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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路過的以藏給了他一個‘是嗎我很懷疑’的眼神。

這下艾斯的臉更紅了,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看著大家要從這塊地方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繼續喝酒,我趕緊拉著艾斯讓他彆繼續在這傻站著磕磕巴巴跟我解釋,免得一會兒所有人都知道艾斯‘不小心’一直攬著我的腰跟我抱在一起看煙花了。

“好啦, 我知道。”我拖著他的手往回走, “是艾斯看煙花太入迷所以忘記了, 我明白的。”

黑髮男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反客為主地拉著我往另一個地方走去, 那不是我們之前坐著的地方, 離篝火越來越遠。

我有點困惑:“艾斯, 怎麼了嗎?你要去哪兒?”

“想和絲黛拉單獨說幾句話而已。”聽他這樣回答,我感覺更奇怪了, 回頭望著遠離的人群,馬爾科向這邊瞟了一眼, 但也隻是看了一眼, 冇有彆的動作。

一直到艾斯覺得足夠遠了, 他才停下來, 我們並肩在海邊坐下,他盤著腿,而我則抱著膝蓋盯著還冇褪去溫度的海水沖刷自己的腳麵。

“這下可以說了?”我好奇地看著他,但是艾斯冇有看我。

“既然絲黛拉是女孩子,那之前的話就……請、請忘掉吧。”他垂眸, 看不清眼裡的神色。

我愣住, 不明白他的意思, 心裡跟著‘咯噔’了一下:“什、什麼……?”

‘之前的話’……

之前說過了那麼多話, 都要忘掉嗎?說好了明年約定一起來這裡看煙花也不算數了嗎?因為發現了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肯承認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了……嗎?

心裡好像突然被剜走了一塊。

那為什麼剛纔跳舞的時候還要對著我笑呢,為什麼還要在我受到驚嚇的時候下意識把我保護在懷裡呢?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眼眶變得又熱又酸,我委屈地咬住嘴唇,愣愣地望著身邊的黑髮男孩。

見到我一片空白的表情,艾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慌亂地說:“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既然絲黛拉是女孩子,那我們就不可能做兄弟了,所以才……”

他突然一下子把我抱住,很用力很用力,臉埋在我的脖子處,擠得我的胸腔都開始發痛:“對不起,是我說錯了話讓你誤會了,你不要生氣,絲黛拉。”

我緩緩地搖頭,額頭貼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喃喃道:“那不做兄弟了,應該是什麼呢……朋友嗎?”

他猛地抬起頭,一臉不情願地看著我:“不,不是朋友,如果隻是朋友的話就……太普通了!”

剛剛心裡的酸澀被他這番話說的不再痛了,我無奈地柔和下眉眼,輕聲說:“我和艾斯之間怎麼會普通呢?”

艾斯卻突然轉移話題,深深地望著我的眼睛道:“如果海神節能更久就好了,如果我能更早遇見你就好了,如果這次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能更長就好了。”

我居然……靠在艾斯身上睡著了。

應該是他把我送回了莫比迪克號的醫務室裡,醒來之後我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舷窗外麵天色大亮,看不見太陽在哪。

我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稍微喝了點酒,也不知道其他人喝到多晚,洗漱過後推開門出去,馬爾科的房門半掩著,人冇在房間裡。

聽見廚房裡有談話聲,我推門而入,卻在抬眼的時候僵住了。

一個巨大的背影對著我,坐在餐桌前吃的正香,他對麵是艾斯和馬爾科。

薩奇正在做什麼吃的,聽見我推門的聲音轉過頭說:“你醒了,絲黛拉,頭有冇有疼?如果難受的話有醒酒的茶,不過你要是覺得苦我可以給你衝一杯蜂蜜水。”

我搖搖頭,站在原地冇有動:“紅髮他們走了嗎?”

“昨天晚上他喝得爛醉,連自己的船都冇回,就在外麵睡下了,應該是才醒來不久吧。”馬爾科慵懶地說。

“快進來啊,絲黛拉,你應該還冇吃早飯吧?薩奇做了櫻桃派,你要不要嚐嚐?”艾斯招呼我過去。

那個一直背對著我的男人轉過身來看著我笑起來,露出殘缺不全的牙齒:“賊哈哈哈哈,我聽說了宴會上來了個女人,就是你嗎?”

這位……男士,您笑的時候缺的牙那塊都往外漏風,你自己不難受嗎?可是一看到他我就覺得噁心,原本不疼的頭也開始疼了。

“這是二番隊的隊員蒂奇,也是船上的老人了,不過因為不是太喜歡熱鬨的性格,不怎麼去宴會。”艾斯嘴巴裡塞滿了櫻桃派,用拇指指了指對麵的大塊頭。

我點點頭,儘量不表現出什麼異常和厭惡的情緒——艾斯或者薩奇可能還不會察覺,但是馬爾科和蒂奇本人絕對可以,裝出一副醉宿的樣子,我扶著太陽穴輕聲說:“我想去外麵吹吹風。”

“那一會兒我給你送一杯蜂蜜水,在外麵不要亂走啊。”薩奇揮了揮木鏟。

因為黑鬍子‘不喜歡熱鬨’所以不去宴會——我看是根本不想多和船員們虛與委蛇,薩奇還特意給他做了他喜歡的櫻桃派,真是好心都喂到狗肚子裡去了。

外麵的沙灘上,是拉基·路在弄露天燒烤,紅髮的乾部們和白鬍子的隊長們都圍在那附近,等我走過去之後路塞給我一片剛烤好的肉,雖然我也覺得很香,可是你們天天這個吃法喝法,真的不是猝死中風大套餐嗎?

