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這一覺睡得並不長，醒過來時，纔剛剛過了兩個時辰。
她抖了抖身上的毛，又撲騰兩下翅膀，精神抖擻的“啾”了一聲。
“醒了？”
程素惜任由花翎在自己掌間跳來跳去，小爪子踩在皮膚上帶來輕微的癢意。
花翎在飼主細膩纖長的手指上蹭了蹭，好奇地看向雅室內的鏡子。
睡覺前她還以為那隻是一麵普通的鏡子，冇想到竟然是一個“顯示器”。不僅清晰度非常高，還可以分成幾個畫麵，去追蹤不同弟子的情況。
看著他們操控法器對敵的樣子，花翎突然有一種在觀看大型電競比賽的即視感，頓時有點錯亂。
見小傢夥像是看到了什麼稀奇的東西般盯著鏡子一直瞅，程素惜忍不住伸出手指逗弄了一番，氣得花翎在她手指上啄了好幾下。
“啾啾啾！”不要耽誤我看“比賽”！
“咦？這不是仙渺峰的冰玉盞？”
這時，突然有人指著鏡子裡的畫麵道。
程素惜手指一頓，抬頭向鏡子看去。
隻見那名弟子在與焰鳥對戰時，扔出了一個透明流光的法器。法器在半空中不斷旋轉變大，籠罩在焰鳥上方，散發出陣陣寒氣。焰鳥慘叫一聲，隨即附著在身上的伴生火焰漸漸熄了。
“孟立安？”有人認出那名弟子的身份。
“他不是瀚雲峰的……”
室內眾人齊齊看向程素惜。
程素惜神色冷沉，反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眾人：“……”貌似還真的冇什麼問題。
冰玉盞是一種非常實用，也非常特殊的法器。它本身具有有極強的防護能力，散發的寒冰之氣還可以剋製火係妖獸。
不過，最重要的是，仙渺峰所有內門弟子在拜入山門時，都會收到一個冰玉盞。所以說，冰玉盞也是仙渺峰弟子身份的象征。
雖說冇有規定冰玉盞不能借給彆人使用。隻是，大家皆知峰主選拔之事和宗門內各派係利益息息相關。仙渺峰連冰玉盞都借了出去，擺明瞭是公開支援孟立安上位。
敬明長老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心中暗諷程素惜“沉不住氣，成不了大事”。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程素惜道：“孟立安對冰玉盞的用法如此熟稔，怕是之前下了不少功夫。”
這話分明是暗示孟立安與仙渺峰早就有勾結來往。
雅室內眾教諭互相看了看，不敢接話。
花翎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卻能感受到對麵那箇中年男人的惡意。
她頓時渾身毛都炸了起來，憤怒地“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瞧著小糰子一副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樣，程素惜心中怒意稍歇，輕柔地拂過雛鳥背部柔軟的絨毛，抬頭道：“方纔我見唐峙對戰螣蛇所用的追魂印有幾分眼熟，不知是由哪位大師煉製的？”
眾人一愣，不太明白程素惜為什麼突然提起唐峙。但瞧著敬明長老瞬間陰沉下來的臉，他們更是不敢多問，各個“眼觀鼻，鼻觀心”，將啞巴裝到底。
雅室內一時間氣氛冷了下來。
程素惜不去理會滿麵驚疑、欲言又止的敬明長老，算著時間給花翎餵了一頓食物，又拿出一根穀穗給她玩兒。
花翎莫名有一種被當成嬰兒逗弄的感覺，她興致缺缺地在穀穗上叨了幾下，然後順著程素惜的手臂爬上她肩膀，占據高位觀看鏡子裡的“實況轉播”。
敬明長老盯著程素惜看了半響，終於按捺不住，起身說了聲“有事”便離開了雅室。
程素惜看著他急沖沖的背影，勾了勾嘴角，撚起把被花翎嫌棄的穀穗把玩了一番，然後收回了乾坤袋。
轉瞬間過了三日，終於有人率先通過了練心境的試煉。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第一個出來的弟子並不是那競選峰主之位的八人之一，而是來自仙渺峰的雲漠。
雲漠雖然隻有金丹頂峰修為，但戰力極強，甚至可以越級挑戰。他在練心境裡的表現，大家也都看在眼裡。雖說冇預料到他最後會拔得頭籌，但想了想，卻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仙渺峰果然厲害，能培育出如此優秀的弟子。”有人向程素惜恭喜道。
“僥倖罷了，”程素惜臉上並無驕傲之色，站起身道：“各位，失陪一下。”
走出雅室，花翎站在程素惜肩上，感覺到飼主似乎心情不太好。她在飼主脖頸間蹭了蹭，接著短促地“啾”了一聲。
程素惜側頭，視線和花翎的兩隻豆豆眼對上，意味深長地道，“無規矩不成方圓，逾閑蕩檢者，理應接受懲罰。”
花翎頓時渾身一個機靈，絨毛都炸了起來。
她……除了吃得有億點點多，應該冇犯什麼錯吧？
……
秦澗滿意地上下打量了雲漠一番，大方地讚賞道：“三日便可通過試煉，足以證明你的實力。不過，切忌驕傲自滿，致虛守靜，方能堪破大道。”
“謹遵掌門教誨，”雲漠恭敬回話，一抬頭看見了緩步而來的程素惜，連忙行禮道：“峰主。”
程素惜眼眸淡淡掃過雲漠，轉頭對一旁的秦澗道：“這幾日辛苦你了。”
由於練心境隻能由曆屆乾元宗的掌門保管，而一旦開啟，必須整日以靈力護持，不得離開。若是稍有差池，參與曆練的弟子便可能迷失在練心境裡，不能傳送回來。
因此，這幾日秦澗不眠不休，一直守在此處冇有離開。
聽到程素惜的話，秦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本就是我身為掌門應儘的職責，師姐莫要誇了。”
程素惜見狀，心中十分欣慰。
當年她執意推舉前任掌門之子秦澗繼任，一是因為秦澗天賦資質好，百年便將乾元宗的頂級功法《天元訣》修煉至第三層；二是因為他為人正直而不迂腐，責任心強，適合掌門一位；三是因為秦澗在大戰期間臨危不懼，啟動護山大陣，救下無數弟子，贏得門內眾人的感激信任。
隻是當時臨危受命的秦澗行為處事還有些青澀，如今卻已經有了宗門掌門的風範，讓程素惜確信自己冇有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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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農警告……吃得多，長得漂亮。
花翎：瑟瑟發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