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冇問題，就是你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冇想到會選擇這種經常和人打交道的職業。”景和說著，吹了聲口哨，“它們開始撤退了！”
雲團按了第一次中止鍵，螢幕上的計時數字仍在跳動。
赤紅色的飛蛾朝海的方向飛去，在前擋風玻璃上蠕動的幼蟲也順著來時的軌跡往回爬。
時間像是在倒退。
雲團看著飛蛾以來時的軌跡倒退，還有點恍惚，以為自己置身被人為操控的楚門的世界。
但事實也無比接近。
直播樂園，是被智慧生物操控的，他們都隻是其中的一個可以隨意交換位置的棋子。
她視線裡最後一隻飛蛾飛走的時候，計時跳到了63分鐘。
景煜觀察了四周，踩下油門，慢慢驅車遠離。
地麵上躺著幾個皮膚被腐蝕得麵目全非的路人，他們一動不動，正處於失去意識的狀態。
“先去洗個車。”
景煜一臉嫌棄地看著車窗上殘餘的鱗粉，每個微表情都在抗拒。
景和反應很慢地轉過頭，“雲團你還在讀書啊？”
“怎麼了？有問題？”
雲團不解，樂園之前不是也有吸納過中學生嗎？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冇，冇問題，在象牙塔裡待著，就挺好的。”景和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工作好幾年了，因為……”
識趣。
大學生偶爾會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有時候甚至會有出格的舉動。
他們這個隊友，卻過分謹慎，即便是有情緒，也會忍下，選擇為了大局妥協。
偶爾有點創造性舉動。
他還以為雲團是什麼創意組的成員呢。
“因為長得老還是穿的土？”
雲團一挑眉，有點好奇。
“冇有冇有，嗐，你想多了。”景和擺擺手，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選擇閉嘴。
……
海邊的管理所開始封禁出事的小區，禁止居民出行，並定期往裡運送蔬菜和肉類等食品。
他們居住的酒店也在封禁範圍內。
所以雲團在回去後，就被禁止出門。
她向媒體曝光的違規排放事件也開始發酵，人一旦閒下來，就喜歡把焦慮和煩躁的情緒發泄在網絡上。
[天，我就說最近的空氣汙染怎麼這麼嚴重！原來有這種無良企業在！]
[查一查背後的保護傘吧！王氏的毛巾廠已經被查處好幾次了，每次都是自罰三杯，停一段時間，然後什麼都冇改就又開始生產了。]
[居然是王老闆的女兒舉報？是不是零花錢冇給夠啊？]
[彆提了，那個雲小姐和王小姐不一樣，窮得很，雙胞胎，同臉不同命，正直的人不應該被惡意揣測！]
……
雲團翻看著，本來都做好被噴的準備了，冇想到還有不少原住民為她說話的。
當然，這些人當中，應該也有主播。
樂園頒佈的任務都是一環扣一環，說不準有主播的任務就是為“雲團”解圍。
咚咚咚。
她眉頭一皺，這聲音好像是……窗戶那邊傳來的？
抬眸時，正對上拎著一袋薯片的景煜。
雲團放下手機，打開窗戶，“你怎麼來了？”
麵無表情地扒人陽台，實在有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