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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明明我是個社恐,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卻無時無刻不經曆著社死,為什麼他們回來了不把我叫起來啊!?還坐在對麵,是在看我睡覺嗎?

你們海軍到底都有什麼癖好?

我木著臉擦了一下臉頰, 嗯,很好,至少冇有張開嘴巴睡覺流口水什麼的……不然我真的不活了。我儘量控製自己的不要去想睡著的時候有冇有打呼嚕, 木然地慢慢坐直,‘正義’披風從我身上滑落, 我及時伸手撈回來抱在懷中。

三大將的都還好好地披在身上,卡普和澤法的冇有, 我不知道是他們誰的,也不知道說啥, 隻好沉默地來回在他們之間掃視。

“絲黛拉小姐真的很可愛呢,老夫我看見這麼迷人的睡顏都要動心了呦~”波魯薩利諾笑眯眯地打破了沉默, 笑容十分慈祥, 讓我想到了臥室窗台上前主人留下的那盆向日葵。

和他黃色的西裝,真的太配了。

薩卡斯基隱晦地露出一個‘他又開始了’的表情,庫讚……這時候我纔看清庫讚的眼罩是蓋在眼睛上的。

再仔細一聽,他的呼吸也比較沉穩悠長。

您這是坐著睡著了嗎到底是有多困啊!而且為什麼睡著了還能坐得這麼直啊, 說說你學生時期用這個手段騙過多少次老師?可惡, 教教我啊!

見我盯著庫讚眼睛都直了, 薩卡斯基輕輕用膝蓋撞了一下身邊的男人, 黑色捲髮男人猛地一個激靈,抬手拉高眼罩,睡眼惺忪地說:“啊啦,絲黛拉你已經醒了嗎……”

好家夥,原本我在這醞釀一會兒演戲要用的情緒, 這下都要進不去狀態了,我連忙用力咬住嘴唇內側的肉,讓自己不要露出震驚以外的情緒。

這時澤法開口了:“戰國去上麵報告了,所以冇有回來。本來應該隻有我和卡普兩個人,但是他們三個非要聽——”

“三三,老夫真的很好奇嘛。”聽波魯薩利諾用撒嬌的語氣插話,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彆插嘴,波魯薩利諾,再這樣你就出去,”澤法毫不留情地斥責道,見黃猿終於有吃癟的時候,我反而好想笑,“當然,絲黛拉,如果你不想讓他們知道,完全可以讓他們都出去,我說過你有一切合法權益。”

我露出一個有些為難的、垂下眼眸稍加思考的表情,薩卡斯基撐著膝蓋馬上就要站起來了,我又輕聲說道:“……不,沒關係的,我想他們可以知道。”

穿紅西裝的男人又深吸一口氣坐下,他身邊的兩人看起來也鬆了口氣。

他們當然得知道,說不定那個幸運的小朋友……就是他們三箇中的某位呢。

“不知道如何開始的話,那……我想問一問你的父母……之後,你去了哪裡呢,絲黛拉?”卡普終於停下了吃仙貝的動作,神情嚴肅,“我知道瓦倫泰夫婦有一個女兒,但是當年我趕去的時候,繼任的大佐說你不願留在回憶父母的地方,已經離開了。”

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嗬,原來他是這樣說的啊……”

卡普皺眉:“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時候我雖然小,但到底也懂事了,就在我認為自己可以留在支部直到長大時……繼任到來了,他說海軍不負責管我這種冇爹冇媽的小鬼,在搶走我應得的撫卹金後,就叫人把我扔出了基地。”我儘量用一種將自己剝離、旁觀者的語氣描述這段存在於身體中的記憶,但我知道這份後來打磨出來的‘成熟’和‘堅強’更能讓他們愧疚,“其他曾經因為我父母而討好我的海軍,在新的上司到來之後,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我獨自一人、也冇有力量,無法反抗整個海軍支部,所以我不得不去貧民窟繼續生活。”

果然如我所料,他們都沉默了。

和他們同屬於一個群體的人、揹負著正義的海軍居然在本部夠不到的四海角落做出此等令人不齒之事,還是對犧牲的同僚後裔,這份羞愧足夠他們臉紅!

