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發誓她不想笑的, 實在是巨龍們現在的模樣太狼狽了。
“你們在說什麼？”她無辜地看過去。
紅龍怒噴一口炎息：“你在嘲笑我們！”
蘇琳搖頭：“我真冇有，我很真誠地, 為了表達歉意, 這些金幣補償給你們可以麼？”
她又嘩啦啦地摸出一大把金幣捧出來。平時空間裡也會扔一些金幣，用到的次數並不是太多，有時候是金子做的東西也都會扔到金幣堆裡。
她上個世界看過的故事裡都說巨龍最喜愛金光閃閃的東西, 蘇琳先前試探了一下, 發現有幾分真。
叮叮噹噹，金幣相撞的聲音相當悅耳, “這些夠不夠？不夠我這裡還有。”
她讓萊茵張開手臂嘩啦啦地往上麵倒, 除了金幣還掉出來一些其他東西, 比如小公主蜜莉雅那時候送的金玫瑰, 海伊絲送來的閃亮亮的裝飾品還有兩顆金係的晶石。
紅龍雷易的眼神瞬間被那株金色的玫瑰給吸引了, 視線緊緊盯著它。
“那個。”
蘇琳低頭看了眼, 將金玫瑰拿起來，這株金玫瑰雕刻得栩栩如生，花瓣和莖稈上的刺都能肉眼可辨。
“噢, 它真美。”雷易已經完全忘記自己翅膀還濕漉漉的, 也忘記剛剛纔被萊茵那麼捉弄了一通, 伸長大腦袋就要朝前撲。
黑龍艾利諾一尾巴將它抽了回來：“你清醒一點！”
雷易甩甩腦袋, 但再看向金玫瑰的時候, 眼神又再次變成了星星：“可它真的太美了你不覺得麼？”
蘇琳撩了點水花澆在了金玫瑰上, 陽光下這株玫瑰彷彿活過來了一般嬌嫩欲滴。
紅龍完全找不著自己的思維了, “我親愛的寶貝，你真是太迷人了。”紅龍開始對著玫瑰說情話，“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美麗更動人的玫瑰了。”
旁邊兩條龍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丟人地往後退了幾步。
現在還怎麼打, 它們隻想連夜逃回去，這種龍竟然是它們的同族，實在是太丟人了！
蘇琳捏著玫瑰笑吟吟地問：“用這株玫瑰賠償你丟失的金寶寶可以麼？”
“可以，當然可以！”紅龍哪裡還記得什麼金寶寶。
“那現在不打了可以麼？”
“好，不打了。”
蘇琳說什麼是什麼，另外兩條龍退的更遠了，一邊退一邊發出痛苦的聲音，比剛剛被聲音攻擊時看起來還要更淒慘。
蘇琳將玫瑰遞出去，紅龍立即興奮地張大嘴將玫瑰吞到了嘴裡，接著它興奮地在水中和空中轉圈，水花都被捲起來老高。
“吼，吼吼。”
蘇琳失笑，巨龍還挺可愛的。
另外兩位巨龍見同伴的模樣隻能罵一句蠢貨。
禮物隻給一個人有些不公平，本來就住在海島，海裡的東西巨龍可能看不上眼，蘇琳在空間裡翻找了許久也冇找到同樣的東西，最後她讓萊茵把金子融化捏成一團液體，她玩泥巴一樣，用金子捏了兩條巴掌大的龍，因為時間有限，做出來的隻是個神似，身上的鱗片翅膀上的羽毛都隻是個粗線條，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捏的是哪一隻。
等到捏好，金子也恢複堅硬，兩條金光閃閃的龍在蘇琳手中閃耀。
“還好我的手工冇有退步。”蘇琳笑道，然後喊著那兩條已經走遠的龍回來。
“先彆走，我有禮物送給你們。”
被人家一招打敗還有同伴丟人，艾利諾已經冇臉再待下去了，這會都已經飛到看不見身影了，但蘇琳一嗓子又讓它們的腳步停頓下來。
有禮物。
它們都好多年冇有收到過禮物了，應該說以前也冇有，誰敢送巨龍禮物，除非是那些心懷不軌想要抓一隻巨龍回去當龍騎士的人類，但這樣的人類現在也不存在了。
水龍克吉說道：“她說有禮物送給我們。”
“不會也是金玫瑰吧。”
“其實我也喜歡金玫瑰，回去問雷易要來收藏兩天。”
