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銅色的浮雕牆麵映入眼簾,牆角掛著三把彎刀,刀鋒處,還有小小的鋸齒。
壁畫顯現的,是一段近似於神話的故事。
獵戶在血色的月下變成了一隻通體漆黑的貓,毛色鮮亮順滑,而它身為妖物的記憶也逐漸復甦。
原來,早些年有一隻挺通人性的流浪貓被野豬夾所傷,左前肢斷了,它掙紮了幾天,最終被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小女孩所救。
按理說,骨頭徹底斷裂,隻剩一層薄薄的皮連著,又在泥濘的路上拖了幾天,這腿應該是冇救了。
但神明響應了一個女孩虔誠的祈禱,斷腿的黑貓奇蹟般地被治癒了,它能跑能跳,還特彆愛撒嬌,總喜歡躺下,讓女孩摸自己的肚皮。
有時候被誤踩到尾巴也不生氣。
突然有一天,黑貓離開了小屋,一直過了很多年,小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一個孔武有力的獵戶出現,用五頭牛當做聘禮,娶了她。
再後來……就是雲團在破書裡看到的故事。
後續很草率,隻有一幅和前麵劇情冇什麼關係的圖——黑貓站在高台上,旁邊是骷髏堆成的小山,一隻纖細的手從頂部探出。
似乎是一種儀式,用屍骸來喚醒心愛的人?
什麼有毛病的行為……
雲團在密閉的空間裡看完了這個故事,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腳踝處突然傳來一股麻癢,她低頭一看,那隻黑貓正和她腳踝處的一小塊皮較勁。
“你,不會就是那個獵戶吧?小缺牙佬?”
“喵~”
黑貓就地一躺,又露出柔軟的肚皮求摸。
雲團並未迴應,她向四周看著,發現了排列整齊的鐵箱。
就像是桑原送給“佐藤”的那種。
她開了從左到右數的第七個,和從右到左的第七個,一個是空的,另一個裡邊擺著一把短匕首。
黑色的刀刃格外鋒利,雲團想用布包住它再放進口袋,都冇成功,隻要布輕輕碰到刀鋒,就會被割成兩截。
為什麼第七個行李箱裡,是這麼一把“凶器”?
雲團思來想去,索性把剩下的箱子全部打開,終於在一個夾層裡發現刀鞘,套好。
她還原現場,取下鈴鐺,迅速撤離。
一邊混入人群,她一邊思索——任務目標是找到嫌疑人的屍骨,現在所有的線索綜合起來,嫌疑人的範圍鎖定在佐藤和桑原身上。
他們都活著。
雲團歎息一聲,這個副本,好像……
要她去殺兩組數據。
她想了一會兒,腦中甚至冒出一點不切實際的想法——要是鶴羽那個瘋子在,這個任務就迎刃而解了。
……一把匕首和一腔熱血是不夠的,還需多準備些。
鬼門大開的時候快到了,她要趁著差使來抓鈴木糰子之前,解決這個任務,返回現實世界。
半小時後。
雲團回到公寓。
一開門,景和跟景煜都像店鋪裡擺的瓷娃娃那樣呆滯地望著牆麵。
她也疑惑地望過去——什麼都冇有,堵住牆洞的外套還在。
“怎麼了?”
“冇,這棟房子地下,好像有什麼東西移過來了。”景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去哪兒了?這麼晚纔會來。”
雲團猶豫幾秒,冇有回答,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題: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大概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