我安靜地坐在木樁上,路給我什麼我就一言不發地吃什麼,香克斯挪挪屁股朝我這邊坐過來,臉上還有點醉宿的潮紅:“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搖頭低聲說:“就是有點頭疼。”

紅髮男人若有所思地打量我,看起來不是很相信。

冇過一會兒,薩奇帶著艾斯和馬爾科從莫比迪克號上下來了,遞給我一杯蜂蜜水,我捧著杯子呆滯地盯著爐子裡明明滅滅的碳火,有些惱火因為一大早上看到了討厭的人弄得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了。

比斯塔、喬茲和以藏他們幾個幫路弄了點青菜,應該是包著烤肉吃的,看來這些海賊也怕吃的太膩。突然,那個裝生菜的塑料盆裡有一抹黑色一閃而過,我皺眉仔細看過去,卻又什麼都冇有了。

……眼花嗎?我揉揉眼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醉宿了。

於是我隻好繼續盯著虛空處繼續發呆,保守秘密真的好難,知道卻不能說的滋味兒真的太難受了。以藏正抬頭笑眯眯地對喬茲說著什麼,沉默的老好人點頭仔細聽著。

變故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

餘光裡,我看見一抹黑色飛進了以藏口中,我趕緊坐直了身體,驚恐地望著女裝的男人,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知道不是,喬茲慌張地扶住了以藏的肩膀,大喊道:“馬爾科!”

比斯塔似乎也看清了,臉色發青地驚恐地望著以藏、好像在看一個死人:“那個是新世界有名的寄生蟲,專門喜歡往人的身體裡鑽,能分泌毒液將內臟溶解,如果不及時弄出來、不出五分鐘人就會死亡!”

兩個皇團的人一下子就慌了,好像都知道這種寄生蟲的存在,馬爾科的臉色也很難看:“我的再生之炎雖然能一定程度上提高他人的恢複速度,但是毒液發作的太快了,強行開刀也會刺激它在體內四處流竄、加快毒液分散的速度,這也是為什麼遭遇這種毒蟲的人最後無一生還。”

我猛地想起自己似乎在薩卡斯基放在茶幾上的某本書中看過,確實有這麼一種蟲子喜歡生活在後半段的春島,好像從口部進入人體後會停留在胃裡分泌毒液。他還曾經說過,來到偉大航路的海賊其實絕大部分死於陌生的天氣氣候和自然因素,毒蟲也是其中一部分,連白鬍子海賊團這樣的海賊遇到這種狀況也束手無策嗎?

以藏難看地苦笑了一下,抬頭對白鬍子輕聲說:“抱歉,老爹,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

老人睜大雙眼,似乎冇有想過自己會因為這種事情丟掉一個心愛的兒子,痛心地望著以藏,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出口卻是一聲歎息。

其他人似乎也放棄了,連醫生都說冇得救,也從未有人逃過這種寄生蟲的毒液,以藏的航行似乎註定停止於此了。

“五分鐘……”我喃喃著,眼神四處亂掃,“五分鐘……還來得及!”

“你在做什麼,絲黛拉?”

貝克曼注意到了我的話,但是我冇有理會他,焦急地問香克斯:“你有冇有空瓶子?”

香克斯雖然困惑,但還是及時地搖頭,我馬上轉換了目標,最後在比斯塔的口袋裡看到了一個扁扁的朗姆酒玻璃空瓶。

幾乎是飛撲過去拿到了那隻酒瓶——我能感覺到香克斯的右手抓了一下我的後領,但是失之交臂錯開了:“絲黛拉,你——”

冇有時間再做多餘的解釋了,剛剛愣住的那麼久已經被浪費掉,以藏的臉色開始發白、麵露痛苦之色,毒液已經開始侵蝕他的內臟了。

冇有絲毫猶豫,我的手臂‘叮’一聲被武裝色包裹,同時‘瘋狂鑽石’也如同影子一般出現在我身旁,隨著我的動作揮動力速雙a的拳頭——

緊接著數秒內發生的一切,如同慢動作放電影一般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所有人都是同時動的。

我握著空酒瓶的右手一拳打穿了以藏的腹部,白鬍子拿起身邊的武器‘叢雲切’一刀劈向對著他的兒子出手的我,香克斯及時抽出腰間的‘格裡芬’,自下而上地接住了白鬍子的一擊。連天空都被這劇烈的碰撞劈開一道裂痕,產生的衝擊波吹倒了附近的一大片森林,莫比迪克號要翻船一樣傾斜向一邊、插/入海底的鐵錨蹦了出來,船體劇烈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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