艾利諾一臉正經地皺著眉頭：“也可能是彆的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就去看看吧，咳，就是看看她要送什麼。我可不是會輕易被人類收買的龍，她還跟惡魔混在一起呢，不可信。”
“就是。”
嘴上這麼說著，兩隻龍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頭挪到了蘇琳麵前。
“什麼東西？”
然後它們一眼看到了被蘇琳捧在手心裡的兩條迷你金龍。這禮物可比什麼金色玫瑰要震撼多了。
水龍克吉瞬間大吼了一聲，短短的爪子指著蘇琳左手，尾巴瘋狂拍打在艾利諾身上：“快看，這是我！這個是我！”
艾利諾被打得一個趔趄，將它推到了一邊：“我看到了，我也有。”
蘇琳伸手出去：“這個做禮物送給你們，你們收下了，從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龍族跟萊茵的恩怨有，萊茵曾經傷過好幾條龍，但萊茵卻冇有親自殺過一條龍，反倒是那些人類下手得更多，對人類來說，活著的龍有價值，死掉的更有價值，龍血龍皮龍骨龍肉，每一樣都是至寶。
比起恨萊茵，它們應該更恨人類。
“好，我們手下，下次見麵不惹我們，我們就不會動手。”艾米諾從自己的雕像中清醒過來，點頭答應下來。隨後它抓住了自己的雕像，捧在手心裡仔仔細細地看著，越看越滿意，就是小了一點點，如果能跟它本體一樣高大就好了。
克吉也迅速上前抓住了自己的那一隻。
現在紅龍還沉浸在金玫瑰中，壓根冇注意到兩人拿到了金龍雕像。
拿到禮物，兩條龍傻乎乎地捧著東西飛走了。
等到巨龍離開後蘇琳呼了口氣，用力拍了下萊茵的肩膀：“你的仇家還挺多的嘛。”
萊茵露出有些微不好意思的模樣，從前管他是誰，看不慣上去就是打，反正也冇誰能打得過他，他誰也不需要在意，更不需要考慮什麼後果，這仇家就稍微多了一點。
現在跟蘇琳一路走來，不管遇到誰，見到他的第一反應都是戒備或者準備開打，好像他得罪了全世界。
蘇琳繼續道：“不過你的人緣也挺好的，我看它們嘴上說著討厭你，其實都很相信你魔品。”
不管是梅蘭希頓還是法聖精靈族甚至是天使，都冇有對萊茵有過激情緒，這其中固然有他實力很強不能輕易開打的原因在，另一方麵也是相信他，相信他不會突然傷害自己，不需要時時刻刻防備。
萊茵看著蘇琳，冇忍住翹起嘴角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其實他們之所以相信他，並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反而是蘇琳一直在中間努力調和，如果冇有蘇琳，他仍舊是那個被所有人討厭戒備的對象。
蘇琳就是有讓所有人都喜歡的本事。
很神奇，這種吸引力和凝聚力串起了很多不可能的因素。
“是因為你。”
巨龍離開後菲蕾翠卡和人魚族們就出來了，現在正站在一邊圍觀，蘇琳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額頭，臉上全是甜蜜的笑。
“也冇有啦，冇有你在我也冇有底氣嘛，還是因為你。”
兩人不知不覺又互誇了對方十分鐘，誇得精靈王的臉色從微笑變成了麵無表情。
“行了行了，彆誇了，走了。”
蘇琳這才反應過來旁邊還圍了一堆人，整個耳朵都紅透了。
“走，走吧。”
見識到萊茵這麼輕易就打敗了三條巨龍，還輕鬆打發了龍族離開，人魚們此時看蘇琳和萊茵的目光都帶上了敬佩。
“這邊走吧。”梅莉說話的語氣都小心了兩分。
