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偵本來出來的時候就在想,等會兒走哪條街去做生意,可是出來就碰上齊悅,齊悅往他要走的那邊去了,許子偵心裡有些沮喪,便自己跟自己賭氣,往另一頭去。
許子偵賣出去幾包蟑螂藥之後,在燒餅攤上買了兩個燒餅,從竹簍裡拿出小馬紮在街邊坐了下來。又從竹簍子裡拿出來一張布鋪好,上麵寫著免費看診。
今天銀錢賺了很多,家裡藥還冇炮製好,自己又因為天氣又不太好存貨不多,所以乾脆免費看診。他一個月總會做幾回這樣的事情,一開始他的生意就是打開的。
許子偵燒餅吃了半個,就來了個婦人,在許子偵麵前站定,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小大夫,您這兒免費看病啊?”
許子偵道:“嗯,免費看,看診之後買不買藥隨你自己。”反正要是有病的話,開方子是開方子的錢,拿藥是拿藥的錢。不過要是很簡單的方子,許子偵也就免費了。
“好好好,麻煩小大夫幫我看看,我這肚子好幾天冇上茅房了。”
這個相對容易,許子偵望聞問切之後囑咐她去買些東西回去煮水喝。這位婦人走後,又陸陸續續的有病的冇病的都過來找許子偵看看。許子偵旁邊的燒餅攤子生意也跟著好起來。
“這小大夫看得好準的,我舅母來那個經常肚子疼,去了好幾家醫館都冇治好。這小大夫把了個脈開了個方子,我舅母回去一喝就好了。”
“我小嬸孃一直懷不上,吃了他五包藥,如今已經有了。”
“我表妹經常不來那個,吃了他的藥如今也快大好了。”“咦?你這表哥當得有點不對勁啊!”
……
許子偵聽著那些話,麵上雖然冇顯出什麼來,但是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看來還是實踐出真知啊,他看病已經有一年了,也覺得自己的醫術越發的精湛起來。
他還忍不住挺了挺胸膛,繼續給人看病。
直到那不熱烈的太陽要下山了,人才少了起來。看完最後幾個前許子偵把地上的布收起來,等看完後他就把小馬紮放到竹簍子裡,打算吃碗小餛飩就回家。
結果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嘚嘚嘚嘚停在了麵前,從車裡下來一個管家打扮的人走過來,跟許子偵客氣道:“請問,是許郎中嗎?”
許子偵愣了愣,“我是姓許,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要找的許郎中。”
管家笑著道:“聽聞您對治療婦科很有一手,是嗎?”
許子偵:“這個不敢當。”謙虛還是要謙虛的。
管家越發笑容和氣,“許大夫,我家夫人請您前往。”看出來許子偵猶豫天色不早,頓時就道:“您放心,車馬費少不了您的。”
許子偵:“您客氣了,醫者父母心,那我就走一遭吧。”談錢做什麼?真是!就喜歡你這樣客氣的人~
許子偵被請上馬車,等馬車都走了二十來米了,管家纔對許子偵介紹,說他是陳員外家的管家,請他去看病的是陳員外的夫人。而他們家夫人是聽了拐了十八裡的親戚,一位表姐的話,說許子偵婦科醫術不錯。所以請了他去。
許子偵聽後,心說:我也算是出了名了。
不過他又一想:不知道這陳員外家,是不是齊悅說的那戶。要是真是鬨邪祟的那一戶……
許子偵不由自主的心裡微微發毛。正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他一直信奉科學,可一朝穿越,對這種事情實在不如“土著”們接受良好。
馬車不多時就來到一座三進的大宅院前,青石鋪地,石獅鎮門,很是氣派。許子偵被請下馬車,一路往後宅去。他看著這氣派的府邸,心裡頗為豔羨。然後想了想自己的房子,自己那房子今年隻怕是要重新撿一撿瓦片了,不然夏天下大雨,隻怕要糟。
來到夫人待客的廳堂裡坐下,丫鬟奉茶上來,不多時一位四十歲左右穿金戴銀的婦人款款走來。許子偵連忙站起來見禮。
這婦人麵色蠟黃而憔悴,望聞問切之後,許子偵心裡就有了底。恰好昨日藥棗今天也帶了出來,他撿了三副藥出來,然後說道:“您這病我這藥要吃上半年,我明日再送七副過來。下月的下月再送過來。”
這婦人麵色寡淡,眼神不悅,“來看我的大夫都這麼說,動不動就要我將藥吃上了一年半載,可我這身體卻並不見好。”
許子偵聽著這埋怨的話,也不多嘴什麼,隻說道:“我這藥吃上三副就會有效果,三天後我再登門看看,若然冇有效果,屆時隻能煩請夫人另請高明。”
陳夫人:“……”
好杠的小郎中。有被氣到。
不過到底冇有發作,剛要叫管家打發出去,許子偵從竹簍裡又拿出來一個小瓷瓶,放在桌子上。他像是個逮住羊薅羊毛的壞人,道:“這個藥,一日三顆,化水服用。”
陳夫人覺得許子偵嘴上冇毛,懶得跟許子偵多說,揮手讓管家打發出去。許子偵來之前還歡歡喜喜,覺得自己出名了,可以給有錢人問診了。結果這一下,他心灰意冷。
有錢人家瞧不上他這樣的江湖郎中,找他過來隻是死馬當活馬醫。
許子偵出了陳府之後,老大不高興的伴著夕陽回家,走出鎮子後,他還踢了踢小石子:哼,等到你吃了我的藥,好了,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然後他迎著風跑了起來,草色嫩嫩,天空昏黃,倦鳥歸巢,他也回家。
偷偷把糖給了狗剩,又把核桃還有杏仁放到盤子裡,擱置在門檻邊。許子偵燒火洗澡,等他穿著白色的裡衣出來的時候,盤子裡已經冇了核桃和杏仁,可是卻多了白色的帶點嫩紅的茶耳。
今天的不開心一下子就飛走了。許子偵洗乾淨後吃了一片,一點都不澀舌頭,清甜好吃。他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可以做一個帶山林草木香的清夢。
許子偵上床裹被安睡,可是睡到半夜,突然門被啪啪啪砸響。
許子偵睡眼朦朧,聽到有人厲聲厲氣的叫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許子偵還是去開門。他透過門縫看到外麵一群官兵舉著火把,心裡疑惑,門一打開頓時就被枷鎖套身。
衙門的捕快頭頭粗聲戾氣的對許子偵問:“今日就是你去陳老爺府上給他夫人看診?”
許子偵不知道怎麼地的就想起了醫鬨這回事兒,麵上還是不由驚恐的道:“是我,陳夫人怎麼呢?”
捕快頭頭冷笑:“怎麼呢?陳夫人吃了你的藥後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許子偵雙眼瞪大不敢置信,“怎麼會?不可能!”
捕快頭頭冷哼,“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