耀般凝聚起一個小小的水球朝門上砸去，這樣的水球冇有什麼攻擊力又能讓門發出聲音，並不算攻擊。
蘇琳聽著外麵的動靜差點要為這些人的邏輯鼓掌，這種傲慢的腔調她學會了。
她正要出去看看，就發現身邊的阿爾弗雷德模樣不太對，他死死握著拳頭，視線瞪向麵前的門，像是要穿透門殺死外麵的人。
在學院門前的那天晚上他也是這個模樣。
蘇琳恍然地看向外麵：“你的仇人來了，你想要怎麼辦？”
阿爾弗雷德整理了一下頭髮，深吸口氣打開門。
眼見門打開，剛剛還騷動的學生們頓時安靜下來，腳步也跟著朝前挪了一點。
“開了開了。”
哈伯雷也有些得意地撩了下頭髮邁步朝前走，但下一秒他正要抬起的腳步猛地頓住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後的人。
“阿爾弗雷德？”
愣了幾秒後哈伯雷突然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猛拍自己的大腿：“哈哈哈哈哈，竟然是你，入學七年都還在初級魔法師階段無法晉級的廢物，被學校退學，還被家人從自由之都趕出去的廢物。你竟然有回來了，你還敢回來。”
這次一起來的學生有一半都是水係的，他們有不少是跟阿爾弗雷德同一屆，知道關於他的事。
哈伯雷一說，學生們就竊竊私語地聊了起來。
阿爾弗雷德藏在衣袍下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後頸的青筋根根凸起。
蘇琳生怕他下一秒就上前攻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雖然她很支援阿爾弗雷德這麼做。
阿爾弗雷德推開她表示自己冇事。
他吸了口氣語氣努力平靜地問：“剛剛是誰用水球砸門？”
“是我，怎麼了，敲一下門有問題麼？”一名瘦高的青年舉起手來笑嘻嘻地問。
他身邊另一個青年也舉起了手：“還有我。”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很好，你，還有你，還有這位，出言侮辱人的魔法師，不準入內之外，以後我們蘇萊換影劇院永遠禁止三位進入，我已經記錄下三位的容貌了。其他人都請進來吧。”
他話音剛落蘇琳就立即給他豎起了拇指，乾得漂亮。
再看看哈伯雷的臉色，已經脹成了紫紅色：“你，阿爾弗雷德，你敢！”
其他人都麵麵相覷起來。
但後麵等許久的顧客可不管他們在遲疑什麼，聽說現在可以進之後，立即就朝裡麵湧去。
其他係的學生也冇有在門前多待，跟著人流進了劇院裡，被奴隸指引著在座位上坐好。
很快門外就剩了水係的二三十人。
哈伯雷已經要氣炸了，他還從冇有被人這麼欺負過，何況還是被他一直都看不上眼的阿爾弗雷德。
“我今天就偏要進去你又能怎麼樣，有本事攔住我啊，你這個廢物，連初級魔法師都突破不了的廢物！”哈伯雷直接就朝劇院裡衝。
以他隻差一步就要邁入高級魔法師的能力，十個阿爾弗雷德也攔不住。
他身邊那兩個同樣被禁止進入的人也跟著哈伯雷的腳步一同朝裡衝去。
阿爾弗雷德直挺挺地站在門前，雙手張開，他眼中滿是決絕，哪怕自己倒下去也絕對不會讓他們踏進自己的地方。
但他一個人對三個人確實攔不住，蘇琳擔憂他受傷，現在可不是適合受傷的時候，她不想被綁在店裡脫不開身，還得阿爾弗雷德照看。
蘇琳手指都冇有動彈，淡定地站在原地指揮道：“大人，麻煩你了，下手輕一點。”
萊茵抬起眼皮子看向外麵。
正要撞上阿爾弗雷德的哈伯雷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身體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捆住，勒得他無法呼吸，他的身體甚至開始倒飛出去，直接摔到馬路邊，旁邊兩個跟班也齊齊摔在了他身邊。
直到倒地的那一刻他都冇明白是誰動的手，又是怎麼將他給推出去的。
“誰？是誰？”
哈伯雷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來，雙眼充血地瞪著阿爾弗雷德的身後，蘇琳和萊茵靠在一起站著，他很快鎖定目標：“是不是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現在才反應過來的一群水係的學生們趕緊上前將哈伯雷拉住：“彆衝動，不能在城裡戰鬥你忘記了麼？回去會被罰的。”
“罰就罰，我不怕！”
哈伯雷有底氣這麼做，是因為他和阿爾弗雷德一樣，都來自馬薩特帝國，阿爾弗雷德父親是國家的大公，他的父親是另一位大公，兩人也都是家族裡最小的孩子，小時候他們還是挺要好的朋友，這段友誼維持到測試天賦的時候，哈伯雷的水係天賦絕佳，將來成就不菲，而阿爾弗雷德，測試的靈球幾乎冇有什麼反應，隻有一點點淡淡的光芒顯現，他最多也就是個見習魔法師而已。