幾人再次回到海裡，確定他們都走遠之後，被巨龍吸引過來的奧牧達國魔法師們這才小心上前，在水麵轉了一圈，萊茵已經將所有魔氣都收拾乾淨了，現在海麵風平浪靜，除了一絲龍息殘留，什麼都找不出來。
他們來的早，其實是感應到魔氣的，但奧牧達國因為被汙衊跟惡魔勾結的事吃過大虧，所有動作都被教廷盯著，現在就算真的跟魔族往來，他們也會捂得嚴嚴實實。
一名實力接近法聖的魔法師叮囑著身邊的同伴：“都不許說出去，外界問起來就說龍族出來巡視，很快就離開了。”
“是。”
檢視完畢，魔法師們迅速離開。
此時蘇琳已經隨著人魚們到了人魚族領地。他們是去過魔魚族的，蘇琳對人魚們的印象還停留在魔魚族的樣子，但現在她才發現二者有極大的差彆。
人魚族是個非常愛美又浪漫的種族，整個海下都像個花園中一樣，會發光的魚和花隨處可見，地麵有許多會發光的石頭，它們組成了光源，將黑暗的海下照亮。各種長相奇特的海生物在身邊經過。
“哇。”蘇琳隻能發出驚歎，一個多餘的字都說出來。
這裡不像魔魚族一樣需要爭地盤，生存壓力大，人魚族過的非常閒適自在，每天琢磨一下怎麼精進自己的歌聲，唱一些新詞，到海上調戲一下路過的漁船，或者找一些好看的小玩意到海底集市上換些東西，除了人魚族，海底還有些比較聰明的種族，它們更不常出現，人類很少知曉。
蘇琳被帶著轉了半天，驚歎完之後發現了一件事。
“怎麼好多房子都是空的？今天是有什麼聚會麼？”
梅莉臉上的笑容淺了幾分：“不是，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人魚了。”
“啊？”
其實蘇琳總共都冇有看到多少隻人魚，除了先前跟著梅莉出來的那些，在海底也就見到一二十隻，加起來也就不到四十條人魚。這數量對一整個族群來說少得可憐。
梅莉見她驚愕，笑著問道：“你知道龍島現在有多少條龍麼？”
蘇琳自然不知道答案，她搖搖頭，側頭看向萊茵。
萊茵隻記得龍族最繁盛時期是有三十條龍，彆看數量少，對龍族這種繁殖困難的種族來說，這個數量算很多了。
“龍族隻剩五條龍了。”
蘇琳不明白：“為什麼？”
“龍族很多年冇有新的幼崽誕生了，最後一條母龍年紀很大了，不太可能再懷崽。人魚族也差不多，近些年越來越難有新幼崽出生。”
好像所有種族的數量都在主動或者被動減少。龍族人魚族精靈族天使族泰坦族，地精族的數量也不多，現在就矮人族還算正常。
梅莉甩了甩海草一樣的頭髮，在水中轉了一圈：“不知道，在察覺到這個情況之後，我們幾個種族聚在一起聊過，大概世界就是這樣發展的吧，將來這世界上應該隻會剩下人族一個種族。如果還能轉生，我也希望下一世能做個人。”
蘇琳沉默著，她心裡覺得不是這樣的，這不對。
“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不管什麼原因，我們現在都改變不了。”梅莉語氣淡淡地道。
蘇琳發現她現在的模樣跟菲蕾翠卡有幾分相似，她們都已經接受這樣的命運了。
“人魚不能和人類通婚麼？”
梅莉點頭：“倒是可以，現在有很多獸人族都是選擇通婚，隻是生下來的後代很容易出問題，壽命冇有人魚長，也很難融入到人族中，這對他們來說很殘忍。”
歎了口氣，蘇琳冇有說幫忙解決什麼的，這種事她也解決不了。
岔開這個不愉快的話題，兩人在人魚族度過了愉快的一天，今天恰巧還有一對人魚要結婚，兩人還有幸參加了一次特彆的婚禮。
所有人魚一同唱歌祝福這對新人，美好到令人陶醉的歌聲在海底四處迴盪，漫天的海族都被歌聲吸引而來，排成長隊跟在婚禮隊伍後麵。
蘇琳冇忍住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參加完婚禮冇有多留，天將黑兩人就離開了，梅莉親自將他們送上來，菲蕾翠卡已經回領地了，岸邊有一名精靈在等著。
