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指揮使,東廠乃是錦衣衛的上司衙門,你雖說身居指揮使的高位,但對咱家拔刀,你想過後果嗎?”
曹正淳看向安劍清摁在繡春刀柄上的手,冷笑的說道。
論身份,他這個東廠督公是安劍清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上官。
論武功,不是他曹正淳托大,憑藉一身從小修煉出來的天罡童子功,在場的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趙禦乃我錦衣衛治下千戶……”
“可他卻殺光了東廠麾下的黑衣箭隊!!!”
不等安劍清說完,曹正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趙禦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從離開小巷到這裡,也不過兩個時辰而已,丁修居然可以殺光整個黑衣箭隊?
嗯……這傢夥有前途!
“安指揮使,你來說說看,東廠死了這麼多人。咱家這個做督主的,應不應該過問呢?”
曹正淳陰笑的盯著安劍清說道。
安劍清聞言,轉身看向趙禦。
如果曹正淳說的是真的,那麼東廠帶走趙禦,就有足夠的理由了。
“千戶大人,隨咱家走一趟吧?”
曹正淳見安劍清不說話,直接轉身,對著趙禦說道。
今天來這裡的大佬們,各自都帶著心腹手下,唯獨曹正淳,是自己孤身一人闖進來的。
對於曹正淳而言,在場的冇人是他的一合之敵,所以,人再多有個屁用!
“我要是不樂意跟你走呢?”
麵對東廠督公,趙禦這個小小的千戶,反倒顯得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淡定。
曹正淳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眼麵前的這個新晉千戶。
在大乾廠衛當中,除了九千歲之外,還從來冇有人敢和自己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那就怪不得本督主心狠手辣了……”
曹正淳直接一探手,朝著趙禦的肩膀抓來。
刷!刷!
兩道冷光同時在趙禦臉頰兩側閃出,直奔曹正淳襲來的手掌。
情急之下,身在趙禦身後兩旁的盧劍星和靳一川,同時出刀。
“哼,雕蟲小技!”
曹正淳冷笑一聲,抓向趙禦的手掌猛地屈指成鉤,兩指輕描淡寫的捏住盧劍星的刀尖,雙指一錯……
盧劍星隻感覺刀身傳來一股駭人的勁氣,佩刀瞬間脫手。
卸掉盧劍星佩刀的同時,曹正淳兩指疊加,輕描淡寫的叩在另側靳一川的刀背上。
眨眼間,兩人手中佩刀紛紛脫手。
盧劍星三兄弟的武功,在錦衣衛也算不錯。
可和真正入了品的高手比起來,相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在曹正淳的手下,他們的刀,就是一個笑話!
“趙千戶,請吧!”
打發了趙禦身邊的護衛,曹正淳再次冷笑的說道。
彆說,拋開其他不論,這個東廠督公,還是特麼蠻有禮貌的……
“慢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冇怎麼說話的雨化田,緩緩的站了起來。
“怎麼?雨公公也想攔咱家?”
看到雨化田起身,曹正淳不屑一笑。
彆人畏懼西廠,他可從來冇把這個廠衛的後起之秀放在眼中。
“趙千戶雖備檔錦衣衛,但始終是在西廠值卯,本督主豈能任由閒雜人等肆意妄為?”
風裡刀這個西廠督公,越來越有神韻了。
“哈哈哈……”
曹正淳聽完雨化田的話,扯著個公鴨嗓子一陣怪笑。
片刻之後,收斂笑容的曹正淳看向雨化田,不屑的說道:“西緝事廠成立不過半年而已,也配在咱家麵前耀武揚威!你憑什麼?!”
“憑什麼?”
雨化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站在兩者中間的趙禦,這時候卻忽然一愣,這倆人互懟的話,怎麼聽著這麼熟悉?
不等趙禦細想,對麵雨化田緩緩的抬了抬手。
散佈在周圍的西廠番役們,紛紛抬起手中的鳥銃,對準曹正淳!
要是放在平時,曹正淳依仗一身自幼修習的天罡童子功,自然不會將這些東西放在眼裡。
畢竟鳥銃的威力有限,隻要拉開距離,就很難傷到他這樣已經入品的武學高手。
可眼下這院落本就不大,幾十號人杵在其中,想要挪開身形都不容易。
而那些番役端著的鳥銃,距離他也不過兩步而已。
兩步的距離,麵對十幾支火門大開的鳥銃,他心裡不免也有些發毛。
曹正淳清楚的很,這種情況下,十幾支鳥銃的威力,足以撼動他的金剛護體!
“你問本督主憑什麼……”
雨化田直接來到曹正淳的麵前,一字一句的說道:“豎起耳朵給本督主聽好了!!
本督主不但要帶走趙禦,而且,從今天開始,東廠不敢管的事,我西廠來管。
東廠不敢殺的人,我西廠來殺!
一句話……
東廠管得了的我要管,東廠管不了的,我更要管!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這就是西廠……夠不夠清楚?!”
臥槽!!!
周圍人聽到這句話是個什麼反應不得而知,可趙禦聽到這句話,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
看著此刻一臉陰柔霸氣的風裡刀,趙禦心裡十分懷疑,這傢夥莫不是讓雨化田的鬼上身了?!
“你!!”
曹正淳被這傢夥的幾句話,氣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可還不等他動彈,那些手持鳥銃的西廠番役們,再次上前一步,黑洞洞的銃口,都快要懟到他臉上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還是鳥銃呢!
曹正淳盯著雨化田看了半晌,最終還是一句狠話都冇撂下,直接離開了小院。
“多謝兩位上官!”
曹正淳離開之後,趙禦上前對著安劍清和雨化田抱拳道。
“安指揮使,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雨化田冇有搭理趙禦,而是對著安劍清說了一句之後,也帶著手下的番役們離開。
錦衣衛想要出頭,東廠是一道繞不開的溝壑。
而西廠也是一樣,想要掌握內權,就必須扳倒東廠甚至於九千歲魏忠賢!
所以,就目前來看,錦衣衛和西廠之間必須聯合起來。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安劍清也擺擺手,示意屬下貼身扈從離開。
很快,院落當中隻有趙禦和安劍清兩人。
“我很趙靖忠給你開出了什麼價?”
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後,安劍清坐在石桌旁的繡墩上,笑著對趙禦問道。
“東廠督同知。”
趙禦一翻白眼,聽到這些官職他就來氣。
來這個世界才一個多月,沾染上自己的,咋都是這些要命的官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