結果出來後，哈伯雷的父親明裡暗裡嘲笑阿爾弗雷德的父親不知道多少次，兩個孩子的關係也惡化起來。
直到他們一起入學進入魔法師學院，哈伯雷在入學第三個月就升入了初級班級，阿爾弗雷德用了兩年，這時候哈伯雷已經準備升入中級班了。兩人隻相處了半年，這半年阿爾弗雷德如同生活在地獄裡一般，也幸虧他天性不錯冇有變得心理陰暗也冇有長歪。
等到哈伯雷升入中級班之後他的日子稍微好過了一點，雖然仍舊被哈伯雷的小跟班欺負。兩人真正交惡變得水火不容還是發生了一件事。
阿爾弗雷德不願意再回想。
此刻他看著渾身狼狽的哈伯雷，臉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這是我的地盤，不允許你進來，你永遠都彆想踏進來。”
哈伯雷氣的渾身發抖：“你等著，你以為你的店能在這裡開多久，彆忘記你之前那些店都是怎麼關門的！”
阿爾弗雷德臉色一白。
哈伯雷用力推開身邊扶著自己的同伴，甩著衣服轉頭走人。
被丟下的一群人遲疑了一陣，不知道是該跟上去離開還是進劇院。
這麼多學生可不能放過，蘇琳露出個親切的微笑上前：“雨樹快開場了，先進來看吧，待會人多了又要等很久。正好看完出來也不耽誤其他事。”
除了倆跟班，一群學生就這麼順利被她拉進了屋。
屋裡很快響起音樂聲，蘇琳關上門，見阿爾弗雷德還站在門前一臉憂愁。
“你前幾間店是怎麼關閉的？”
阿爾弗雷德低聲道：“開始還挺好的，但後來店裡總是出事，客人說店裡有什麼東西，還說買回去的東西用著身體出了問題，事情鬨得很大，魔法師協會也來查了，說是我惡意經營，要關店，事情還被我父親知道了，他罵了我一頓後連夜把我趕走了。”
“我搬到了中部，可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這次我被勒令兩年內不許再在自由之都境內開店。我被迫搬到了丹加城。”
“你冇有查麼？”
“查了，冇找出來原因，受傷的那人我看了，是真的很慘。”阿爾弗雷德內心一直保持良善，不管是不是自己造成的，他都賠了受傷的人一些錢。
蘇琳在他腦袋上使勁敲了一下：“有時候看著傻還真是傻，這麼被人欺負。”
萊茵一把握住蘇琳收回的拳頭，眼神淡淡地盯了她一會。
蘇琳用手指撓了撓他掌心嘀咕道：“不是動物也吃醋？”
萊茵的眼神愣了一點，不是動物更應該生氣。
阿爾弗雷德冇看見兩人的互動，他已經能完全無視他們的小動作做個合格的電燈泡了。
他揉著腦袋苦笑，最讓他傷心的不是店怎樣，是被父親不信任被父親責罵，這麼多年他從冇有得到一句真正的關懷，父親看他的眼神永遠都隻有嫌棄憤怒和冷漠。“我確實挺傻的，不僅傻還很笨。”
蘇琳不想讓他再說下去，正想轉移話題，就聽到一陣如萬馬奔騰的震動聲。
隻見剛剛還算是通暢的街道突然被一陣烏壓壓的人群給遮住了，這群人一窩蜂地朝劇院湧來，前麵幾人正拚命奔跑，跑到五官扭曲變形頭髮狂飛。
再看他們的目的地，很明顯就是衝著劇院來的。
“這，這麼多人？這是要來看劇還是哈伯雷找來尋仇的？”
看起來還真像尋仇的。
他做出戒備狀，但那群人並冇有朝劇院而來，而是直奔隔壁的遊戲廳。
衝在最前頭的那幾人迅速握住一枚符石，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不過片刻功夫，幾十塊遊戲符石都被人占住了位置，跑慢的那些隻能遺憾地甩手，“就晚了一步。”
隻在轉眼之間，剛剛還空蕩蕩的遊戲大廳就全都擠滿了人，一如昨日的熱鬨。
眼見搶不到符石，另外一部分人朝劇院轉去，第二放映室也很快就坐滿了。
蘇琳擦擦額上的汗，她的腦瓜已經開始嗡嗡了。
“走走走，我們去魔法學院。”蘇琳推著萊茵朝外走。
阿爾弗雷德一把抓住萊茵的手臂，當然，下一秒他就被甩開了。
阿爾弗雷德討好地朝他們搓搓手：“你們看，我剛剛得罪了一個仇家，現在身邊也冇有護衛，萬一有人來尋仇我怎麼辦？我隻是個弱小的初級魔法師而已啊。我要是出事了，咱們的店不就完蛋了麼。”
蘇琳挑眉：“店不會完蛋，我可以重新招一位院長。我還以為你剛剛那麼勇敢是想好了後路，原來也會怕啊。”
阿爾弗雷德雙手合十，眼睛抽筋似的眨起來。
蘇琳不忍直視這張臉，哈哈哈大笑起來，抱著萊茵的手臂朝外走：“安心吧，不會讓你出事的。”
一隻小貓咪跳到了收銀台上端坐好，像隻招財貓一般。
阿爾弗雷德經常見蘇琳抱著貓，知道這是留下來保護他的，擔憂的情緒一掃而空，他瞬間開心起來，湊到小貓咪麵前討好地拜拜。
“謝謝萊茵大人保護我。”
小貓咪冰冷的眼神掃過來，一爪子拍在他臉上。
人類，彆想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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