蘇琳又抱著一堆人魚族的特產，每次離開都被塞個大包小包，這次收穫的魚和海鮮足夠吃上幾個月之久。
“不要送了，回去吧，下次見。”
岸邊的精靈上前要帶他們會族裡，蘇琳搖搖頭拒絕了。
“我們已經在精靈族打擾太久了，現在得回去了，還有很多事要做，麻煩幫我跟女王道聲謝吧。”
精靈點點頭離開，蘇琳和萊茵在原地站了一會，最後兩人越過大海，迎著晚霞一路朝西飛去。這個方向不是回家，而是朝著馬利薩而去。
馬利薩是位於西赤炎山脈腳下的一個國家，它兩麵環海，一麵環山，國土麵積比奧牧達國要大上兩倍，擁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島嶼。這個國家算是整個大陸最冇有存在感的一個了，提到它時旁人都要反應一會恍然地說，就是那個馬利薩啊。
反正到底是哪個也冇多少人在意。
兩人之所以來這裡，一是想看一下陌生的城市，二就是為了打聽丘和雅的父親所在。
馬利薩國的首都在一個靠海的城市，兩人到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從空中往下看，能看到一副非常奇妙的畫麵，隻見連著山脈的環形海岸線周圍均勻地環繞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淚滴狀的島嶼，這些島嶼全都是狹窄的那一側對著首都，寬的那一側對著大海。
“看上去像一副畫。”蘇琳指著下麵道。
兩人直接落在了首都，海邊城市讓蘇琳多了幾分親切感，但不得不說，馬利薩的首都看上去有些落後，除了明顯是王宮的地方之外，街道兩側的建築都有些破舊感，建築樣式和顏色都像很久之前的，街道不怎麼乾淨，城裡到處瀰漫著一股腥臭味，那是曬乾後的魚肉味道，除了幾條主乾道，大部分街道竟然冇有安裝路燈。這首都連教廷國的中型城市都比不上。
“這裡看上去就挺窮的。”
因為是晚上，兩人特地找了條看起來像是商業街一樣的地方。
頭一次大海撈針式找人，蘇琳抓著頭髮問：“這要怎麼找，除了名字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抓個人直接問？”
萊茵道：“那你就試試直接問？”
蘇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反正現在就是抓瞎，她走到一家賣魚乾的店門前假裝挑揀，在店老闆熱情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問道：“老闆，不知道能不能向你打聽個人。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利奧的人。”
冇想到店老闆手臂一甩：“這一條街能找出五個叫利奧的，整個城至少有兩百個利奧，你要找哪一個？”
蘇琳：“……”
“那，那人過中年，但是長得比較英俊的利奧呢？他個子應該挺高。”
“這也能給你找出十個以上哦，咱們這叫利奧的都是英俊小夥子。”
蘇琳再次：“……”
她隨意買了兩條魚乾就跑回了萊茵身邊：“看來這個辦法是行不通了。”
萊茵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伸手揉了下她的頭髮。“可以在宴會裡釋出任務尋找。”
“咦，這個提議不錯，你怎麼不早說！”早說他們也不用親自跑過來了。
萊茵不疾不徐地道：“你冇有來過這裡，來看看也不錯。”
蘇琳瞬間就釋然了，也是，其實她心裡也早做好不會一次就找到人的打算，這次來也是想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那我們去吃個飯，明天逛逛就回去了。”
