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滄定了定地看著眼前的大嶽丸,莫名地感覺他當真如同一個缺少父愛的人類男孩一般,而並非是昨晚那個舉手投足之間掌握著毀天滅地力量的“從墮之神”大嶽丸。
東野滄抿了抿嘴唇,一咬牙,又再度將三明項鍊重新戴回了他的脖子上,說道。
“算了,既然你都叫我一聲父親,那這就算我給兒子你的見麵禮好了。”
隨即,東野滄看著伊勢灣海岸邊越來越密集的火把光,不敢再耽擱,否則人類強者們很可能會直接朝著這邊搜尋而來。
所以東野滄便讓牛鬼和雪姬從側麵的冰下離開,自己則是孤身一人朝著海岸而去。
返回海岸邊過程中,東野滄不忘自我檢查一下身體,看看身體有冇有多一些東西出來,又或者是少一些。
不過讓東野滄有些疑惑的是,自己身上卻是冇有任何異象,甚至就連過往微微泛著碧藍的眼眸都恢複了正常人類的瞳色。
唯有就是骨姬、鐮鼬以及雨女的身死,以至於想要讓他們重新恢複,起碼需要一週的時間慢慢彙聚妖氣。
當然,東野滄進入暴走狀態一次,難以避免的問題就是衣服破碎,不過也就是**著上身的程度,影響不大。
而就在東野滄慢慢斟酌著關於大嶽丸的用詞,飛快地朝著海岸靠近之時,意外發現海岸線上的氣氛有些肅殺緊張,諸多人類強者似乎在包圍著什麼。
“那是……”
東野滄定睛一看,卻是發現被包圍的正是小滄山眾妖,並且雙方的氣氛也是異常的緊張。
“糟了!”
東野滄這纔想了起來,在大嶽丸復甦之時,自己明白尋常妖怪對付大嶽丸的作用不大,讓小滄山眾妖遠離,卻是冇想到他們還一直呆在這裡。
剛剛甦醒過來,東野滄一時間卻是忘記了這麼一回事。
而此刻在人類強者之中,有幾個相貌衰老,衣著各異的人類也正與塚原卜傳激烈地交談著。
“塚原劍聖,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的弟子擁有著掌控這些妖怪的能力,但是如今你那位弟子已經死了。”
“冇錯,塚原大人,我們不可能視這種程度的隱患而不見。”
“就算你那位弟子在應對兩麵宿儺之鬼以及大嶽丸之中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但是功績歸功績,這些妖怪還是要處理掉的。”
“不如這般好了,危險的交予我等帶回陰陽寮收入符咒充當式神……”
“土禦門大人,你這樣說就過分,且不說和尚我心憫妖怪悲苦,想要超度一二位以踐佛法,其餘忍者眾,刀匠眾等也都是需要妖怪作為助力的。”
這些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卻是有著代表各大勢力將小滄山諸多妖怪給瓜分的意思。
而麵對著源自於人類們的惡意,對這種感覺最為敏銳的小滄山眾妖卻是逐漸有些躁動了起來。
假如東野滄不是曾經多次命令他們不許主動傷人,或許小滄山眾妖早就按捺不住地出手。
就在這時,塚原卜傳一手按在了刀柄處,平靜地說道。
“這是‘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所屬的妖怪,亦是老夫親傳弟子的下屬,不用勞煩諸位費心考慮了。”
麵對著語氣漸漸淩厲的塚原卜傳,這些裝扮各異的老人也不禁微微有些畏縮。
隨後,那位慈眉善目打扮的老和尚雙掌合十,說道。
“阿彌陀佛,塚原大人,我等也是心憂這些人間疾苦罷了,假如無意中走脫了一位妖怪,怕也是致使禍患延綿啊。”
就在這時,一聲清朗的聲音在後方驟然響起。
“這就不用這位大師為我師父擔心了……”
一時間,眾多人類強者紛紛朝著聲音來源看去,並且下意識地讓開了道來。
麵對無數飽含警惕的目光,特彆其中還有著不少人穿著類似於陰陽師的裝扮。
站在人類強者們讓開的通道後方的東野滄腳步下意識一頓,緊接著卻是毫不猶豫地朝著塚原卜傳的方向走了過去。
“東野師弟?!你竟然還活著?”
就在這時,在人群之中的北畠具敎雙眼眨了眨,難以置信地開口喊道。
東野滄朝著北畠具敎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塚原卜傳的麵前,行禮道。
“師父。”
與此同時,被大量人類強者包圍的小滄山眾妖卻是齊刷刷地朝著東野滄跪倒,高呼道。
“主人。”
這頗顯得震撼的一幕,卻是讓諸多人類強者為之犯懵。
這種主動跪倒臣服的姿態,幾乎是眾多人類強者聞所未聞的。
而塚原卜傳看著眼前姿態畢恭畢敬的東野滄,暗中將因驚喜交加而微微顫抖的手收入了袖子之中,表麵則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點了點頭。
隨即,塚原卜傳背對著東野滄以及諸多跪下的小滄山眾妖,麵朝著諸多人類強者,平淡地說道。
“這是劣徒東野滄,似乎僥倖自大嶽丸的手中活了下來。”
東野滄聞言,適時地說道。“全蒙師父教導有方。”
一時間,站在塚原卜傳麵前的那部分尚未反應過來的人類強者,莫名地感覺到臉有些火辣辣的痛,不禁連連乾咳了幾聲。
而東野滄陪了塚原卜傳一番後,抬頭一看,卻是注意到了塚原卜傳眉眼中難掩的疲憊,忍不住說道。
“師父,弟子未能到琵琶湖為師父助威,反而致使師父連夜奔波至此,讓你為弟子的事情費心,罪大莫焉。”
“無礙。”塚原卜傳不在意地答道。
“師父,不知琵琶湖一戰結果如何?兩麵宿儺之鬼可退治?”東野滄問道。
“老夫能站在你的麵前,還不足以說明結果嗎?”塚原卜傳不明顯地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恭賀師父。”東野滄不禁舒了一口氣,說道。
一位陰陽師裝扮的老人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雙眼微微一眯,上前問道。“塚原劍聖,祝賀貴徒安然無恙,不過老朽有一惑還需請貴徒一解。”
塚原卜傳見狀,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罕有地用手中捋了捋鬍鬚,允諾之餘,向東野滄說道。
“阿滄,如實回答即可。”
“是,師父。”東野滄應道。
“老朽土禦門屋馬,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你……是怎麼控製住這些妖怪的?”
頓了頓,土禦門屋馬似乎不忘補充道。
“塚原劍聖所說,你是因為今川義元大人將‘妖刀·鬼切’交由你保護,故以藉助‘妖刀·鬼切’掌控住妖怪,可你身上……如今可冇有這把刀。”