庫讚到底還是這當中最年輕的,他捏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拳頭:“……到底是誰做出了這種事情,令迷人的小姐經曆這樣的苦難,要是讓我知道——”

然而我挑眉打斷了他的話:“後來我聽說他死了,死在和海賊的戰鬥中。”

大將青雉的聲音戛然而止,所以現在連找回我的公道都做不到了,可是我冇有停下,反而嘴角微微上揚,用一種有些扭曲的語氣說:“但是,這樣的海軍犧牲了我居然感覺不到絲毫痛心,我甚至隱隱覺得高興,剝奪我應有的人生之人就這樣死掉了——我以為我之後就會開心起來,可是等待我的隻有無儘的空虛。”

人在等待複仇的過程中,得知複仇的對象已經死亡,這樣的空虛足以吞噬一個人的全部,他會變得迷茫、從此失去目標。

他們並冇有對我的這番話露出任何的不適感——這是合理的真情流露,如果我真的冇有一點怨恨之情,反而會顯得很不自然,適當的、隱晦的指責——看似是我對繼任大佐的不滿,實際上是對全體海軍的失望,這纔是破開他們心理防線的有力武器。

“……我感到很抱歉,”澤法閉眼無力地搖頭,“這是海軍的失職,如果有什麼我們能做得到的補償,你可以儘管提出。”

但是我拒絕了。

我故意不在意地一笑而過,似乎對他的提議不屑一顧:“不,請不要這樣說。這畢竟不是您的錯,我怎麼能對你們要求些什麼呢?更何況,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已經忘掉了。”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們非要問,我也冇必要回憶。

而且,我不想要任何補償,他們冇有辦法消除愧疚感獲得自我安慰,心裡的愧疚纔會一直保持下去。

雖然這樣做感覺有些對不起他們……可是,誰來對絲黛拉說聲對不起呢?

三大將已經誰都不敢直視我了,一個抬頭看天花板,一個垂著眼簾盯著地,最後一個望著茶幾上冒熱氣的茶杯發呆。

氣氛越發凝固,見澤法被我夾槍帶棒懟的說不出話,卡普隻能主動接替剩下的工作,艱難地開口:“那……你是如何抵達馬林梵多的呢?是在這個過程中,不小心誤食了惡魔果實嗎?”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調整情緒,開始準備表演。

之前表演課的演技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我還冇怎麼醞釀,那股感覺自己就上來了——還冇開口說話,我先紅了眼眶。

但是,我保持一種眼裡有淚、要掉還掉不下來的狀態,幾次張開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

對麵的三個人已經開始明顯地坐立難安了,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我,澤法扶住了額頭擋住自己的視線,隻有卡普硬著頭皮、因為是他開口問的,出於禮貌不能移開目光。

半晌後,我‘儘量穩住顫抖的聲音’,輕聲說道:“前段時間,我……被一群人販子強行從自己家裡拖了出來,要把我們賣給貴族當奴隸,惡魔果實也是那個時候他們強迫我吃下的,為了賣個更好的價格——他們說那顆果實叫‘愛愛果實’。”

一瞬間,所有剛剛還迴避的人都猛地抬起了頭,睜大雙眼望著我,久久不能說話。

我看見他們臉上閃過很多種情緒,震驚、憐憫、痛心……以及,恐懼。

身為海軍的最高領導者,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愛愛果實的傳說,也知道被故意喂下愛愛果實的普通人的‘用法’。

“至、至於後來的事情……”我哽嚥了一下,兩滴眼淚‘啪嗒啪嗒’摔落到和服裙襬上,洇進去一塊難看的痕跡。

“不,你不用繼續往下說了……”澤法難得露出慌張的神色,連忙擺手阻止我,“是我們不好,明明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強迫你回憶起來……我們真的感覺很抱歉。”

估計是實在冇有臉繼續往下問我吃了愛愛果實之後又如何活著來到這,房間裡五個除了弄哭小姑娘以外什麼場麵都見過的大男人慌了,一時間房間隻剩下我努力掩飾卻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庫讚睜大了眼睛看我、好像冇聽過女人哭一樣,薩卡斯基壓低了帽子、帽簷遮住雙眼,波魯薩利諾似乎比較熟練,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安慰的話,澤法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猶豫了一下,過來走到我身邊坐下。

他溫和地扶住我的雙肩,令我抬起頭直視他,紫發男人溫柔地說:“如果你需要幫助,請不要不敢向我們開口,‘愛愛果實’的能力很……複雜,但我能向你保證,這件事情絕對不會、也不能傳出這個房間。”

我茫然地點頭,一時間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什麼叫‘不敢向他們開口’?什麼叫‘不能傳出這個房間’?

卡普眼睛瞪得像銅鈴,彷彿已經明白了老戰友的意思。

澤法接下來這句話直接把我砸暈了:“‘愛愛果實’的事情不適合有更多人知道,這個房間裡的人就有能力幫助你解決……生存問題。當然,我隻是在提出建議而已,你不一定必須接受,如果你不喜歡他們,自然可以另尋他人,隻不過我希望到那時你可以詢問我或者卡普,我們畢竟對各位將領的瞭解比你要多。”

就差直接說‘他們仨裡麵你有中意的嗎?滿意的話可以直接帶走’了。

這河裡……不是,這合適嗎?

作者有話要說: 妹的演技把阿爺阿爸三大將唬的一愣一愣的哈哈哈哈哈

但是薑還是老的辣啊(拇指),澤法:與其便宜了其他臭小子還不如他們仨……至少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委屈了乖女

紅黃青:三三,■周目的時候您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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