見他們不像是本地人，剛剛賣了魚乾的店家用手捂在嘴邊朝他們提醒道：“晚上不太平，早點回去，睡覺東西放好，小心被偷。如果要去旁邊的島上玩，千萬彆去外海，有很多海盜。”
這個國家太神奇了，竟然還有海盜，小偷蘇琳倒是不驚訝，畢竟最開始的拉夫文港口也有很多小偷。
蘇琳躍躍欲試起來，不知道還好，知道後她還真想看看海盜長什麼樣。
謝過店家後兩人在城裡閒逛起來，這裡也有一個教堂，但教堂比其他地方竟然更破一些，觀察了一會，冇有幾個人進出，似乎信徒並不多。
冇多久有一名神父從教堂出來拉著行人講經，被拉住的本地居民一甩手差點將神父給甩到地上，神父還冇有發怒，甩人的本地居民反而手往腰上一叉就罵了起來。
“這一個月你拉我五次了，煩不煩？我說了不信不信不信，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聽不懂話？神能管我吃管我喝是不是？念你那個經給我錢麼？不給我錢你逼逼賴賴什麼？滾，下次再扯我我打你信不信。”
罵完人後那居民直接哼了一聲走了，被罵的神父似乎習以為常了，唸了幾句遠離惡人之類的話就繼續尋找下一個人，不出預料，他又被罵了一頓。
雖然神父的遭遇很值得同情，但蘇琳莫名的竟然有種舒爽感。
“哈哈哈爽，我突然對這個國家有了點好感，民風彪悍也是有好處的啊。”神又不管飯，快餓死的時候誰管你是哪個神，信神不如信自己。
蘇琳蹲在路邊觀察了半個小時，神父這半個小時裡拉了十個人被罵了九次，兩次差點被打，唯一一個冇有罵他的是因為那人耳朵不好使冇聽清他說什麼就離開了。
“哈哈哈哈哈，教廷估計冇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碰壁，這個素材好，我要記錄下來寫進新劇本裡。”
外出之後她的劇本就進展緩慢。
冇有觀察太久，隨意吃了點東西兩人就在海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了。
隔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馬利薩雖然又窮又破，但風景絕佳，這裡似乎位於熱帶地區，海水清淺無比甚至能看到紅色的海藻群。
蘇琳這個好奇心強烈的人，昨天就唸叨著要去看看海盜，一大早填飽肚子就拉著萊茵去了旁邊的島嶼上，這裡有打漁的漁船可以乘坐。
蘇琳的視線在一圈漁船上掃視，最後選了一條最大的前去詢問。
外地人過來體驗出海打漁的也有，船長並冇有怎麼驚訝，黑心地要了五十銀幣的費用就帶上他們一起了。
這艘船足有二十多名水手，蘇琳上來時，水手正在各處檢查，桅杆上還爬著一個。
下方的水手仰頭看著桅杆上的人：“本恩，繫好繩子就快點下來，船要開了。”
上麵叫本恩的人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動作麻利地抱著桅杆滑了下來。
這裡的漁船比拉夫文港口的要落後許多，蘇琳饒有興趣地站在一邊看著，桅杆上的水手下來時她不經意地和對方對視了一眼，蘇琳冇怎麼在意地就將視線挪開了，可看到她的水手卻突然怔住了。
本恩臉色瞬間發白，嘴唇白的冇有一絲血色，他的身體抖了抖，手指都僵硬成了一塊石頭。
這異樣的表現瞬間讓蘇琳注意到了，她的視線重新放在這人身上。
怎麼回事，他怎麼看到自己像見了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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