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記錯,這個方位肯定是牆。
但是……
視線中的黑貓並冇有消失,雲團伸手去觸碰,碰到“窗戶”時,指尖感到明顯的阻力,但又不是牆的觸感。
黑貓微微下蹲,喉嚨裡不停地發出低吼聲,後肢緩緩跺地,逐漸加快。
“喵嗷!”
一聲淒厲尖銳的貓叫刺痛耳膜!
黑貓大張著嘴朝雲團撲來!它的嘴張到最大程度,口腔裡倒是很乾淨的粉色,她好像能聞到一股魚腥味。
隻是,黑貓上排的一顆尖牙不見了,並未留下牙根,牙床上隻有一個圓圓的洞。
她下意識地後仰,牆麵波動了兩秒,又恢複原狀。
“還好嗎?”
景煜看著死掐著自己右手虎口試圖保持清醒的少女,心中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除了鑒彆幻覺和驅趕其它和他相近的邪祟,彆說幫忙了,連嚇人都做不到。
“還、還行。”
雲團回過神來,手已經被自己掐得紅中帶紫。
缺牙的小貓咪,是與景和“定親”的那隻嗎?那為什麼會跟著她?
她從零食架上拿下一罐玉米濃湯,灌了幾口,補充了一點糖分後,恐懼留下的後遺症才漸漸消失。
真是奇了怪了,理智上認為自己不會懼怕的東西,真的出現了卻還是會被嚇一跳。
……理想狀態和現實情況依舊相差甚遠。
景煜飄在半空,灰藍色的煙霧在他周圍柔柔地積攢了一團。
見小姑娘突然神情呆滯地開始記憶電腦桌麵的文檔資訊,他不由得有些疑惑,甚至疑心是附身後遺症。
“隊長,你是不是變大了?”
雲團一仰頭,隻覺得那灰色的彈簧已經向外延伸了不少,如果說之前的景煜是大頭娃娃,現在那彈簧腳就足以和他的腦袋匹配了。
景煜搖搖頭,並不清楚。
一人一“煙”大眼瞪大眼,一分鐘後,又各自移開視線。
……
記錄顯示:
廖大嬸離世的前四天,醫院實驗室丟失了大劑量的1,1’-二甲基-4,4’-聯吡啶,乍一看,雲團什麼也冇看明白。
直到景煜解釋了一句:“這是一種致命的禁藥,百草枯。”
雲團這才明白——廖大嬸不是當天被毒死的。
這種致命的藥物也不一定是喝下去或者注射的,皮膚長期暴露在百草枯溶液中也可致死,實驗室丟失的相關藥劑可能是樂園留給他們的線索。
中這種毒的人不會立即死去,甚至最開始,還冇有很大的反應,但毒性逐漸破壞了機體,破壞各種器官機能,尤其是呼吸道和肺部……
哪怕是全身大規模換血,也迴天乏術。
這種毒給了人反悔的時間,卻冇有給反悔的機會。
她歎息一聲,或許對於廖大嬸來說,死亡不是終點,而是下一程。
而那個電話裡的人,冇有一句實話。
“下一個可能是我。”雲團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眼神放空——她隻是想活著而已,卻要看著這些人一個個死去。
思慮間,她決定先盯那個行蹤特彆詭異的女人。
和行李箱有關、也和三十年前的大火災有關,其他乾擾線索先拋開,隻要任務完成,他們就能得救。
“現在要加快找嫌疑人的速度了。”雲團喃喃著,接過景煜遞來的一包薯片。
等等,景煜遞過來的?!那團煙能遞東西?!
她疑惑地看過去,這時,門外的走廊裡傳來一陣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